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来,身上的袈裟就无风自动,“轰!”的一声,韩鹰伸出的手,竟然被慧永的身体直接弹开来。韩鹰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慧永,仿佛不敢相信,此人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可以说是臻于化境!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天心庙的最高武功拥有者,竟然是天心庙的最高统治者,慧永方丈!“不对!”赵亥忽然怒吼一声,瞳孔急缩,猛然大吼,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陛下有什么不对的?”一旁的公孙剑有些疑惑地问道。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出现了什么变故,紧紧地站在赵亥的身前,以防止有人搞突然袭击。“你,根本就不是慧永方丈!”“慧永方丈,现在只怕已经死了!而你,是他的代替者!”赵亥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就是天心庙的开派祖师爷,也就是当年的第一代天心庙的方丈!”“因为你的背后,脖颈之处,有一道巨大的黑色印记,之前你一直穿着袈裟,没有人发觉这一点,可是,你刚刚在运功的时候,暴露了出来!”声音爆开,赵亥说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事情!因为,当年的天心庙的祖师爷,早就已经死了!那么,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慧永在听完了赵亥的话以后,整个人的脸色急剧变化,仿佛是忽然间被低温冻伤了一般。他的脸瞬间惨白,仿佛是被人击中了弱点一般。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远远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君主,这个对手。他没有想到,赵亥居然能够调查到这一步,就连他背后的胎记,都能够知晓。“速速擒下此獠,朕要从他的身上拿回来先帝遗诏。”闻言,赵亥身后的锦衣卫们,都是抽出刀来,面色严谨地盯着对方。与此同时,所有的锦衣卫们,形成了之前已经排练过千百次的阵法,将整个天心庙的这一间大殿围起来,形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超级大网。天心庙的众多高僧,脸色都是为之一变。他们顿时失去了先前的佛门高人的风骨和气质,脸上彻底表现出来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和戾气。局势一夕之间,竟然变得如此波谲云诡,让人难以预料。就在气氛一度到达了冰点,双方即将开战的前一刹那,面前的慧永方丈,忽然笑了起来。他看向赵亥,说道:“陛下果然不凡,慧永甘拜下风。”“这袈裟不要也罢,陛下要,贫僧就送给陛下就是了。”说完,他竟然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一般,将自己身上的鲜红袈裟,一把扯下,而后扔向了面前的赵亥。赵亥接过来袈裟,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他有种感觉,自己好像什么地方错了。好像,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赵亥没有找到。难不成,所谓的先帝遗诏,根本就不在这个袈裟之上?赵亥扔给了一旁的应无极,说道:“你挑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旁的锦衣卫应无极,以手中的刀,将赵亥递过来的袈裟挑开。仔细查看了一遍以后,应无极对赵亥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赵亥将拳头攥在一起,冷笑着说道:“事到如今,没想到,慧永大师,你还是死不悔改,仍旧如此冥顽不灵。”“整座天心庙都被朕给封锁了,你就是插翅也别想逃出去。”“你若是肯交出遗诏,那朕还可以让你死得体面点。”慧永也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轻轻地笑了笑,挡在了众多的僧人面前,就好像是老鹰护住小鸡一般。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在赵亥看来,越来越邪恶,越来越腹黑,仿佛整个人在最后都黑化了。“陛下,您就这么确定,那始皇帝的遗诏,现在就还在我们天心庙之中吗?”“您就那么害怕始皇帝的遗诏,怕我拿这东西做出什么事来?”赵亥闻言,也是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天上,说道:“自古以来,有一句俗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愿闻其详。”慧永方丈双手合十。“也就是说,你只要做过这些事,那老天爷就给你记上了这一笔,不管究竟有没有人知道。”“最终,你会迎来你之前所做过的事情的恶果。”“而且,不论你承不承认,最终,你是不可能瞒得过上苍的。”“该来的,终究会来。”慧永闻言,当即脸色一变。“而对你,朕也已经有所了解了,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也是一个不相信任何人的人。”“你装作大德高僧的样子,欺瞒了世人,你杀死白鹭方丈,证明你疑心极重。”“你既不愿意跟朕合作,也不愿意跟刘玉儿合作。”“所以,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把袈裟,交给别人来保管?”“袈裟,还有之前的始皇帝的遗诏,一定就在你的手上。”“你的面前,只有向朕投降一条路可以选择。”“而你所幻想的刘玉儿援军,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闻言,慧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不知道是赵亥说中了,还是慧永在思考当下的对策。良久以后,他才看着赵亥说道:“你,当真是很不错。”“即使是比起你的父皇,你也不遑多让。”“而且,你比他更年轻。”“真是可怕的对手。”赵亥不屑地说道:“这样的评价从你的嘴里出现,只会叫我觉得恶心。”慧永并不在意赵亥的这种态度,而是双手合十,保持着他脸上颇为阴暗的笑容。“既然陛下什么都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来为难老僧了。”“老僧跟陛下无仇无怨,陛下何必苦苦相逼?”“若是陛下能够权衡利弊的话,就能够明白,老僧对于陛下来说,还是有价值的。”“天心庙的存在,对于陛下,也还是有价值的。”“不若陛下就此退去,从此以后,天心庙跟朝廷,永远是井水不犯河水,陛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