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目光一冷,也是猜到了这觉明顽抗到底,死不承认的态度。但是,赵亥并没有想到,这觉明,竟然如此之厚脸皮,明明人证物证已经摆在了面前,却是仍旧能够睁眼说瞎话,反而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好,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了。”赵亥冷声说道。“韩鹰,废了这觉明的丹田,让他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参禅悟道,让他拖着一副残缺的躯体,去见他的佛祖吧。”“诺。”韩鹰出手是如此迅猛而准确。以至于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韩鹰的刀,已然插入了觉明的丹田之处。“啊!”觉明一张脸已疼的扭曲起来。这个部位,乃是习武之人,最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最脆弱的地方,有重重内脏组织和脂肪保护。一般情况下,高手都是非常注意保护此处的,宁可断掉胳膊,也不会让敌人轻易攻击到这个位置。而一旦被破坏,将永远无法修复,任何药物和手段,都不能够奏效。觉明是如此愤怒,是如此怨怼,是如此痛恨。他一生武功绝顶,一度达到了傲视天下的地步。本以为,将会有一天,展示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震撼整个大秦的武林。却没想到,居然在自己的大本营,被人当着同门的面,废掉了丹田。这叫心高气傲的觉明,如何接受?“啊!”觉明发出怒狮般的愤怒嚎叫,震彻整个大殿之中。赵亥此时皱眉,心中不满,顺势悄悄看向一旁闭眼念经的慧永方丈。只见慧永方丈手中拿着念珠,在某一个觉明怒吼的瞬间,停滞了一秒钟,而后一切恢复如常。就好像,他的眼前,什么没有发生过一般。赵亥也是暗自心惊,没有想到,这慧永方丈的定力,竟然如此之强。“噗嗤!”韩鹰抽出插入觉明丹田处的刀,轻轻擦去了上面的血痕,而后平淡说道:“陛下,这觉明的武功,已经废掉。”“此生不可能再练起来了,还请陛下明示。”赵亥满意地点点头,走过去踢了踢已昏死过去的觉明,冷笑着说道:“贼寇伏诛,当真是一大好事。”“也不知道,慧永方丈,你是怎么看的?”赵亥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慧永身上。慧永仿佛早就知道,赵亥要把他带上。“回禀陛下,贫僧觉得,觉明言行有失,不尊敬陛下,是应该罚。”“陛下所做之事,并没有什么错。”赵亥闻言,饶有兴趣地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绕着慧永转了一圈,“是么?”“朕居然还没有想到,慧永大师,你居然如此开明。”“朕还以为,慧永大师你在心里把朕骂了千百遍。”“恐怕等到朕前脚回到咸阳城,后脚就有僧众们联合贵族官员们起来上书,指责朕的暴行,让朕被千夫所指。”慧永闻言,露出一头雾水的神色,“陛下,小僧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赵亥摆摆手,转过头走到殿门外,看向大好的山河和香客们,而后折回来。“朕不管你明不明白,朕只需要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子就是天子,你天心庙开得再大再红火,有些线,你还是不能越。”“否则,你就将招致缭天的火焰。”天心庙众多僧人,闻言瞳孔也是一缩。陛下,这是在警告天心庙之前做了什么逾越红线的事吗?而慧永心头也泛起一片疑云。陛下如此言语,恐怕说的不是如今的窝藏公孙无忌之案,而是另有所指。“从今天开始,为了确保佛门净土,不再受到公孙无忌这等逆贼袭扰,朕决定专门派遣一支天子亲军,来保护天心庙。”“不知道,慧永主持,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慧永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只能一退再退,没有别的选择。“陛下之选,自然是上上之选,小僧不敢有任何的意见。”赵亥点点头,双手负后,“既然如此,那就甚好。”“朕也怕,这个地方的丑闻传出去,实在不好听。”“朕在朝中,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耽搁你了。”“朕现在,要立即回去。”“这天心庙诸多佛祖菩萨的一把香,朕就不烧了,改日有空,再回来续上。”赵亥抓起身后太监递上来的一把香,而后猛的掷在了慧永的面前,大步流星,扬长而去。赵亥来的时候有多么干脆利落,走的时候就有多么轻松愉快。仿佛是来旅游了一场。慧永等到赵亥带着的所有人,全部离去之后,手中的念珠,忽然齐齐地全部被他捏断。他的双目之中,充斥怒火,凶狠以及不解之色。有僧人,捡起了他面前,那被赵亥丢弃散落一地的长香,愤怒地说道:“这是对佛祖的不敬,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啊!”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方丈,这位陛下,自始至终,压根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啊。”“与其如此,我们要不就……”“放肆!”慧永罕见地发怒,气势惊人,如同一头猛虎。“觉明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摆那里,你还敢对陛下大不敬!你难不成,也想要手脚筋脉都被挑断,下半生当个残废吗?”那和尚闻言,当即一惊,随即灰溜溜地退下,不敢再开口。看着觉明的惨状,在场的所有僧人都是面色一变。他们也是在这一瞬间,重新认识到了皇权的威力,认识到了世俗权力顶点的能量。他们整个天心庙之中的超级高手,在赵亥随便一个手下的面前,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充满了不甘,却又是无可奈何。整片大殿之中,一片死寂。等到慧永彻底从赵亥带来的阴霾和震怒之中,恢复过来之后。慧永这才脸色平静地安排着。“带着觉明下去疗伤,尽一切可能,保住他的命。”“他已经为天心庙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寒了他的心。”“还有,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对朝廷的敬畏之心,不可再有任何轻慢亵渎之语。”“你们能办到吗?”慧永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