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支开。

此时的赵亥，刚好看到了，人群之后的楚灵然。她此时面容憔悴，面白如纸，明显是站立不稳，需要让旁边的丫头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着。可她还是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在漫天的寒风之中，选择了出来迎接赵亥。赵亥当即看出来，这恐怕是楚天风的意思。赵亥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心疼，顺势也放开了自己的国丈，这国丈，感觉没有那么亲切了。赵亥此时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楚灵然，楚灵然自然也是察觉到，赵亥不寻常的目光。她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好跟赵亥对视了，当即脸色一便，两片红霞，飞速上了她的脸蛋。她香肩一颤，忽然觉得，心中悸动，一阵口干舌燥。一股幸福感，忽然慢慢蔓延上了她的心头。看来陛下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看着自己。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赵亥，陇了拢自己耳边的青丝，发现赵亥还是看着自己微笑，同时目光之中，都是担忧。她少女心思，不由得猜测起来。“难不成，陛下此次专门来到楚家，是因为想要来看我？”“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这么想？”“陛下明明是为了姐姐回家探亲，特意陪着姐姐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陛下只不过是瞧见了我满脸的苍白憔悴，可能有些好奇担心罢了。”楚灵然不敢往那些方面想，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赵亥随着楚天风，还有楚灵然几个人，一路进了楚府之中。楚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品味并不低。一番寒暄后，楚婕妤就跟着她的母亲，回到房间去叙旧了。原本这在惯例之中，是不允许的，妃子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皇帝的视线。可是赵亥看她们母子两个人，抱头痛哭，情真意切，也就特意恩准她们可以去单独相处一会儿甚至一天。楚天风听到赵亥如此慷慨仁义，自然是连连激动地谢恩，而后连忙让哭哭啼啼的母女两个，赶紧离开了。毕竟在天子面前，哭哭闹闹，成何体统？赵亥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觉得有趣，说道：“国丈，你不必如此。”“母女相见，是久未见面的情况。”“他们感情真挚，哭一哭也是非常正常的。”“不如国丈，你也去跟着巧儿去聊聊吧。”“她也常常在宫里，说想念你这个父亲。”楚天风面色惶恐，连忙对赵亥抱拳说道：“陛下恕罪。”“小女不懂礼仪，在宫里不守规矩，天天叫嚷想念父母，实在是丢脸，让陛下见笑了。”“陛下大恩大德，对我楚家，乃是隆恩厚义，楚家永永远远，都感激感念着陛下。”“另外就是，陛下，陛下您叫草民国丈，小民实在受不起啊。”说起来，他是真的诚惶诚恐的。赵亥是什么人？威震天下的大秦天子。而自己撑死不过一个读书人罢了，敢在赵亥面前论资排辈吗？自然是不敢的。他连忙对赵亥说道：“陛下，既然陛下厚待草民，草民就谢过陛下，前去跟女儿团聚了。”说着，他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泪水。一方面是感激，一方面也是想念自己的女儿。都是自己的骨肉，哪儿会有不想念的？他缓缓退下，而后对一旁的楚灵然说道：“然儿，你好好替父亲照顾好陛下。”“千万不可怠慢了，你做不得，一定要叫几个丫鬟伺候好了。”“她们要是粗手粗脚的，就收拾她们！”“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出纰漏！不然回头爹爹我就要家法伺候！”楚天风一边背过身去，背对赵亥，一边面对着楚灵然，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他亲自上场伺候赵亥。对于楚灵然，他一向是非常疼爱的。可是这一次，他也说上了重话，即使此时此刻，楚灵然还身在病中。“爹爹，我知道了。”楚灵然脸色苍白，毫无气色的说道。楚天风脸上露出笑容，又连连跟赵亥告罪，这才离去。赵亥此时此刻，多少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楚灵然的姐姐楚巧儿，才是后宫的婕妤。楚天风，是自己的国丈。可楚天风给他的感觉，好像赵亥自己才是长辈，而楚天风是晚辈一般。赵亥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此时此刻，面前的大堂内，就只有楚灵然，还有端茶递水的丫鬟们以及一个老管家。这都是赵亥提前安排的，将楚家的人，基本都支开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楚灵然，单独聊一聊。才贤院的这些事情，不能为外人所知道，即使是楚灵然的家人也不行。这一点，很早之时，赵亥让楚灵然在才贤院任职之际，就已经说明白了。“咳咳。”赵亥干咳了两声。“楚灵然啊，朕看，你们这个地方，有山有水，还修的挺别致的。”“不如，你带着朕四处走走看看，如何啊？”“特别你们楚家，乃是书香门第，你带着朕，到你们的一些书房、藏书阁之类的地方看看，也好让朕，长长见识和眼界。”楚灵然听完了赵亥的前半句话，当即就想要答应下来。她原本以为，这只是赵亥很普通的一个请求。可是听完了赵亥的后半句话，她当即知道，赵亥如此言语，绝不只是表面意思。恐怕赵亥是想要跟她商量什么机密要事，这才需要让她找一个僻静之地，好来商议。楚灵然便准备带着赵亥，去到自己的书房。就在此时，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时候，赵亥在上一次跟她见面之际，对她动手动脚的情形。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绯红，如同两个熟透了的苹果。陛下这，该不会是……楚灵然想入了翩翩，一时间有些神思不属，脚下也迈不动道了。“陛下，前院那个地方，打扫的倒是比较的干净。”“非常好看，不如，我们就去那个地方瞧瞧吧。”楚灵然说道。“可以。”赵亥点点头，说完，便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楚灵然见赵亥挺拔的背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当即也是跟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