此时,所有人都行礼完毕,起身看向赵亥。当朝第一大臣,右丞相魏谦,站出来对赵亥问道:“陛下,不知昨夜十王何罪,遭到陛下抄家?”他的话,也是代表着百官问的,在场的官员之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和胆量站出来问赵亥问题。赵亥看了看殿门口,“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很闲是不是?”“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喜欢打听民间消息?管一些破事?”“既然想知道,那就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朕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带人上来。”赵亥对着旁边的沈公公挥袖一宣。很快,一身伤痕、被五花大绑的海棠僧人,便被四个侍卫如同倒提着一只猪一样抬了上来。甚至,极个别的信佛的大臣,曾经去过匈奴的大臣,还见过这一位所谓的西域高僧。“这,这不是海棠大师吗?”“我记得他还曾经来大秦弘扬过佛法,还跟普陀山的大师交换过佛经,之前我之好友,还曾经邀请他来家中做过法。”“这个和尚可了不得,在西域,在匈奴人那边,地位高的很,可以称之为活佛也不为过了。”“他为何被如此捆缚而来?难不成,他跟十王爷被抄家之事有所牵连?”众多大臣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赵亥把这么一个和尚弄出来是什么意思。“来吧,海棠大师,把你这些年干过的破事,都说一说。”“尤其是关于十王赵皓的,看看他身上的罪证,足不足以被处死。”赵亥处死二字一出,满堂皆惊。“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处死?陛下要处死十王爷?十王爷到底做了什么?”大臣们心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能让皇帝处死王爷的罪行,无外乎就那几种罢了。犯上作乱,**宫闱,随便一种拿出来,那可都是滔天大罪。此时的海棠僧人,第一次站在天底下最大的权力机构中心,忽然有些紧张忐忑起来。他睁大一双眼睛,望着不怒自威的赵亥,想起了之前那位阴鸷的老年人,武功高的吓人的白发老头的话。“你要是敢乱说,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蛆虫还要更加惨烈,余生只会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想到那面相老实,实则心狠手辣,武功惊人,位高权重的老头,海棠僧人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开始缓缓地诉说起了,当年的经过,一桩桩一件件。从断肠海棠毒,再到前两天进宫试图对兰妃不轨,再到见过十王赵皓豢养带武器装甲的私兵。并且他按照赵亥的意思,一口咬定,这一切的背后主使人,就是十王赵皓。听完了这个消息的众多大臣,一个个的内心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第一是没想到,这个西域高僧,号称要普度天下的大和尚,竟然是如此邪恶的僧人。第二就是震惊于十王赵皓。他实在太低调了,一度低调的这么多年大家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今天消息传开来,大家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而更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觊觎皇位,觊觎神权!这在大秦,可是绝对的禁忌。要知道,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容许他人窥视自己手中的权力。赵亥的大秦江山,乃是从春秋之前的秦家先祖就打下来,一路传到现在的。赵亥怎么可能会饶恕一位反贼?这事实在太大了,一度将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时候,谁敢站出来帮十王,那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可就在此时,站在麒麟殿之中的陈国公,竟然站了出来。他看着赵亥拱手说道:“陛下,此人之话,或者不可相信啊。”“老臣曾经有所耳闻,此邪僧胆大包天,坏事做尽,现在落网在陛下手中,说不定是包藏祸心,冤枉十王呢?”“陛下怎可仅凭一面之词,就定罪于十王爷?此事不妥啊。”赵亥眯眼,看着这老态龙钟的老头,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敢在这个当口出来给他唱反调。这家伙,敢在这个当口,站出来,摆明了就是十王赵皓那一派的人。赵皓应该是跟他有利益绑定关系,因此他不能够坐视赵皓倒下去。今天,恐怕这陈国公,是要拼死力保赵皓了。赵亥虽然早有预料,但心中还是一阵不爽。赵亥平淡地说道:“什么叫做一面之词?”“现在明明铁证如山,摆在前面,你却非要说成是一面之词。”“那朕问你,你觉得要什么样的罪证,才能够定罪?如此大罪,仅仅是有嫌疑,朕也可以抄他的家,你有什么意见?”陈国公满头银发,风浊残年,看着站都站不稳了,却还中气十足地说道:“陛下,如此仅凭一个和尚的一人之言,自然是不能服众的。”“既然这个邪僧所说之事,是十王爷所指导他的。”“那么老臣倒是想要问问了,你这邪僧,手中有没有什么证据,比如信件、往来财物账簿之类,可以证明,是十王爷指使的你?”“老夫怀疑,此人完全就是匈奴那边,前来搅扰我大秦的奸细罢了!还请陛下明察啊!”“你这邪僧,真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愤。”此时的海棠僧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手中,的的确确是没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