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内阁当中的大臣们,都是脸色惶恐,纷纷感到受宠若惊。大家齐齐地跪拜下来,朝着赵亥磕头说道:“还请陛下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维持维护好咸阳城的秩序。”“一定防备有小人作乱,有人图谋不轨。”“……”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赵亥带领的长长的车队,也是终于出发了。赵亥随行所带的物品,都是一切从简,没有太过华丽的陈设,以及各种精美的生活用品。甚至连服侍自己的太监宫女,都没有带上几个。一切,只求能够尽快抵达三江郡。等出咸阳宫东门的时候,众多的妃嫔都来相送,目光当中充斥着不舍和眷恋。又不免有人眼泪落下,悲伤难过不止。此时兰皇后只好站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管制现场的秩序。虽然她的心中,要比任何人都更加难过、不舍还有担忧,但是现在她的身份变了。她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所以,她既要管好众多姐妹,也要做好自己的表率。不久以后,赵亥的车队,也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进入了真正的官道上。夜晚。咸阳城的钱国公的府邸,一间秘密的书房当中,烛火彻夜不熄。“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把那么大一笔钱交出去?”“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但是,其他的七个门阀家族们,都逼迫我们,让我们必须要息事宁人,短时间内,不要再做招惹激怒赵亥的举动。”“可是,我们这一口恶气,就这么忍下去吗?我们这么大的损失,就这么接受了?”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愤懑地说道,他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衣,脸上挂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自信和轻狂。闻言,钱赫那铁青色的脸,明显更加不好看了。他的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抓在自己座位的把手上。眼神当中,充斥着怨恨,不甘以及强烈的愤怒。面前的青年,是他的长子,钱其。钱其看着自己的父亲,也是继续说道:“父亲,我们这一次,又让皇帝占据了上风。”“门阀的长老们,对咱们已经是很不满了。”“如果父亲你决意要染政,而且在官场上一家独大,挤掉那个魏谦的话,就必须要做出改变和行动了。”“否则的话,各大家族,就不会再给我们这个机会了。”闻言,钱赫的眸光当中,闪过了一抹狠辣和决绝之色。以及,对权力的贪婪还有渴望。他早就不屑于,只仗着祖宗的荫护,做着一些一本万利的生意,过着富家翁而没有实权影响力的生活了。他希望,自己能够做这个国家的决策者,以及政策的制定者,为世家门阀,为自己的后人和族人,攫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便开始在朝堂之上,逐渐崭露头角,甚至是跟赵亥对抗。他为的就是,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站在赵亥面前,而后以世家门阀的压力,去逼迫赵亥后退。最终,成为下一个权倾朝野,说一不二的刘渊。可是,就在太原郡的关口重镇这一件事上,他彻底输了,输的是一塌糊涂。如此一来,不但家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连自己也被赵亥暴打,而后声名跟威望,都在世家同僚当中,大打折扣。想着想着,他内心当中的怨恨还有愤怒,就冲昏了他的理智。“砰!”他一巴掌打翻自己面前徐徐燃烧的香炉,也象征着他的心已经无法再祥和平静。“其儿,你说得,没有错!”“我们门阀世家能站到今天这个地方,靠的不是他人的同情,也不是皇帝的赏赐。”“我们靠的是给别人带来利益,是自己的强大!”“门阀世家,都是最势利不过的。”“若我失势,下场必将会和那刘渊一样,被众人唾弃,如同一条野狗,走到哪儿都没有人肯帮忙。”“只要臭了,一定会被他们所遗弃。”“哼。”“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这一次,咱们就别听那些什么长老胡乱指挥,我们自己来干。”“干出一个自己的名堂。”闻言,钱其的脸上也是闪过了一抹火热的神色。“爹,您打算要怎么做?”闻言,钱赫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走到窗子门口。“哼!”“皇帝,要去那三江郡督战。”“太原郡的战场,又是僵持不下的双方周旋阶段。”“草原上,现在他也要派兵去打了,动辄就是好几万人,缺粮是必然的,他把战线拉得这么长,当真是愚蠢透顶。”“我们现在,只需要让各大门阀世家凑上来交到我们手上的粮草,晚一点到达三江郡。”“赵亥的作战计划,就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到时候……”钱赫的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他就还得乖乖地回来,求助我们世家门阀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也必须为此妥协。”“这样一来,我也就算是为世家门阀真正出了力,立了功,他们看到我的表现,定然还是会愿意推举我站到那权力的最高峰。”“因为,只有我才能对付收拾赵亥,让赵亥听话。”他一边说着,眼神当中,也是露出了一抹强烈的狂热。举起右手,狠狠地握拳。一旁的钱其闻言,却是担心说道:“爹,可是,粮食若是晚上那么一天,皇帝都不会放过我们,会回来找我们清算的。”“这样做,是否是太过于危险了?”闻言,钱赫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谁说,我要晚交这粮食了?”“粮食进入了咸阳城,送到了他魏谦的手上以后,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出了问题,难不成他赵亥不找魏谦的麻烦,反倒要找我的麻烦?”……三天以后,赵亥的车辇,如期而至,来到了三江郡上。早早在几十里开外,就有镇南王还有王战的人马,前来接应赵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