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梅花鹿啊,哈哈哈,诸位同僚,老夫说得对是不对?”“没错没错,项家主说得对,这分明就是梅花鹿,怎么可能是马?”门阀之主们,在此时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能够嘲讽攻击赵亥的机会,纷纷大笑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是所有人都开始反对赵亥起来。连山微见状,当即是眯起了眼睛。她站了出来,怒视群长老,“皇帝哥哥说这是马,这就是马。”“你们一个个的,老眼昏花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说起胡话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众多官员们,都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人了。他们内心当中,忽然嗅出了一抹不寻常的味道。这些人,个个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也不敢随意地开口。他们知道,陛下年轻力壮,收拾外敌的时候精明无比,怎么可能分不清楚是梅花鹿还是马?恐怕是以这问题,来故意试探所有人的立场的。此中水深,绝不可轻易开口。门阀之主们,此时见状,也是眼神不善地回怼着。“皇妃娘娘,您即便是皇妃,可也不会空口白牙说瞎话啊。”“你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不客气地开口,是不是太不知礼数了?”闻言,众多在大殿里的人,都是脸色一变。赵亥此时更是怒了,连山微虽然不是他的女人,但是出了大力,也算是他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在维护自己。此时作为帝王和男人,怎么能不出头?他目光冷冷地扫视向这项玉,说道:“她是不懂规矩,怎么了?需要你来教吗?”顿时,整个房间内的空气,简直就好像是冷却一样。项玉眼神顿时一惊,感到一阵的杀机。即便他身居高位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大场面和风浪,但都是忍不住的脸色一变。大殿当中,沉默了将近一分多钟。此时的连山微,看着赵亥满脸的崇拜跟感动。她大眼扑闪着,恨不得立刻去给赵亥生个大胖小子。她内心当中狂喜。皇帝哥哥,还是宠着我的。真是太霸道,太英武了,要是日后能做皇帝哥哥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终于,赵亥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在场的达官贵人们,压力这才缓缓减退。赵亥看向四方,嘴角又露出一抹笑容。“诸位,都是大秦的达官贵族。”“你们见多识光,就替朕看一看,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东西。”“如果有觉得是鹿的,就站在项玉家主的旁边。”“如果有觉得是马的,就站在朕的旁边。”“做何抉择,就看诸位怎么看这东西了。”这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顿时让全场都震动了。这完全就是在逼迫所有在场的人站队,站的可不是什么马鹿的队,而是指赵亥跟门阀世家的立场!一时间,众多门阀世家还有部分官员的脸色都变了。赵亥这一举动,真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双方,可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此时部分的官员脸色难看,眼神闪烁着,迟迟不肯开口说话。一滴滴地冷汗,悄然地滑落了下来。右手边,七位门阀之主靠拢,此时项玉脸色冰冷,看些赵亥,老辣地说道:“不简单啊!”“短短几句话,竟然就将我们所有人架在火炉子上烤。”“当真是有当年始皇帝的气象了啊。”“你这虎犊,怎么突然就敢向我们开你的虎口了?”闻言,身后的司徒公也是满脸的震惊。的确,赵亥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竟然已经是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相比以前的时候,门阀世家们感受到的压力,要增强了数倍不止。接下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了。难不成,唯有按照之前所考虑的……此时的梁翎,也感到气氛的凝重和不对劲。他若有所思,知道事情到了非同寻常的一步了。他目光一闪,看向了其他的门阀之主们,他们全都是跟项玉一样,脸露冷色。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在这个当口,统一地还敢跟赵亥叫板!难不成,他们现在就要跟赵亥彻底摊牌?甚至是想要直接把赵亥换掉?“微臣魏谦,认为此物就是一匹马。”“微臣蒋啸月,也认为,此物就是一匹马。”“微臣师宗正,也认为,这就是一匹马……”随着一位位大臣的表态,从丞相到军部的首领,再到掌管天下的治粟内史。剩下的一多半的臣子们,也都是纷纷开始表态。他们原先本就是寒门当中的人马,被赵亥提拔上来,自然是没有二话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内阁当中的成员,如今的内阁,已经几乎是完全变成了赵亥的一批家臣。现在剩下的,就只有那一批有门阀背景和色彩的家臣们了。他们一个个紧张地汗如雨下,脸颊上的肌肉颤抖,仿佛是被推去刑台处刑的囚犯,下一秒,就要被斩首了似的。项玉和司徒公这些人,冷冷地盯着那些出身世家的官员们。他们的眼神傲然,充满了自信以及不屑。他们认为,这些官员们,一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就这样,气氛更加地僵硬了,简直就好像是一具在北极里冷冻千年的腐尸。赵亥此时并不生气,也不着急。他笑着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敲击自己面前的桌案,说道:“尚伦尚御史,只是不知道,你看这东西,到底是马,还是鹿啊?”轻飘飘地语气吐出来的字句,简直就好像是钢刀一样,直接插进了御史尚伦的内心当中。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嘴角苦涩,满脸愁容,为难地要命的官员,年约四十。他擦擦汗,赶忙跪在了地上,颤巍巍地说道:“陛下,这,这东西距我有些许远,我眼花,我有些看不清楚。”赵亥冷笑,“你看不清是吧。”“既然如此,那吴楚雄,你来高声宣读一下,这些卷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