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们又怎么可能甘愿落后这么多呢?只是臣妾不知道何事让陛下如此为难?”赵亥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后是不是已经猜测行军打仗的钱是从何处来的?”皇后摇头,“这个臣妾真不知道,但陛下内库钱财不少,却又这帮问,莫不是此次白将军前往收复汉中的钱财并非是从内库拿的?”赵亥尴尬一笑,这事儿其实还真挺难以启齿。“是募捐来的。”赵亥也没给她绕弯子。“但有一部分是正的内库拿出,其他都是老秦人筹备的,至于汉中那边打仗的钱财,皇后又可知是哪里来的?”皇后更懵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陛下知道?”“朕当然知道。从地下来的。”皇后惊讶,“地下?盗墓?”赵亥点头。“嗯,还真是不要脸,用盗墓来的钱和秦军打仗,实在是遗臭万年!”可还偏偏是他们先派兵攻打了汉中,说起来他们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比如将来历史写起来,就是秦军残暴,大举进攻汉中,导致汉皇无奈,怜悯百姓不忍征收赋税,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进入地底,盗取钱财。届时,赵亥反而还能当成背锅的。下贱!下贱啊!汉王肯定也是抱着这种主意,在汉中散步谣言了的!这种事情,必然遗臭万年。他自己遗臭万年不够,还得要拉上赵亥,下贱。“你笑什么?”赵亥苦巴巴道,“能不能不要笑了?”他都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感觉,皇后却还在笑。“那陛下怎么办?这是汉中的事儿,咱也管不着啊!”说到这儿,赵亥更加苦大仇深。“倘若只是汉中的事儿就好了,白起手下有两个亲信,竟然也有样学样,觉得这是个来钱的法子,也去地下盗墓,扩当军姿。这事儿白起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时候,朕都气坏了,立马命他将人给杀了!人是杀了,但事情越发无可奈何,用不了多久,满朝文武就会以为是朕下的旨意,让白起吩咐亲信去盗墓,最后会演变为国库空虚,皇帝没钱,不得不盗人家祖坟偷钱去和汉中打仗。”一想到这赵亥就像是吃了数百只苍蝇一样恶心。现在大家都不说,不上书弹劾白起以及指责自己的做法,想来都是希望看到收复汉中巴蜀的局面。毕竟现在状况就摆在这里,不是谁指责谁对谁错的时候。何况汉中汉王也这么做,又有什么好指责的?皇后奇怪的看他,幽幽道:“那臣妾是真不懂陛下在担忧什么?凡事看开些。”赵亥重重一叹,背负双手,面朝西方,看向夕阳。确实没什么好担忧的,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收复失地,一统大秦,没有事比这更加重要。“朕明天就启程上陈仓!”皇后点了点头,牵住他的手,“把这个给她……”陛下应当明白臣妾在说什么,赵亥侧头深深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朕明白,对了,药婆子那边都说过了吗?”“说过了,能不能有孩子,得看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的意思?”赵亥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久久没有说话。……边届的关卡全部修筑完毕,城主项目站在城墙上感慨连连。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拱手道:“大人,秦国陈仓道县令派人送来信件,说秦国使者即将抵达汉中。”现在汉国和秦国乃宗主国与附属国关系。“使者说他来后,要在汉中城外,与大人把酒言欢。”项目想了想,点头,“把书信给我。”侍卫把书信恭敬交上,项目看完后,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当即写了一封回信,之后由刚才的侍卫送往陈仓。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秦国现在的做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时,秦国已在想办法,攻进汉中陈昌。而秦国皇帝赵亥,已经到达这里坐镇。同时,一万白家军脱掉盔甲,伪装成普通禁军,守在赵亥身边,只需他一声令下,就可杀进城内。白起搓了搓大手,铺开一张地图,指着图上的镇北大关。这段期间,他们攻下第一关后,就不断派斥候打探各大地形,发现镇北关就像是镶嵌在山内的一座城楼,依靠绝壁修筑,只有东南两门,很难攻打。原本之前有个想法,走山道,顺着绝壁山脉偷摸进去,控制东门。只要能从东门打进去,那就不足为惧,能迅速拿下,南门那边绝没有可能迅速接到风声。赵亥听到这个建议,龙眸一亮。“这办法很不错,实施性高吗?”“很难。”白起身边的一个副将拧眉道。“这法子白将军曾和末将探讨过,末将也亲自偷摸过去查看,那边山脉不是一般陡峭,除非是飞,否则失足的可能性极高。我们构想了一下法子,使用巨型孔明灯,可以在短时间内飞过去,但局限性很高,需要风向合适。说白了就是靠天吃饭,否则飞到高处,孔明灯不受控制,会被风吹往南边,又或者碰到山壁,很危险。”赵亥眉头拧成川字,确实很难。这种东西是自然因素,就算人间帝王也无法操控大风。“也就是说,想等风来掌控孔明灯,不可行,那还有啥法?”白起瞥了眼后方的兵部尚书,“确实是难,除非是先越过陈仓道,这样才能依靠南北互导风向,掌控天灯。现在不行,风向影响太大。”议事大厅陷入到短暂的沉默,赵亥琢磨一方开口,“再想办法吧,先爆破,用最快的时间杀进镇北关,抢先控制东门。不管怎样,咱们人马多,粮草不少,赢面很大。虽然不清楚镇北关内具体情况如何,但只要顺着被爆破的东门往里边儿冲去,就能给汉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那时必然是没有回过神来的,是最好屠杀的时候。”“而且,白起是中年将军内最强悍的存在,他的白家军实力、速度,远在汉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