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投名状

回到暖阁，朱由检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做皇帝的快乐……“陛下，东厂的李公公来了。”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躬身启禀。“宣！”朱由检点了点头，心情大好。“老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了，李凤翔，你可知道最近陈演、朱纯臣等人在做什么？”朱由检没有多作废话，这次让李凤翔前来，就是想问问陈演的事情。“回禀陛下，老奴……老奴不清楚。”李凤翔连忙跪在了地上，闹了一个大红脸。毕竟厂卫才复建不久，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瞬间查验明白。更何况这俩人都是势力庞大之辈，查起来，少不得要废上一番功夫。闻言，朱由检眉头一皱，“李凤翔，朕总觉得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大事要发生。”“罢了，你东厂地牢之中不是有很多被关押的文臣么？“这样吧，全部给朕拉到东街菜市口砍了，也好借用他们的血来震慑一番！”“是。”李凤翔不敢多言，今日朝堂上的事，他也知道了。不得不说，光时亨那厮还真是个王八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自己第一狗腿的地位，恐怕要不保了…想到这，李凤翔开口道，“请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把陈演等人查探清楚，绝不会让陛下您失望！”闻言，朱由检笑而不语。有竞争是好事。“对了吗，李凤翔，这次就不用你去监斩了，让光时亨去吧。”朱由检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李凤翔。李凤翔：“……”“陛下您的意思是？”“朕没什么意思，如今内阁首辅的位置悬空已久，这样下去可不行。”“朕看这光时亨倒颇有能力，估计应该能做这内阁首辅吧！”朱由检轻笑了一声，没把话说透。闻言，李凤翔诧异的抬起了头，当对上朱由检的目光时，又连忙低了下去。天子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想，控制内阁！……京城，光府大堂。光时亨正和东厂提督李凤翔会面。说来也奇怪，如此会面，按理说都该趁着黑灯瞎火偷偷摸摸的进行，毕竟内官勾结朝堂重臣，可是死罪。可这次，李凤翔居然一大清早便大张旗鼓的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光时亨也是条泥鳅，稍微一想就明白，这只有两种可能。这次李凤翔前来，要么是朱由检的授意，要么就是还想问问还有哪些大臣贪污云云。待两人分主客坐好，光时亨这才挥手道：“来人，给厂公上茶。”李凤翔并没有拒绝，低头看了一眼下人摆上来的紫砂茶具，再环视周围的装潢布置，不由轻笑一声。天子还是有功必赏的，原本锦衣卫从光府查抄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他。“这南京雨花茶是不错，但堂堂的光大人居然还吃雨花茶，未免有些寒酸了吧？”光时亨不明白李凤翔打着什么心思，但还是赔笑道：“雨花茶修身养性，深得江南士人喜爱，价格清廉，身为朝堂大员，本官自然要以身作则……”“厂公有什么事还是明说吧，你我二人促膝交谈，还是多有不便。”“不急，不急，待本督细细品上一品。”李凤翔静静听完光时亨一通自吹自擂，拿起茶壶小酌一口，似是无意开口。“香气清幽，品饮一杯，齿颊留芳，滋味醇厚，回味甘甜，色、香、味俱全，真真是上等佳品。“好茶，好茶！”说到这里，李凤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管家说道：“本督记得阁老府上可不止一种雨花茶吧，还有苏州碧螺春，还有……怎么都不拿出来招待招待？”管家闻言一惊，这李凤翔是第一次来吧，怎么连自家府内有几种茶叶都说得一清二楚？东厂密探，真有这么牛逼？管家一时无法作答，只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光时亨。光时亨受了个下马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厂公，本官知道你东厂番役的厉害，不必遮遮掩掩，有什么话，还是开门见山吧！”“既然阁老如此急躁，那本督也就明说了。”李凤翔将壶中雨花茶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阁老？”“什么阁老？李公公这是在称呼我？”光时亨顿时一愣，连忙站了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此，李凤翔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水，“忘了告诉光大人了，陛下有意让大人您入阁，不知光大人意下如何？”“这……”听完，光时亨满脸潮红，被这突入其来的幸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李公公，那啥……下官自然是愿意的，但就是不知道陛下想要我做些什么，还望公公提点，下官感激不尽！”光时亨做官多年，倒也没有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哈哈，光大人不愧是聪明人。”李凤翔摆了摆手，拿出一张长长的名单，“光大人，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只要明日去把名单上这些人全部斩了就成。”光时亨：“……”日！这是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