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参齐天，捉祁俊

行至紫宸殿，左相房玄龄刚好也在。李二看着戴胄和尉迟环一起来，也有些好奇。“小尉迟爱卿和戴爱卿进宫所为何事？”李二问道。而房玄龄也把目光投向二人。戴胄此刻是硬着头皮，心里后悔，这趟自己不该来！小尉迟大人要参宰相，这怎么就撞上宰相本人了呢！这下好了，说不定还连累他一起被房玄龄记恨。尉迟环不知道戴胄心里那些小九九，他也不介意房玄龄在场，何况房玄龄也知晓冀州刘氏灭门一案的事情，没有什么需要特意隐瞒。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水落石出。就等着将祁俊捉拿归案了！至于这齐天嘛……“臣有奏！”尉迟环向皇帝行了一礼。李二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手指轻敲龙椅。便是允了。“奏。”“前右相齐天，勾结突厥，危害大唐！”尉迟环此言一出，在场另外三人皆是一惊。齐天勾结突厥？李二追问：“小尉迟爱卿何出此言？要知道齐大人乃朝廷命官，我大唐重臣，不可冤枉好人啊。”尉迟环看皇帝不信自己的话，解释道：“禀皇上，臣今日在长安城内发现一人行事诡异，遂跟踪这怪人走了一段路。发现一处院落，此院落中竟然都是突厥人！”李二闻言诧异，又想到突厥王子阿史那图尔一行人明明已经离开长安，而且来访长安的外邦之人都有登记在册。怎么会还藏有一院落突厥人？看尉迟环的样子，这群突厥人看来来头不小啊！“竟有此事！小尉迟大人又为何说齐大人和这突厥勾结？”房玄龄好奇地问。戴胄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房玄龄，虽然刚刚知道尉迟环要奏的不是房玄龄，而是前右相齐天，但是戴胄还是感觉房玄龄这老头子不简单啊……“本官见长安城内藏有这么一群突厥人，有未登记在册，便想着回大理寺请戴胄大人商量。”尉迟环不卑不亢的回到。要知道，皇帝虽然给了他权利处理冀州刘氏一案，但是这些突厥人如果不是和刘氏相关，那他尉迟环极有可能会被扣上赖用职权的帽子！兔死狗烹姑置之！这朝堂之上，盯着他的眼睛可是不少！戴胄见状，也出来解围：“确实如此，小尉迟大人与本官商量之后，本官带领一众大理寺人等前往那处小院查看。”“结果如何？”李二虽然问的是戴胄，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尉迟环。“那处院落，果然是突厥一众藏身之地！”戴胄答，“其领头乃一女子，名曰‘苏农燕都’。”“苏农部？蓝突厥四贵胄之一，作为突厥本部最核心的部族，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了长安城内？”这下房玄龄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皇帝李二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突厥的一大贵胄有关，苏农部这么多人驻留在长安城内，如果说朝堂之上没有人替他们遮掩，这是不可能的！见皇帝脸色变了，戴胄赶忙道：“不过臣已经将他们全部都押回大理寺了，请陛下宽心。”听到这话，李二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问尉迟环：“小尉迟爱卿为何说齐天和这个突厥人勾结？难道是齐天帮苏农部的人遮掩了行踪么？”“臣不知是不是齐大人帮突厥人掩盖了行踪。”尉迟环摇头，“但是那位突厥贵女苏农燕都却说，她的丈夫就是齐天齐大人！”“嗯？那苏农燕都真是这么说的？”李二一下子来了兴致，调侃道，“朕本以为齐天和夫人感情甚笃，没想到还有女子如此倾心于他！”“不仅如此，那苏农燕都还给齐大人生了一位公子！”尉迟环火上浇油，“齐大人和突厥贵女所生之子还在大唐担任要职！”“此子又是谁？”李二没想到这突厥的混血儿竟然在大唐已经身居高位了，想了想自己手下的那些官员，没有发现看上去有突厥血统的。戴胄答：“正是户部巡官祁俊。”祁俊？这人虽然相貌普通，但完全是一副大唐的面孔，怎么就有突厥血统了？“皇上可曾听说过易容术？”李二当然知道易容术这种东西，更何况他手下就有几个易容高手，“这祁俊可是用了易容之术？”“正是。”尉迟环接着又将祁俊和冀州刘氏灭门一案的关系说了出来，“臣查到，这祁俊还与冀州刘氏灭门一案有关！当初张珏的两位朋友之一，促使刘家灭门的元凶！”房玄龄大骇，这祁俊表面上文质彬彬，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刘氏灭门一事，实在泯灭人性！也是，如果此人不狠，又如何能将自己突厥混血的身份隐藏多年，年纪轻轻就在朝堂上官至四品？原本李二对于祁俊还算赏识，现在知道了这人是突厥混血儿之后，不由得怀疑其之前参加比试的真正目的。“这祁俊虽然是齐天和突厥女子所生，但是从小养在突厥，在母亲苏农燕身边长大。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大唐，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尉迟环目光炯炯，哪怕到现在，他也不想把当初密林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难免又惹得皇帝怀疑。神行千里，这种非人神通，在明君李二看来，难以控制，恐怕要先斩了他为快！“至于祁俊和冀州刘氏一案的干系，乃张珏另一同伙常衡所供。此三人，将刘氏女刘淑折磨致死。”戴胄接着尉迟环所说的，把祁俊是如何参与冀州刘氏灭门案的情形说了一遍。想起刘氏独女刘淑被这三个禽兽在新婚之夜折磨致死，众人都愤怒不已。“第二日，三人遁走。后续祁俊又带人来灭了刘氏满门，只是常衡身为太守之子他暂且动不了，而张珏则是在灭门中被秦大人的女儿秦月救了。”而秦月的下场，尉迟环是亲眼所见。那诡异的场景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生得荣华，死却荒唐。皇帝李二对秦月的事也是知道的，这长安城中，能瞒过皇帝的眼睛的事情并不多。“如今，常衡，张珏已押在大理寺。”皇帝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就速速将犯人祁俊捉拿归案吧！”“那齐大人勾结突厥一事？”房玄龄追问道。李二抬头看着前方，神色明暗不定。“齐天勾结突厥一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苏农燕都一面之词，就让朕给齐天定罪？”李二冷笑。“你说，朕真要如此行事，不会寒了众卿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