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眼泪。

后来赵亥命锦衣卫着手调查，之后事情太多，他也就忘了这事。大统领拱手道：“臣已经暗中调查清楚了，大体没有什么事，并无人命发生，只是有不少公子、姑娘，被耍了，又被骗了钱，心里不服才到衙门报光。”赵亥抬了抬眼皮，“具体什么情况？”“骗婚！有些女子将自己打扮成富家小姐，之后恶意到有钱公子哥面前瞎晃**，最后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哥要娶姑娘，姑娘就要聘礼。一来二去之后，姑娘就拿着聘礼跑了。同样，这种情况也有反着来的，总之就是一伙诈骗团伙。有些被骗了还继续感恩戴德的，有些幡然醒悟就会报官，大体就是如此。”赵亥笑出猪叫声。这种事儿在古代也有啊？“那些被骗的聘礼彩礼什么的都要回来了吗？”赵亥问。大统领点点头，“要回来了，臣想了个法子，派人发布谣言说锦衣卫已将这事儿列为重大案件。接下来的时间，锦衣卫什么活都不干，会全力调查此次违法事件，并且已得陛下恩准，要将骗婚、骗彩礼、聘礼一行人除以极刑。可是只要现在把钱财归还，对方就可以无罪释放，无人追究。这流言传出去，很快彩礼就都给送回原地，一分不少。”赵亥吸了口气。流言能伤人，同样也能救人，好策略呀。可这是一把双刃刀，用的好是好，用不好又该怎么办？“你小子胆子这么大？朕问你，倘若那些不法分子没有把钱财归还回去，你该怎么办？起来的流言又要如何平息？”大统领嗤之以鼻，“陛下，您不知道，现在您在老百姓心里的地位极其高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根本就没有一般的皇帝比得上您。”这马屁把赵亥拍的舒坦无比。他接着又道：“陛下，卑职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给您筹集军粮的法子。”“哦？”赵亥忍不住又笑了，“那你和朕说说，有什么筹备军粮的好办法？难道又是像聘礼似的流言馊主意？”大统领立刻摇头，一脸正色。“陛下，十里血书请命，你忘记了？”赵亥一顿，迟疑片刻，点头，“这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那一个个由老秦人写的名字，朕每一个都看了一遍，十里血书，赳赳老秦。”说到这，赵亥一脸感慨。“老秦人性子刚烈，陛下没有必要和他们绕弯子，只需要直接告诉他们，您要收复汉中，请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样，就会很快筹备好军粮。以老秦人的性格而言，陛下觉得咱们筹备百万石粮草需要多久？”赵亥忍不住站起来，身体前倾，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大统领嘿嘿一笑，“这就是在看咱们大秦的凝聚力！卑职知道陛下有钱！可这事儿也不仅仅是陛下的事，这是咱们秦人共同的事，理所应当收复汉中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同仇敌忾，才最能体现国人凝聚力，将所有秦人凝成一股子麻绳，才能所向披靡。而老秦人性格刚烈，倘若陛下您诚实的与他们说要收复汉中，需要粮草，相信他们定会热血沸腾的替陛下张罗这件事。就算自己不吃，饿死，也会把粮草捐献出来为朝廷效力，实乃一箭双雕。而您同时也可以看哪些老秦人是最忠心耿耿的，等事情解决之后，陛下可在论功行赏！”赵亥抽抽嘴角，觉得锦衣卫大统领担任统领实在是屈才，想得出这么歹毒的计策，还好意思说的出口。这法子，真的不是一个毒字了得。他当然相信，只要他一开口，老秦人必然会如大统领所说这般。甚至他依稀记得，先秦年代，太穷了，发生饥荒的时候，先皇曾有过命令，谁能捐献千石粮食，谁将封侯拜相！所以，不管哪一年，就算是饥荒，朝廷的粮库都不会缺。因为就是有这种以粮换位的举动存在。同时也能看出老秦人的凝聚力有多强，只要自己开口，老秦人不可能。不会早做。但这办法太激进。想了想，赵亥摇头，“得了，这种馊主意，你以后就不要再拿出来献宝了，宁可烂在肚子里。”赵亥坐下，将背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对于收腹汉中的首战，你有什么看法？”大统领有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差点没有掉几滴眼泪。赵亥差点笑出猪叫，“你又想干什么？在宫殿前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法子不行就是不行。”“陛下是不是忘了卑职还有个弟弟？原本是想当锦衣卫副统领的，可陛下您说他不合适，那您看看他在朝中有何官职可以胜任？前两天他还和卑职抱怨，说他的同窗好友各个都出类拔萃，有了相应官职，只有他还没有。”这番话，配合上他委屈的表情，赵亥真的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大统领平时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一旦扯到他弟弟或者一肚子坏水主意的时候，就变得跟个孩子似的可爱。提到正事，大统领脸上委屈的神色渐渐消散，拱手一拜，“也罢，陛下和臣弟有过接触，您看他适合做什么官，那他就做什么官？”赵亥琢磨了一下，说道：“此事再议，你先说说你可知朕下一步要做什么？”朝堂局势风云莫测，每一步都需信息策划，大致上，却也就这么一些，所以大统领多少能猜测一二。大统领一脸正经起来，绝对看不出一肚子坏水，是个不正经的人。“朝廷大臣，有忠有奸，有些又忠又奸，陛下所需做的，就是权衡之道，几足鼎立，互相牵制。皇亲国戚、寒冰重臣、以及奸臣，皆为缺一不可。”赵亥震惊，这人如此大胆，连奸臣缺一不可的话都说的出口？就不怕自己把他杀了？但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想没有奸臣，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