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门阀,在陇西之地,龙云山附近的一处秘密的院落当中,召开了会议。面对一波一波的凌厉攻势,世家门阀的超级大佬们终于站不住了。他们不能再容忍赵亥继续这么胡作非为。所以决定共同商量一波反制的对策。各地的门阀们,先是派遣了使臣前往了太原郡,而后又在这个地方进行讨论。大堂当中的气氛,此刻陷入了一片的死寂当中。很显然,赵亥带来的巨大压抑还有阴云般的天气,都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信号。其中,钱家的其中一位长老,幽幽地说道:“这一次,方家还有梁家,元气大伤,几乎是被连根拔起了。”“这样的耻辱,恐怕要不了多久,也要落到我们的头上来。”闻言,七八个来参加本次大会的门阀世家长老们,都是脸黑如锅底,愤怒地咒骂着赵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宣泄他们心中的怒气,让他们好受一些。其中有老者有些阴沉地开口,“现在,李家还有梁家的一部分残余势力,想要反了赵亥,你们怎么看这事?”闻言,其中有老者不满地说道:“胡闹!”“就他们那点势力,那点人马,能翻起什么风浪?到时候还不是被一锅端?”“若是因此反而再激怒赵亥,倒还牵连了我们。”“老的都死了,小的能成什么事?赶紧把他们叫停,让他们不要乱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等到这些人杂七杂八讨论了一阵子后,李家的李辉长老站出来,伸出双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他说道:“诸位,安静一下,听我几言。”“咱们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注意,那就是,咱们的身边,可能已经有了皇帝派来的奸细和内应。”“大家记不记得,我们在刺杀张胜男的地方,皇帝就在那里设下了埋伏。等到我们一动手,他也就开始瓮中捉鳖。”“若是没有人为他做内奸和内应的话,他是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计划的埋伏地点的?”“若非如此,方田又怎么那么轻易被抓了?”他那双老辣的眸子当中,透露着强烈的危险性。敏锐的眼光和运转飞快的头脑。这让站在一旁的几个人,都是感到强烈的危险。大堂当中的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说话。“到底是谁的人,在出卖我们?”“若不抓出这人,我晚上睡觉也不会安稳!”大家互相之间,都起了疑心,甚至怀疑有人已经投靠了赵亥,而后打入内部,来出卖自己。李辉站出来,挥手说道:“大家不必杯弓蛇影。”“那人若是真的做了皇帝的内奸,想必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时半会也是查不出的。”“我们不必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但是,另有一件事,我们现在必须要拿出主意了。”“皇帝小儿,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提起了屠刀,要向我们下手。”“我们必须要有应对的办法才行。”此时,有老者站出来问道:“既然这样,太原郡方向的人怎么答复我们的?”“还有巨鹿郡的方面,怎么说的?”有人刚刚准备回答,却被李辉给叫停了。“等一等再说。”李辉说道。他的目光,扫过了这一次来参加会议的所有长老们。“你们所有人都出去,就留我们六个职级最高、资历最老的长老。”话音落下,这些长老们都没有异议,便都点点头出去了。此时,人群当中的梁领,赫然在列。他脸色有些变化,眼神当中闪过几抹惊恐,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被发觉了。这几个老头,究竟在下一步,会密谋什么呢?“他们的对策,又会是什么?”怀着一颗疑惑而沉重的心,他亲眼看着那扇门徐徐地朝着他关上了。……等了两天的赵亥,始终没有等到党颖王的消息,也没有等到世家作死要造反的消息。局势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方家的人跟梁家的那部分老臣,都没有决定要彻底燃烧跟自己拼死一搏,其他世家门阀们,也好像是看不见这事一般。仿佛是有人特意在背后操纵着局势,告诉所有世家门阀的人,这个时候蛰伏下去,不要有任何危险的动作。赵亥当即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事恐怕难办了。正午的时分。赵亥坐在承明殿当中,听着下面人的报告。忽然,一旨请罪书,放在了赵亥的桌子上,打破了一切的宁静。赵亥将之打开看了,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诉苦以及诉说自己的罪恶和艰难处境的内容,甚至不少内容是要交出家产,甚至是辞官回乡的请求。这世家门阀,倒一改往日的强硬作风,开始玩另外一种手段了?赵亥看完了这请罪书中的内容,就将之传到了下面去,给众人翻看。“陛下,恐怕不能相信啊。”“门阀世家,自古以来,门阀世家,何曾低下过头来?”“这些人,说是要将家财交出,要辞官要回归百姓,但实际上,恐怕包藏祸心。”“他们也许是在用什么缓兵之计,抑或者可能是以退为进。”曹景春脸色严肃地站出来说道。此时,魏谦也沉思片刻后开口,“陛下,门阀此举,的确是太过反常了。”“如果按照他们惯用的路数来说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军政还有国家财税之上,进行进一步的要挟和施压的。”“而不可能反过来还要交出自己的钱粮,从未听闻过如此之事。”“……”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了起来。赵亥坐在龙椅之上,沉默了良久。最后,赵亥这才缓缓开口,“朕知道这恐怕的确就是他们的所谓苦肉计。”“但是,这些人这一招,到底真正的意图何在?朕为何看不出来?”闻言,众多大臣们都陷入了沉思。没错,这的确非常奇怪,这交出权力和财富,不就等于自断手足吗?这些世家们,难道真有这么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