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试探

尉迟环拉住另外一位胡姬，问道：“你们可认识一个叫阿大的人？”听到小御史大人的问话，两个胡姬对视一眼，竟是乐得哈哈大笑。李承乾怀里的那名胡姬笑着回道：“回大人，我们不仅认识阿大，还有很多阿大，每个人都有阿大呢！”尉迟环瞬间迷惑。怎么还有很多阿大？阿大在突厥是常见的名字不成？胡姬好心解释：“阿大在突厥可不是人名，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阿大就是‘父亲’。”这下尉迟环心里有底了。如果说“阿大”是突厥语的父亲一词，那么那两个神秘人就是父子关系，或者说，曾经二人是父子。两人一定存在一段时间的教养关系，而众所周知，太子李承乾从小养在帝后膝下，不可能与突厥人存在父子相称的教养关系。故而另外一名中原人定然不是太子李承乾。除了自己和太子，另外三人，王珪、祁俊、魏叔玉，年纪相当。那个神秘的中原人，一定在三人之中！而要与他们年纪相差能称得上父子的，参与“御之试”的突厥人，只有那位突厥谋士了！尉迟环思索推理着，另一边的李承乾已经抱胡姬亲昵，几欲上手。这时，苏婉款款到来。胡姬见状，立刻从太子怀中挣脱，惊惧交加，双双跪地不起。“小御史大人见笑了。下人多有失礼，本宫必定严罚。”苏婉轻笑着将李承乾扶坐于榻上，差人将两名胡姬带了下去。尉迟环深知这女人的可怕之处，匆匆辞了太子，准备返回。“尉迟大人慢走。”离开太子府，尉迟环让车夫驾车前往大理寺去找魏叔玉。到了大理寺，发现不仅是魏叔玉，祁俊也在，这两人相谈正欢。“尉迟大人来了。”祁俊率先和尉迟环打招呼。尉迟环对这个年青人实在没什么印象，没别的原因，就是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太太普通了！而魏叔玉一听到尉迟环来了，两眼冒光，似乎有什么要说。尉迟环猜到对方想和他谈论刘家灭门之案的事情，但是此刻祁俊在场，不好多说。更何况自己现在心里还怀疑二人，心有计较。祁俊见二人眼神交流，知道自己在这不太合适，便和两人道别。“他来这里干嘛？”等人一走，尉迟环问一旁的魏叔玉。“不知道啊，就和我说那天密林狩猎的事情。我有什么说的，一直兔子都没逮到，我怀疑他是来炫耀的。”尉迟环被魏叔玉这一番话逗得不轻。熟识了之后就知道魏叔玉此人，和魏征那老头一样，也是个话痨！“也许吧。”尉迟环迎和魏叔玉的吐槽，心里觉得这个话痨不太像是密林中的那个人。“他再厉害又能如何？也不见他比小尉迟大人猎的猎物多！一个个的，净会来我这儿显摆！”听魏叔玉这个话不止一人来他这显摆过了？王珪也来过了？“我上次在突厥人那里听了一段曲子，但是没听懂唱了些什么，不知魏兄可会突厥语？”魏叔玉答；“自然是会的，我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突厥语法。”尉迟环心里一悸，魏叔玉竟然精通突厥的语言！又听魏叔玉问道。“不知小尉迟大人听的是何曲？”尉迟环内心千回百转，想起刚刚在太子府酒桌上听到的胡姬所唱小曲。断断续续的重复了一遍……魏叔玉本来是侧耳倾听，听到后面，竟然面红耳赤。待尉迟环又问他这个曲子到底唱的什么，魏叔玉支支吾吾，不肯回答。这魏叔玉实在不像是能和突厥人扯上关系的。想到老妇人被魏叔玉带走，重要证人掌握在这小子手上，若他真和凶手有关系，当日就不会救下老妇了，而是会让老妇直接惨死马蹄之下！“话说，那位老婆婆呢？”说到这个，魏叔玉连忙带着尉迟环来到大理寺的一个偏僻厢房，紧闭房门。尉迟环被魏叔玉这一顿操作整的神秘兮兮，转眼看到厢房内的桌旁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小大人，你也来了。”这少女开口，竟然是老妇人的声音！尉迟环震惊，早听说古代就有易容术，没想到八旬老妪竟能变成豆蔻少女般的模样！魏叔玉解释道：“大理寺有精通易容之人，刘氏之案事关重大，寺卿也不敢轻易冒头，便让人将老妇人易容成少女摸样，藏于大理寺中。”见老妇人安然无恙，魏叔玉的嫌疑自然是解除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王珪和祁俊，二人今日都来找魏叔玉炫耀狩猎时的事情，想来对方也在试探。而当日狩猎，毫无收获的魏叔玉，显然时在对方眼里嫌疑最大的人！尉迟环没想到魏叔玉这小子还帮自己顶了锅，顿时一阵怜悯。不过还好这小子平日里就在大理寺转悠，就算对方想要下手，也要掂量一二。“魏兄，可有线索？”魏叔玉摇头，这件事疑点重重，但是带老妇人回大理寺之后，他梳理了一下有用的信息，并将信息告知尉迟环。张珏那两位神秘朋友，一人身份可以确定，是太守之子常衡，另外一人身份不明。张珏三人，在新婚之夜将新娘刘淑折磨致死。所以三人都与刘淑之死有关系。张珏在刘淑死后遁逃，期间回来过一次，而之后刘氏灭门，张珏下落不明。张珏是跑了？还是藏起来了？或者已经死了？这些都不得而知。老妇在冀州报官无果才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而此时刘氏灭门已经过了很久，一些线索已不可考。而自己这边刚好获得了一些新线索，可以交给大理寺去查。“秦氏嫡女秦月，也许对这刘氏灭门案知晓一二。”丢下这个线索，尉迟环离开了大理寺。至于那个和突厥有关系的人，他并没有和魏叔玉说。事关两国，尉迟环需要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