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晚宴交流

李靖笑着对王牧点点头，随后又对其他人打招呼。李靖很少出门，也不见客，再加上远道而来的王牧，现场气氛一下热烈起来。“叔宝！”“秦二哥！”“翼国公！”一个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一个脸色蜡黄的身影走了进来，王牧认识，正是见过一面的秦琼，没想到他也来了，一直听说秦琼身体不好，在家休养，和李靖一样，平时不见客。秦琼虽然看上去很精神，王牧却能感受到他确实有些虚弱，那股气势不足，看来身体不好是事实。秦琼和李靖，与现场不少人，都是老朋友，一见面自然聊得很欢乐，笑声不断。“陛下驾到！”“参见陛下！”“诸位爱卿不用多礼！”随着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停止议论，对着后殿出现的李世民施礼。“开宴吧！”李世民坐下之后，摆摆手说道。宫里规矩多，像监门将军，监察御史，都是监督百官礼仪的人，像坐位这种事，秦汉之前，是以右为尊，不过东汉开始，到现在，形成了以左为尊的规矩。像尚书左仆射，就比右仆射高半级，虽然没有落在纸面上，却是所有人默认的规矩。尚书左仆射一般又是文臣担任，逐渐又形成了左文右武的规矩，文臣逐渐又觉得，自己比武将身份高一些，当然！现在有这种心里的人还不太多。内侍把众人引入座位，本来这种座位的事情，不需要引路，众人也知道应该坐到那里，只不过前几年，尉迟恭居功自傲，和人争执，还差点打瞎了劝架的李道宗，李世民这才让内侍引路。说来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尉迟恭这个家伙，功劳极大，玄武门事件之后，功劳与长孙无忌并列第一，除了和长孙无忌一样得到大量金银珠宝赏赐，李世民还把齐王李元吉的府邸连带财物，一起赏赐给了他。要知道当年李元吉，可是亲王，派在李建成，李世民之后，说是大唐第四人也不为过，府邸之中的财物，可想而知有多少。只不过因为拳打李道宗，李世民非常生气，当时就说了：“朕以前看汉书，总觉得是刘邦刻薄，要诛灭功臣。所以格外宽容你们，想让你们都富贵平安，子孙绵延不绝。现在看来，韩信、彭越之死，也不都是刘邦的罪过啊”！也正是这一番敲打，尉迟恭吓得不轻，这两年也逐渐淡出朝堂，很少上朝。相反程咬金这个家伙，看上去混不吝的，谁都对他头疼，偏偏逍遥自在。“许久未与众爱卿一起相聚，朕甚是怀念，来诸君！与朕痛饮一杯！”李世民扫视一圈，举起酒樽感叹道。“饮胜！”众人跟着举起酒樽，齐齐朗声道，只有王牧，没有说话，只是举杯附和。他知道，这群家伙，久在朝廷，对于宴会这些，肯定比自己熟悉，尤其是宫中宴会，自己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又不用担心犯忌讳，当然！不能喝多了。李世民能说会道，一番感叹，嘴里说着以前的事情，引得众人又是激动，又是怀念，豪迈的引了三樽清酒。清酒并非出至倭人，而是中原对酒的区分，因为此时酿出的酒，里面都有杂质，饮用之前才进行处理。处理过的酒就叫清酒，也就圣酒，饮胜这词也是出至于这里；没有处理过的酒叫浊酒，也叫贤酒，或称饮贤。爱喝酒的人，总有不同乐趣，酿好的酒，开封直接喝，那就是浊酒，有人就喜欢这样喝，当然！有身份的人，会把杂质去除干净。“王爱卿征战倭岛辛苦了！说来朕和诸位爱卿还未曾去过倭岛，你在那里时间长，不如给大家介绍一下，那里是个什么样的。”酒过三巡，李世民笑着说道。“不辛苦，为国出力，是臣的本分，至于倭岛！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那里和南洋差不多，就是一些海岛，生活着一些土族，倭岛的数量最多的土族叫做虾夷人，或者叫毛人；只不过倭岛距离中原颇近，很多年前就有人往来，从中原学到很多东西，是以他们比南洋土族，懂得更多，像是耕种，锻造。”王牧拱手回答道。“嗯！朕看过送来的那些倭人！确实有些人就像猴子一样，毛发旺盛。”李世民微微颌首道。“这么说来！倭人也受到了中原文明的教育。”萧禹摸着胡须说道。“倭岛临海多山，岛上地震频发，生活艰难，那些土族哪里会有闲心学教化，他们学的只是如何更好的生存。数百年前，倭岛有上百个国家，如今只有一个，可以说这几百年，都是在战争中度过，他们的凶悍，可想而知。虽然说这些倭人矮小，战斗起来，却悍不畏死，和南洋土族，完全不一样。南洋土族，只要俘虏，在刀鞭之下，颇为老实，一般来说，不会生变；倭人不一样，一有机会，他们就可能残杀守卫，逃之夭夭，甚至把守卫分食，这在倭岛已有发生。”王牧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事可不是他骗人，世家之中，有个家伙，克扣倭人粮食，引得倭人偷偷杀了守卫逃跑，追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家伙，居然躲在矿洞吃人。“啊！”“混账！”“果然是生番！”“野蛮！”“好残忍！”听到吃肉，众人脸色一变，纷纷呵斥，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是王牧有意误导，倭人虽然吃人，那是在饿得不行的情况下，不像南洋有的土族，那完全就是把俘虏当作肉食，只要抓到就吃，为此！清理南洋岛屿的队伍，已经屠了好几座岛屿。这种反应，无论是真是假，都是王牧乐意见到的。“倭岛多地震，生活在那里，够吓人的，不愧的蛮荒之地。”“如此说来，倭岛不适合建立郡县？”李世民眉头一皱，望向王牧，对于土地，没人嫌多的，何况他还是掌控欲极强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大块地方，没法使用，无疑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并非不能建立郡县，地震虽然吓人，还不如疾病每年死的人多，习惯也就成自然了，倭人生活了不知多少年，也是这么过来的。”王牧讲解道。“王都督，听闻你们在倭岛，烧毁了不少城池，既然可以建立郡县，为何不留下来呢？”萧禹问道。“倭岛毕竟只是一个岛屿，倭人没有办法，才建立的城池，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只需要那些平原地区就好。”王牧解释了一句。“王爱卿！倭人还有多少人口？他们难得就如此偃旗息鼓，任由那些土地，被我们占据吗？”李世民问道。“回陛下！倭人如今被我们分割成了三处，宫崎岛有四五十万人口，伊予岛要多一些，可能有七八十万人口，奈良一带，有一百多万人口；他们想不偃旗息鼓，也没有办法，水师摧毁了他们所有船只，三个岛屿互不相连，根本没有实力和我们抗衡。”王牧回答道。“这么说来，倭人只能慢慢等死！等着我们一口口吃掉。”李世民高兴的说道。“倭人肯定心有不甘，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王牧说道。“这是当然！如果朕没有猜错，倭人想等你们缺粮，或者找百济求救。”李世民微微颌首道。“陛下英明！虾夷人是倭国死敌，能不给他们添乱，就算好事，想要援军，只有百济这一条路。”王牧恭维道。“如果百济出兵！你们能守得住吗？”李世民问道。“水师那里，公孙都督安排了战船在巡逻，百济人敢出兵，保证他们，有来无回。”王牧很肯定的回答道。“药师！你以为如何？可有需要补充的地方？”李世民问道。“臣对倭岛，不太清楚，王都督他们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百济出兵，也奈何不了。”李靖回答道。“这是倭岛地图！还请代国公指点。”王牧拿出一副羊皮地图，走到李靖旁边，亲自打开。“如果倭人倾巢而出，来个鱼死网破，恐怕要守下来，还是有些难度。”李靖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略微沉思说道。“没错！代国公不愧是大唐军神，只看地图，就了解敌我缺陷。如果倭人不计损失，攻打我们，想要守住，还真有些困难，主要是会死不少人，所以你看能不能指点一下。”王牧赞叹道。“王都督过奖了，倭人应该不敢倾巢而出吧！那样他们即便是赢了，也把自己打残了，没有几十年不可能恢复元气。”李靖摇摇头说道。“倭人还真可能，把所有男子抽调出战，那些家伙，就是属狼的，而且是白眼狼，是一些凶残的亡命徒。”王牧说道。“那么就要放一部分百济人去支援他们。”李靖摸着胡须说道。“放百济人去支援？这是为何？莫非代国公说反了，不能让百济人过去。”萧禹愕然问道。“萧公没有听错，就是放百济人去支援，水师袭击最后一些百济人就好；自古以来，联军才是最难办的，尤其是来至于不同国家，这语言就是一个难题，配合上就更不用说了。”李靖淡淡的说道。“倭人应该知道这些吧？他们完全可以准备好，再出兵吧？”萧禹再次问道。“这就要说为何攻打百济人最后的队伍，百济人受到攻击，肯定担惊受怕，上到倭岛，也发挥不了多少战力。”李靖解释道。王牧明白，这是攻心为主，百济人受到攻击，肯定跑到距离自己的岛上，但是百济人会担心自己的船只受到攻击，那么军心士气，就别提了。王牧点点头赞同道。“百济人都不稳，倭人就更别说了，见到援兵没多少指望，他们心里还不知道多绝望呢。”“以攻代守！倭人如果大军进攻，可以让水师，运送兵马，从后方攻打倭人，倭人京城受到威胁，一定会抽调人手回援。水师来去无踪，倭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至于前方城池，用来消耗敌人，必要时后退就行。”李靖很果断的分析道。“没错！对于矮小的倭人来说，骑兵就是噩梦，而与倭人相临的几座城池，除了守卫，并没有普通百姓，这也是我故意留下来的，用空间来消耗倭人的人口。”王牧微笑着赞同道。“陛下，按照王都督所言，倭岛没有问题，臣也没有可以补充的。”李靖对李世民拱拱手，很肯定的说道。“甚好！王爱卿，倭岛并不重要，一定要少损失一些士卒，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李世民正色说道。“多谢陛下关心，臣省得的。”王牧一脸感激的回答道。陆德明指点过他，教他如何笑得阳刚，爽朗，又如何控制面部表情，所以他这一脸感激，看得李世民非常满意，对于皇帝来说，施恩就是望抱。见问得差不多，李世民就叫歌舞开始表演，大殿顿时响起各种乐器，一队舞姬，排队而来。说来这还是王牧第一次欣赏到皇家的歌舞，不得不说，皇帝就是好，歌姬身材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婀娜多娇的身躯，跳起舞来，非常好看，和壁画之中飞仙的仙女一样，丝带飘飘。皇家的歌姬，一队接一队，让人目不暇接，比看一场晚会还热闹，至于赴宴的大臣，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李靖对于军事最感兴趣，拿着地图，对王牧他们战争经过，问了又问。“作战指挥，我不擅长，只能用充足的准备，来消灭敌人，如果是代国公出手，肯定轻松许多。”王牧感叹道。他这话是真心实意，李靖调兵，他可是见过的，一小队一小队的，不断冲击敌人破绽，总是能在局部以多打少，而他自己，只要开战，就只能掌控一个大方向。“换作是我，也好不了多少，这种不计代价的强攻，除了抵挡，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李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