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跟我在此死守正面,绝不能让这蒋啸月突破上来,否则他们绝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喏!”传令兵赶忙去了,脸色苍白,走路都在打踉跄,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惊恐心情。此时的关口重镇内,大片大片的喊杀声响起,尸体以及猩红的血液,在黑暗当中,仿佛草芥一般毫不值钱。王战带着自己的三十名先锋精锐,一马当先,在城中见守军就砍,仿佛疯魔。他压抑得太久,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年轻士兵为了攻城而死去的惨状太多,因此,现在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只想要给他们报仇!他手中的长矛挥舞着,怒吼着,“兄弟们,这关口镇,我们现在可以拿下来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杀啊!我们多杀一个敌人,就有一个兄弟能活下来!”三军都憋着火呢,等了几天几夜,就在那冰冷的水中,为的就是这个机会。因此他们内心当中的野兽还有狂性都被释放出来了。这一刻,太痛快!看着原先那些高不可攀,站在城楼之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攻击到的敌人,现在被自己砍瓜切菜一般斩了,太痛快!王战手下的士兵,个个状若疯魔,比他还要凶猛!他们一路朝着北面的城墙砍去,就试图冲破对方在北面布置的防线。“他娘的!给我杀了这帮王八蛋!之前射死我们那么多兄弟,现在必须给我还回来!”“虎子!你看见了吗虎子!大哥给你报仇了!”“阿苏,你没有白死,王战将军帮我们,也帮你报仇了!”“冲啊!杀啊!杀了这帮狗娘养的!”随后,一大批的先锋还有偏将们,都是一马当先,自己冲上阵去,去跟那些防守北面的关口镇守军搏斗。若从外面攻,是有高高的城墙,有各种歹毒的手段,还有强弩劲弓在阻挡的,根本无法攻上来。但是从内部,只有敌人的后背,还有脆弱的补给后勤兵,以及一级为自己准备好的楼梯!所以,杀红了眼的先锋们,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大杀四方。见状,白伯泽也是抽出剑来,连砍了自己身边五六个保卫的士兵,气急败坏。“情报误我!情报误我!”“如今关口重镇,守不住了!”“那批机弩呢!给我掉转弩口,射死这帮从城里来的人!”“快啊!”一旁的偏将则是护着他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丞相大人,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跳下去,纵马逃走吧!”“那机弩笨重,根本无法轻易掉转方向,而且,敌人都已经冲到近前来了,如何起到了效果?”“他们已经杀了我们大部分的机弩手了!快跑吧!丞相!”“假的!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白伯泽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愤怒地吼道。他两眼无神,发出怒吼,将身旁的众多近卫们,都是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本丞不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一次,应该是我立功时候,是我扬名立万的时候!”“来啊!来决一死战!来啊!”“我现在城里,起码还有五万人,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们斩尽杀绝,大不了就跟你正面对抗!”“我不走!不可能走!”他的脸色变化,露出了一抹强烈的恐惧。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一次临阵脱逃了,那么,刘玉儿一定不会饶过他,到时候,天涯海角,没有他这个大乾国的丞相的去处了!“所有的大乾将士,都给我杀!他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杀啊!”……咸阳城,无边的黑夜降临。但赵亥身在承明殿当中,却是灯火通明。他目光眺望远方,手心当中的汗也是一点一滴地流了下来。今天晚上,就是他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实现的时候,也不知道,结局究竟会是怎样。他站了一夜,一直到天亮,都还始终在来回踱步,仿佛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的事情。到底,关口重镇攻下来了没有?一切,都还顺利吗?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希望前线能够将捷报传回。“陛下,您已经一夜没有休息了,不如先去歇着?”“国事虽重,但陛下也要小心伤了龙体啊!”赵亥眉头稍微舒缓了一点,但还是保持着凝重的神色。“你不明白,朕如何能睡得着?”“昨天夜里太原郡那边的战事,事关往后战场的战局,甚至可以说一战就能定乾坤。”“胜则能取了关口重镇,刘玉儿也就失去了她最后一道的保护屏障。”“而且,阿镇那边,已经攻进主城,或许直接能够结束这次的战事。”“而败,朕恐怕就再难卷土重来,重新整备力量了……”赵亥说到这里,目光当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担忧之色。韩鹰上前宽慰说道:“陛下,其实,您不用如此担心。”“您的计谋,应该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天衣无缝,对方在无法截获情报的情况之下,绝无可能阻止计谋的施展。”“而且,三位武将,都是大秦当中出类拔萃的存在,他们基本上不会犯下什么致命的错误。”“陛下,你要相信他们,一定能为陛下取来胜利。”“这么多的兵马,如何攻不下来一个关口重镇?”闻言,赵亥想想也是觉得有道理。“也罢,你说得对,朕还是回宫去睡觉吧。”“现在,只能等待结果了,干着急也没有用。”“特别是王战还有蒋啸月,他们都不是鲁莽冒失之人,应该能够拿下胜利。”“朕只是担心阿镇,他是最危险的,也是干系最大的,他这一只奇兵……算了。”赵亥已经为此觉得有些烦躁了,摆了摆手,准备回自己的寝殿去休息一阵子。刚刚走了没几步,赵亥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目光当中流露出愤怒之色,“对了,钱赫那个老鬼,给朕留意起来,这个人恐怕又要从中作梗了。”“若是朕的计划成功,那可就千万不能让他有机会逃走,朕一定要让他大出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