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刘玉儿的眼神之中,充斥着一股火热和垂涎欲滴。他不但欣赏刘玉儿的心机和才华,更是对刘玉儿的美貌十分觊觎。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刘玉儿已帮助他解决了大量棘手的问题。她俨然已成为了张予的军师和智囊。此时刘玉儿轻轻地站起身来,裙摆扫在地上,格外有气质。她对于张予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曾经她是在后宫之中风光无限的贵妃宠妃,又怎么可能为张予所谓的荣华富贵所打动?背对着张予,她的美眸之中,燃烧着剧烈的火焰。那是复仇的火焰,那是一种独断天下的野心。她试图构想一个宏大的蓝图,这个蓝图之中,没有一个男人,只有她独霸天下的身影。事到如今,普天之下,她能看得上的男人,就只有一个赵亥了。因为,赵亥再怎么昏君,他都斗败了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他再怎么昏聩,他也是大秦的皇帝。他是大秦的九五之尊。她现在发誓,一定要把赵亥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那个位置所拥有的权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太让她觊觎了。而至于张予这种人,只不过是她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价值,一具暂时还有点作用的傀儡。她甚至都不需要勾手指,就能够让这个男人为自己跪下来,言听计从。当初的赵亥,从六宫独宠她到最后即使她谄媚装可怜,都只能换来一巴掌,此等羞辱,让她终身都铭记。“玉儿姑娘,现在,本郡守应该怎么做?”“现在到除夕宴席,已不足三个月了,到时候,我必须要去咸阳城述职。”“若是我不去的话,陛下必定会借机对付我。”此时刘玉儿红唇轻轻地一翘,笑着说道:“你急什么?”“现在十王爷不还是没有死呢吗?”“我们要好好地去利用他身上的剩余价值,为我所用。”“他多年的积累、钱粮、兵力势力这些东西,我都会尽力争取来,到时候壮大我们自己。”“而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等待到时候去参加除夕宴席就行了,皇帝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有这个自信。”“十王爷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向皇帝低头,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就能渔人得利。”“等到一个机会之后,我们出手,就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张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和迟疑,但想了想还是认同了刘玉儿的话。“既然如此,那就感谢玉儿姑娘你了。”“本郡守乐得当这个土皇帝,如果十王之案牵扯不到本郡守这里,自然是皆大欢喜。”“本郡守便可以永永远远地在这个地方,当我的土皇帝。”刘玉儿蹙眉,看着他,心中有话,却堵着没有说出来。这个张予的能耐,恐怕最大就这么大,只能做到一个郡守了,再往上,是不可能。他没有丝毫的进取心,只愿意当一个守成之人。刘玉儿此时看着远方的天空,目光深沉悠远,有无穷的思虑。她的目光,可不只是在这太原的一亩三分地上。她要争取的,是广大的大秦土地,是高高在上的王。“可这,十王爷给我的密奏,现在还要回复吗?”张予看着刘玉儿有些迟疑地说道。刘玉儿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张予,“怎么?你想死吗?”“这个节骨眼上,你回复十王,岂不就是自投罗网?皇帝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截取你发过去的东西。”“十王,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你关心他的事情做什么?”刘玉儿反问道。她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杀气。张予闻言,错愕不已,有些惊讶于刘玉儿对十王赵皓如此轻视。对于刘玉儿的决心和手腕,他也是更进一步地佩服。“好吧,本郡守现在就按兵不动,什么也不做,就当一切都不知道,都没有发生过。”刘玉儿冷哼一声,看向远方。“十王,当初你出卖我父亲的时候,可曾想到了这一天?若是你早点去支援他,而不是放他一个人在城中,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后来,杀人灭口应该也是你做的吧。”“以赵亥的心机,他断然不会做这种蠢事,留着我爹,还能把我引出来,他能够受益。”“只有我爹死了的情况下,你才能够受益,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也不可能出卖任何一个人。”“可我爹死了,从这一点上看来,多半就是你派人去灭的口。”“我刘玉儿恩怨分明,这一次,我先还给你!”咸阳城,咸阳宫之内。赵皓身在悔过殿之内,闭眼静坐着。忽然之间,天边一阵飞鸟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内心之中泛起波澜,知道这是他之前留在外面的人,在给他传递信号的手段。很快,赵皓就通过独特的暗语和信号,知道了外面最新发生的情况。“砰!”的一声,赵皓本来正在读书,忽然之间,他的五指猛抓,将手中的竹简碎开来。他满手都是被竹简碎木刺出的血迹。“可恶的刘玉儿!本王待你不薄,竟然算计本王!”“本王多年的布局,被你一朝破坏了!”“最毒妇人心,本王当初收留你这一条丧家之犬,没想到虎落平阳,却被你落井下石。”“可恶,本王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的鬼话!刘玉儿,你该死啊!”十王赵皓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