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在心中冷笑一声,心道这些烈士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居然还在这猫哭耗子!朕要不问你们要,你们恐怕都不会给!“钱倒的确不错,是清楚了。”“不过,钱国公可能是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开战之前的预算,难道不作为战争的开支吗?”钱赫听完,脸色巨变。这是什么意思?就想要让自己,再出一大笔钱?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朕之前练兵,调派,还有一路上的行军,都是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战场的主要部队,除了他们,还有镇南王这些人的部队,每日都在消耗大量的粮草。”“朕也不难为你,你再给朕二十万石的粮,也就足够了。”“陛下,这,这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呀。”钱国公脸都绿了。说实话,他全部身家,也就这么多了。自己再富,不可能养得起两三支军队长期打仗,而且军队缴获,又不分给自己。所以,赵亥如此,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什么?你的意思是,王战阿镇他们的士兵是人,镇南王手底下的,就不是人了?”“他们消耗的粮食,就不算是粮食?”钱赫脸色苍白起来,他开始害怕了,他好像闻到了,赵亥要一次把他吃光吃穷的味道。若是没有了钱财和土地,那么,他这个世家豪门,也就要被逐出世家豪门了!“可是,陛下,可是,他们也是没有参战啊!没有参战,行军路上,还有镇守,这消耗的军粮,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吗?”赵亥瞪眼,“他们不算参战?他们不算战场的一部分?”“若没有他们去牵制,那怎么可能会出现能攻下关口重镇这种情况?”“朕跟太原郡反贼的战线拉得如此之长,没有几处的合理配合,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镇南王的部队,为了给刘玉儿制造压力,连续多天急行军,出现在刘玉儿的各个方位,让她不得不加强自己的防守,分散自己的兵力。”“这样,也不叫参战吗?”钱赫看着赵亥那充满了威严的脸,他知道,这已经不能讨价还价了。赵亥就是明摆着要收拾他,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心中现在只恨一个人,那就是刘玉儿,恨她为何能让太原郡的关口重镇失守。导致自己,现在竟然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陛下,好吧,陛下的一切要求,微臣都答应,不过,微臣若是举全家之力,也拿不出来的话,还请陛下宽限我们几天就是。”“我愿意为陛下出上一份力。”“所有的军粮还有支出,我都愿意奉上。”他越是说,脸色就越是惨淡,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精魂。“好!”赵亥开心地拍手。“记住你说的话。”“到时候,若是你拿不出来起码的诚意,朕,就会将你打入天牢当中,让你钱家上下,都为此付出代价。”“你可不要以为朕这是在开玩笑。”“朕给你一个期限,三天之内,就将其中起码一半的东西拿出来,交到朕的国库。”“其他剩余的,朕可以不着急,让你慢慢拿来。”到如今,钱赫几乎整个人如同一具丧尸一样。脸色灰败地就差下一秒去咬人。“陛下,微臣,遵旨。”他缓缓地行礼。心中也是终于明白,自己可能是惹错人了,自己,恐怕是被忽悠了。只怕,一切都是这赵亥的计谋。而自己身后的世家门阀,则是把自己推出来跟对方过手,输了,就任由自己被收拾。当真是好毒的计谋,现在想象,自己真是蠢得可以。而后,他的眼神当中,冒起了几抹阴毒。他看着周围的那些曾经的“同袍”还有所谓的“同僚”们。我钱赫若要出这一笔钱,你们也跑不了!既然是大家在跟赵亥作对,那就不能自己一个人来扛!而就在此时,曹景春忽然站了出来,作为内阁当中实习的代表,为贫寒士子发声了。“钱国公大义,钱国公家底之丰厚,确实是我等众人,所不能比拟的。”“而钱国公所能为大秦所做出来的贡献,也是我等所不能比拟的,钱国公,当真可称国士!”“不若,就让我们书室,为阁下写上一副字,用以纪念您的大义,如何?”众多世家门阀之人,纷纷怒目而视曹景春。虽然钱国公现在如同落难之犬,但是在世家当中,也算是长老一个级别的。很多世家门阀的公子哥,在他的面前,也不敢造次。所以他即使落难,也不允许曹景春这种从底下靠陛下赏识上来的人所能鄙视调侃的。而就在这时,魏谦立即站了出来,开始维护曹景春,避免他被众人对待。“我倒是看,曹景春说得不错,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也!”“这样的人,我们竟不能为之歌功颂德吗?”魏谦说道,顿时,就将所有世家门阀的怒火都给吸引了过来。世家门阀还想说什么威胁的话,但是看着魏谦想了半天,其实也不敢得罪,也就只能闭嘴。毕竟为了一个钱国公,给自己未来的仕途添麻烦,并不划算。而钱国公钱赫,也就在众多魏谦带领下的文臣的攻击当中,被气的真正当庭吐了血。昏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我钱赫,跟你们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势不两立!这**裸的羞辱,这个仇,他将来,一定要报回来!赵亥淡淡地看着他,冷笑两声,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抬下去。”这钱赫的背后脏得很,不管是刘玉儿泄漏消息,还是疑似给刘玉儿运送大批量的机弩,都足以将之满门抄斩。让他大出血出点粮跟钱,其实都算是便宜他了。眼看着钱赫带着血被拖走,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大家的心中都是对赵亥有了敬畏之心。甚至不少世家出身的官员,看着赵亥的身影,眼神当中都有了浓浓的恐惧之色。之前赵亥收拾刘渊,收拾刘玉儿,收拾天心庙跟榆中会的时候,都还没有觉得赵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