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男愣了一下,才知道赵亥是在开玩笑,便说道:“陛下若是觉得可行,用上自然也是没有关系。”“朕倒是想用。”赵亥摆摆手,“只可惜,刘玉儿她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上了朕的当。”“这女人,可以算得上是朕生平仅见的强敌了。”“论谋略心智,恐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她。”“若她是个男儿身的话,说不上现在这大秦已经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了。”张胜男闻言,也是赞同地点点头。“是啊,以她一个女儿身,能够做到这一步,跟陛下同等对敌,非常人所能及。”“而且赤手空拳,把持了整个太原郡的权力。”她看着赵亥,若有所思,“陛下,如此,我便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陛下。”赵亥点点头,而后安排了王智深他们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你说吧。”赵亥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闻言,张胜男面纱之下的脸庞,也是有所波动。她也没想到,赵亥居然会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陛下,我想问……”她顿了顿,“您跟那刘玉儿之间,感情深吗?”“感情?”赵亥挑挑眉毛,“什么感情?”“朕跟她之间,已经刻满了仇恨,哪里来的感情?”“她一心一意想要谋害朕,用替身,下毒,还妄图把持朝政。”“也不怕告诉你,从她一开始进宫,就已经是主动展开的一场阴谋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自己当成朕的女人,连侍寝也都用的是她的手下。”“可想而知,这样的女人,能让朕对她有什么感情可言吗?”张胜男闻言,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当年居然有这么多的故事发生。“我还以为陛下您跟刘玉儿,是从爱变成恨的。”她笑了起来。“恨是十足,朕现在就恨不得砍了她的脑袋。”“至于爱,那根本是谈不上的,这样的女人,她的心头首先就没有什么爱。”“就是个神仙来了,也要在她身上吃尽苦头。”张胜男闻言说道:“陛下,那明日若是真的生擒了这刘玉儿,您会当场直接痛下杀手?”赵亥皱眉,“这个,朕倒是暂时还没有想好。”“朕的确是想要杀她,不过,时间上,需要等到整个太原郡安定下来,才会对天下宣布她的罪行。”“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赵亥面色古怪地笑道:“朕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帮那刘玉儿说话?”“难不成,你也是那刘玉儿派来的眼线?”张胜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陛下,既然如此,那您就给我一剑,来个痛快点的,省得明天的时候,把您给倒坑一把,那可就不好了。”她一频一笑之间,都是万种风情,那双好看的眸子,目含秋水,有神极了。赵亥说道:“朕给你一剑,将你斩了,阵前先损一员大将,恐怕于朕不利啊。”他笑着打趣。一旁的张胜男说道:“陛下,我之所以这样问,只不过,是觉得,这天下的女人,都是重情的。”“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赵亥转过身来,“朕也算是听明白了,是不是你觉得,朕跟朕的父皇一样,乃是一个完全薄情寡义之人?”“对自己曾经的皇妃,恶言相向,痛恨以极?”“而刘玉儿之所以对朕有如此大的恨意,也是因为朕杀了她的父亲,抄了她的家,让她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张胜男摇摇头,“陛下,我并没有这样去想。”“刘家人谋反,乃是不争的事实,被灭全家,也是他们应有之罪。”“而对于刘玉儿,自然也是一样。”赵亥闻言,有些狐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朕怎么感觉听你是在抱不平?”“万事万物,其实都有根底和来源。”“朕若不杀她,她就要来杀朕了,她不安于富贵,朕也是没有办法。”张胜男闻言,笑了笑,说道:“陛下,您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女人,您是男人,我们之间的想法不一样,很正常。”“我也并非是要为刘玉儿说话。”“只不过,是一些感慨罢了。”说到了最后,张胜男自己也是沉默了,因为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说这些。就在此时,韩鹰走进院落当中,看着赵亥行礼说道:“陛下,刘玉儿已经差人送信来了。”闻言,赵亥的思绪就被拉到了跟刘玉儿的对峙之上。快步上前去,赵亥接过了信封,而后看了看。“既然你早就已经到了,那我们就不必等到约定之日,可以提前见面。”“明日下午,我就会前来玉门关上。”“让你一半的人马,我就只带两千精兵,不过,若是方圆一百里内出现了你的部队,那么,说不得,我的太原铁骑也就要出动了。”“见字犹见人。”看完以后,赵亥当即也是冷笑起来。“哼,区区一个反贼,还要说什么让不让之类的话,岂不搞笑?”“就带这么点人,明明就是瞧朕不起。”“就这么想要打败朕?好!”“朕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闻言,一旁的张胜男也是蹙眉,“陛下,她既然敢这样说,这样做,就证明她必然是有所准备。”“恐怕,情况并非表面上她所说的带那么两千人那么简单。”赵亥摇摇头,“不,朕已跟她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了。”“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赵亥忽然打断她,“不,朕知道,她如果是说自己只带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她就必然只带了那么多的人。”“她是一个对自己,极其自负的女人。”“她对她的谋略,还有她的强势手段,都充满了自信。”“朕多次让她吃瘪,她极不服气,所以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表明,她并不比朕差。”“她想要在这一次的行动当中,大挫于朕,这样她就可以舒一口气。”说完,赵亥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冷厉。“提前就提前吧,朕也不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