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言语无状,引得流言四起,说大引起朝纲动**,说小却是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此为罪。”嬴政听了,毫不留情的反问道:“好个说大引其朝纲动**。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扶苏自然对道:“儿臣自然是没有的,可是君父为秦国的国君,儿臣作为秦国的长公子,按照宗法制,理当继位。”“敢在寡人面前说这些话,你是不想活命了。”扶苏听了,双膝紧并,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一脸惊恐。这可是正值盛年,意气风发的嬴政。嬴政坐在他的头顶前上方,就像是一把巨剑悬在他的头顶上,胸口极闷。一不小心惹怒他,他都用不着亲自动手,自己就会被人拉下去五马分尸。但是生为长公子,自己不为自己的命运拼搏,那不仅仅自己成为历史悲剧,秦国的百姓也跟着成为历史悲剧。“请君父息怒。”“寡人听说你在六英宫很是嚣张,怎么在寡人面前却拿不出半点嚣张的模样。”“君父取笑儿臣了。”这些话都是扶苏在极大的压力之后,不由自主的从牙齿齿隙里蹦出来的。要是我能拿出来,如今坐在上面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若有朝一日,寡人驾崩,尔以为该由何人继位?”“立储之事,兹事体大,扶苏愿为君父分忧,可惜德行不够,不足以服众。但是扶苏以为,以君父之远见,君父自会提前做好部署,提前定好继位之人。儿臣今日也恳请君父,早早拜太子,稳定朝纲。”“若寡人将王位传给你,尔当如何?”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扶苏微微抬头,瞄了眼嬴政,但是连他的脸色都没敢看清楚就又低下了头,这显然是试探。但是答得好就是给自己形象加分,答得不好可会从此彻底被政治边缘化,到时候自己就可能要隐姓埋名逃亡一辈子。扶苏皱眉,思索了一番抬头答道:“儿臣愿效仿君父,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这番气势雄浑,被一个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声若洪钟,无疑把整座殿中上下所有人都给吓到了。果然,嬴政听到之后,也是在王位上呆了半天,错愕不已。扶苏和嬴政在内殿,但是外殿还有许多忙于公务的隐官。这番话是被喊出来的,以至于外殿的人也听到了。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长公子扶苏,尤其是一些宦侍,惊讶的嘴巴长大到能塞鞋子进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集中到了扶苏身上。扶苏还是跪在地上,胸中吐出诺然之气,感到非常畅快。但是说完之后,就要承担后果。在殿中一阵静默过后,嬴政这才开口,“好个吞二周而亡尽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好个威震四海!”“寡人怎的之前不知汝有这般雄心?”“起来吧。”这是气消了?扶苏微微抬首,先偷偷看了一眼嬴政。嗯哼?竟然在笑。扶苏这才缓缓起立。“如果,寡人给这样一个威震四海的机会,吾儿意欲如何?”以扶苏对嬴政的了解。他若不是起了传位给自己的念头,绝不会贸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他现在还没有妄想长生不死,更加不知,很快他就会一统天下。而且攻魏的事情,臣子们说的再好听,这坚不可摧的大梁城还在那里立着,风吹不倒,雨化不掉。攻大梁遇阻,越是在这种时刻,嬴政考虑传位之事的可能性就更大。见扶苏立在地上不言,嬴政心底忽的腾起一丝失望。“如今君父正在攻魏。王贲将军虽在魏国进攻大梁遇阻,但是依儿臣之见,魏国被攻下,必定在半年之内。”“山东六国,原当属赵国和楚国最为难打。而今赵国已亡,剩下最为难啃的便是楚国。儿臣以为,此时的楚国,并不敢忽的进攻秦国,相反,他们正在养兵蓄力,只待我们秦国先动,而后他们便猛地反扑。”“此时,若是楚国有异动。我秦国必定要稳住心神,按兵不动。”“而秦国早已连年征伐,士兵必定人困马乏,亟待休整。若是君父能下令暂作休整,一面让我秦国士兵暂作休整,养精蓄锐。”“与此同时,让使臣出使游说,让楚国以为秦国还是忌惮楚国,让他们放下警惕,而后另觅时机,秦国必能一举拿下楚国。”“到时齐燕两国,必定闻风而降。君父便可一统天下,威震四海!”扶苏谈到这些,自然**昂扬,滔滔不绝,大有气吞山河之势。眼前少年意气风发、锐气十足,嬴政只觉得陌生。但陌生之余,嬴政心中也渐渐有了感觉,扶苏是日后可继承帝国大统之人。“汝以为寡人需要多久方可**平楚国?”“今岁尚在春,扶苏以为两年之后的隆冬时节,君父可以在最东边商讨设立郡县的事宜了。”嬴政听了,却并不赞同扶苏这番话。“楚国早已被寡人打的抱头逃窜,弃鄢、郢而去。如今寡人手下有李信这等少年将才,区区楚国,徒有其名。在寡人看来,不出一年,楚国必亡。”扶苏心头忽的一颤。嬴政向来自负,而且他认定的事情,必定不可更改。扶苏只能变通答道:“君父所言极是。”但是心里吗,扶苏自然是冷嘲:但愿李信和蒙恬别在城父战败后哭着鼻子回秦国。嬴政却见扶苏嘴上顺承他的心意,可是心底并不认同他的话……扶苏是真的长大了,诸事自己都已经有了主意。扶苏忽的看向棋盘,对着嬴政请道。“扶苏今日既然见到君父,想陪君父下个尽兴。”“善。寡人也想看看吾儿棋力几何?”下至一半,扶苏忽的道,“君父,儿臣日前请求督建骊山馆舍,但人手不够……”(求推荐票!走过路过还请给点推荐票,谢谢各位读者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