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行动,就让微臣来指挥吧。”“那白伯泽,本来是文臣,不善战,却要自己领兵,如今想必已经悔恨极了。”“如是我来,定然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请女帝陛下放心,这一次,我定然叫他们吃个大亏,同时还能让大乾安然无恙。”刘玉儿点点头,“孤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孤不会错看了人。”“这一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只希望,你不要跟那白伯泽一样,只有嘴上功夫,真上了战阵,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崔天葵低下头,神色平静,“断然不会。”“好,孤就等你的好消息。”刘玉儿缓缓转身。“孤也不对你有太大的要求,孤只希望你,最起码,能把北面草原上的威胁都解决了,让那三个部落,名存实亡,极大地削减赵亥在草原上的影响力就是。”……此刻,关口重镇。天地之间,风云激**,王战坐在城头,虽然身上有伤,但仍旧没有卸下自己的盔甲。任由大风吹动自己盔甲上的红缨而动。阿镇此时也是着甲登上了城头,目视远方,并没有能够看到什么大规模军队来袭的迹象。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刘玉儿是不会来攻城了。”一旁的王战也是跟着感叹,“刘玉儿,绝非简单的人物,否则也无法成为我们的对手。”“更何况,听说那太原郡的众叛军当中,除了朱锋这厉害的武将之外,还有个儒帅,叫做什么崔天葵。”“这贼子自幼熟读兵书,众多韬略了然于胸,轻易是不会上当的。”闻言,阿镇当即有些疑惑,连同蒋啸月一起开口询问到:“此人是谁?为何能得王将军如此关注?”王战点点头,看向蒋啸月,“蒋将军,此人,乃是太原郡名将之后,祖上就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武艺还有兵法都非凡。”他又看向阿镇,“此人跟之前与你交过手的朱锋,并称为太原郡的绝代璧。”“论单骑之作战勇猛,十个他也比不过朱锋。”“但若是真论起排兵布阵,以及对于战场的局势判断和大局掌控,就是十个朱锋,也未必能抵得过一个崔天葵。”“我对他如此抵防,正因为这个人心机很深沉,很难以对付。”“这一次,之所以刘玉儿能忍下来这一口气,不选择来夺回她的关口重镇,恐怕也有他的劝说原因在。”他用手抓住自己的刀柄,有些忧愁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实战经验,他是这三人当中最多的一个。阿镇初出茅庐,蒋啸月身居高位,多年不曾亲自参与过战事。现在,接下来的行动,就需要他来做主要的判断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靠稳了这关口后,直捣黄龙吗?”“还是就先这么固守着?按兵不动?”蒋啸月提出了自己内心当中的问题。王战摇摇头,“若说现在想要乘胜追击,恐怕是困难的很。”“哪怕我们拿下了太原郡的前方哨战和墙壁,但是想要真正打下太原郡主城,绝非是易事。”“我相信,刘玉儿不会把所有的机弩这样的东西,都搬到这关口来,主城当中,必然还会有许多的后手,用以反制我们最后的进攻。”“一两个月,恐怕是无法结束战斗的了。”“而且,这一次我们死伤如此惨重。”他看着地上到处都是正在被收拾的战士们的尸体,有的已经没有了人样。一股萧瑟的风吹来,让他更显疲惫和落寞了。“我们,需要修整。”王战重重地说道。三人闻言,明显对于这件事,都沉默了。这可以说是最近几年来,大秦军队战斗伤亡最大的一场。“阿镇,你现在就带着这两千的重机弩,回去见陛下。”“让陛下一定要彻查关于这重机弩流通走私的事情。”“它带走了我们太多英勇的战士,兄弟们,不能白白地就这么死了!”王战说到这更是眼红,如同愤怒的狮子,浑身上下都紧崩起来。这一次,他们这一方,至少死了一万多的士兵!甚至更多,他现在都不敢去统计。而这些人当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死在了攻城时候,对方的重弩机之下。不禁,又让他回想到了昨天晚上,那炼狱般的场景。这么多的热血男儿,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乡。……战事的捷报,被传回到咸阳城的时候,已经是距离战场结束第三天了。传令的斥候要比带兵和重弩机回去的阿镇要快。大秦军队前线收复回来了关口重镇这一战略要地的事情,立即就好像是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咸阳城,甚至是大秦。大家都为了这件事,而欢呼雀跃起来。而赵亥身上所有的舆论压力,也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没有人会再质疑他会不会用兵。这一场硕果,可以说算得上是久旱逢甘露了。文武大臣们,此时在殿上,都是喜气洋洋,纷纷跟对方道谢。当然,只有一部分来自世家的官员脸上不怎么好看。因为刘玉儿灭不灭跟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们只关系自己家族的利益能否得到扩大。“哈哈哈,吴兄,你看看,这一战,当真是打出了我大秦军队的威风啊,胜过往昔,更比当年强!”“是啊,还说是什么重要关口门户,结果过去以后几天就给打下来了,这就证明,那太原郡的刘玉儿,根本就不堪一击。”“太原郡的覆灭,可以说,就在预料之内了,他们已经翻不起来多大的风浪。”此时此刻,在麒麟殿上说话的人,基本上,都是赵亥的心腹以及寒门子弟官员。反观钱赫这些人,他们越是听这样的讨论,脸色就越是难看,仿佛哑巴吃了黄连,有苦却说不出来。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阴沉。内心当中,则早早地就开始咆哮了。废物!刘玉儿这废物!给了她三千的弩机,还有我们从中给他截获的情报,最后一个易守难攻的关口重镇都守不下来。现在反而让自己处于了极大的被动当中,眼看着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