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地方,赵亥也是脸色凝重起来。他往前一步,看着赵旦说道:“王弟。”“你冷静一点。”“你想要朕怎么证明,朕都是可以同意。”“不若你将王妃请出来,朕可以当面和她对峙。”言语当中,赵亥其实已做了很大的让步还有妥协。但赵旦仍旧是不肯买账。他脸色更加地愤怒了起来,仿佛怨气还有怒气都无法化开一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哼,她现在,还有脸出来吗?”“本王,现在还有脸面,将她请出来示于人前?”“别说是本王,就巨鹿郡的这些大小将领们,能丢得起这个人?”这几声质问,如同雷霆一般,响彻在了众人的耳中,就如同闷雷炸响。人群当中,有人当即不悦了起来。“陛下,您如此,实在是显得有些太荒唐了。”“党颖王殿下跟王妃何错之有?却要遭陛下如此侮辱?”“干出这种有辱皇室颜面的事,陛下,您以后还让我们如何正视朝廷的命令?”“大秦的威严何在?”“……”有些人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让人感到难以入耳。王战等人自然是听着听着就怒了,他们也予以还击。“放肆!天子就在你们的近前,你们也敢因为一件莫须有的罪名,在这里大吐苦水,大发牢骚?”“我看你们,若是将来,受点什么委屈,恐怕当场就要当反贼!”“当面诽谤天子!都给我拿下!”噌噌噌地拔刀声响起,一瞬间就让这个地方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巨鹿郡方面,巨鹿十二将,乃是赵旦的心腹,在他们的眼中,王爷之恩,要远远大过了天子之恩的。除非是始皇帝亲来,否则,他们绝不会轻易听从帝王的号令。于是,看到这些人竟敢对自己拔刀的样子,王战更是怒不可遏。“一群鼠辈!敢尔!”王战眼珠子瞪得老大,怒到极点。双方之间,在这一刻,几乎是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赵亥只是感到非常不爽。他咬牙看着赵旦说道:“让你的人,收起来兵器,这事,朕可以跟你好好说清楚。”“但朕只是念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容许你们这样僭越。”“但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再这样放肆下去,休怪朕不给你们面子了。”赵亥的语气,即是彰显了自己的仁德和忍让,也是表达了自己的强硬态度。总之,泥菩萨也还有三分的火气,更别说赵亥自己了。党颖王见赵亥如此态度,也是目光一闪。他幽幽地说道:“所有人,收起你们的兵器。”“不过,皇兄,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本王,一定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隐晦的威胁,听得王战众人气得发抖,却偏偏又不能做什么。一旁的韩鹰上前呵斥,“党颖王,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枉费陛下如此相信信任你,你却是不知好歹。”“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阴谋,你自己难道没有半点数吗?”赵旦冷笑一声,“笑话!”“这是诬陷?”“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会拿这种事情来诬陷自己的皇兄?”说完,赵亥转过头来,看向赵亥,质问道:“难道,皇兄你敢百分之百地保证,就没有碰过王妃?”“你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面对他的质问,以及巨鹿郡众多将领的凝视,赵亥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若是说碰,那确实是碰了。可是这种碰,跟他们所理解的那种碰,可是不一样的。自己这是为了救人,是情急之下的举动。想到这个地方,赵亥顿时对那王妃充满了厌恶。这女人,真是该死,强行抹黑自己,弄到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就在这气氛僵持住,一度陷入了死寂的时候。赵旦又开口了。而且,又转换了一种语气。他淡淡地说道:“王妃乃是门阀之人,是关东一带的梁氏的女儿。”“您这么做,可是跟您所推崇的理念,背道而驰啊。”“难道,皇兄您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了以后,开始误会您?”赵亥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赵旦轻描淡写地说道。“臣弟这口气,自然是可以咽下去的,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危机,你我兄弟二人也是可以解决。”“但有件事,皇兄必须要答应臣弟。”闻言,王战等人都是露出狐疑的面色。这党颖王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阵子喊打喊杀,就好像要造反,软禁赵亥似的。一阵子又开始提条件了?赵亥此时,心中审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下子,心里有了方向。他心中非常之失望,看着党颖王开口,“王弟,你铺垫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让朕答应你接下来的事吧?”“朕甚至觉得,你就是在借题发挥。”赵亥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旦。赵旦也是面色不改,平静地说道:“陛下,不管您怎么说。”“但总之,您这件事,在臣弟的心口上,划下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这是没有争议的。”“无论怎么讲,这事您都是没有理可讲的那一方。”赵亥沉吟着,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便开口,“你说吧,你究竟要什么?”党颖王看了他一眼,目光当中,有些闪烁的神色。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做的。他有预感,如果事态按照这个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未来会有些收不住的。但箭在弦上,恐怕也是不得不发了。就是办法再蠢,也要用出来!“啪啪!”他拍了两下手。紧接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被抬了上来。这个人,正是赵亥之前日夜想要处理掉的方四。方四看了一眼赵亥,又看了一眼赵旦,冷漠地一笑,而后,低下头来,一言不发。赵亥脸色当即凝重起来,“王弟,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