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世泽如约而至,带兵赶回了北京。本来昨晚突然遇见陈演这事,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而如今到了北京之后,看到城外这一幅像是在打扫战场的景象,他更是觉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卧槽!不是在打仗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此时,只见无数锦衣卫与番役在城外来来回回,脸上堆满了客气的笑容,劝谏四处逃窜的叛军。“哈哈,这位军爷,京城没有爆发瘟疫。”“你就回去吧。”“陛下说了,只要大家能放下武器回去,一切就既往不咎!”“甚至还会给大家发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啊!”这……闻言,叛军军士不由抬了抬嘴唇,如今一败涂地,甚至连老大都被抓了,那他们之后该怎么办?“兄弟,你不要犹豫。”“陛下说话算数!”“你难道忘了之前,陛下在城门亲自发过一百两银子么?”闻言,站在前排风尘仆仆的叛军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开战当天,天子就带了不少钱来城楼,并且许诺只要放下武器,都可以来城门口领取一百两银子。那时,倒是有几个投降的,他们也亲眼看见投降的那几人领了赏钱。只不过那时的情况能跟现在一样么?我们是战败了啊……看着叛军依旧是犹犹豫豫的模样,锦衣卫领头的千户顿时一笑,直接抓了一把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中。“兄弟,跟我走吧!”“好……”还是那句话,钱的魔力是巨大的,更何况突然就能拥有半辈子就花不完了的钱。谁能不疯??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可惜这群叛军却不知道,进了北京城之后,就会命丧黄泉了……朱由检也没办法,叛军虽然乱成了一乱,但人数还是有点多,他可不想因此再爆发一场叛乱。就算要杀,也得把人稳住了再杀!“英国公,陛下口谕。”“诏您入宫谨见!”忽然,一名太监驭马来到了张世泽的身边,嘴角挂着笑意。看到来人,张世泽这才回过神,强忍着脑海中的疑问,安排新军就地在城外扎营之后,这才往皇宫的方向驶去。十万叛军一晚上就被平了??这……陛下真是牛逼。没多久,当张世泽踏进皇宫之后,一股极为刺鼻的血腥味瞬间进入了他的鼻息。无数大臣纷纷跪在承天门外,人人皆是低昂着脑袋,连呼吸都显得格外的苍白。而作为这次叛军的主谋。一众勋贵,则是被人脱去了身上的衣物,用铁链五花大绑锁着,死死的绑在了正前方的蟠龙柱子上!看样子,似乎有好几名公侯已经被当场斩杀掉了。“哈哈!“崇祯小儿!”“某劝你尽早收手为好,你若是不放了我等,将来你也别想好过!”此时,朱纯臣蓬头散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都到了临死关头,居然还一直猖狂的叫嚣个没完。没办法,现在再去求饶已经是徒劳无功。只有表现出一副有底气的模样,或许才能让朱由检感到忌惮!闻言,底下跪着的一众大臣顿时冷汗直流。说都没想到朱纯臣还能这般大放厥词。这实在是……屌!而与他一同绑在蟠龙柱上几名公侯闻言,忍不住抬了抬嘴唇,“成国公,现在这个时候,您就少说两句吧……”“如今最应该想的,就是保住这条性命,您……”“闭嘴!”“你个废物!”朱纯臣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用手微微指了指四周,“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发觉我们这里少了一个人?”“谁?”临淮侯李弘济连忙张望,疑问道。“东极殿大学士,陈演!”朱纯臣小声回答道。“嘶——”“成国公您的意思是……”李弘济不由张大了嘴。“行了。”朱纯臣不动声色的点头点头,“各位难道忘了?在起事之前,我们就有过规划。”“若是这次起事失败,想方设法也要与南京那边取得联系,要知道,江南一地可是有钱老坐镇,甚至徐国公也在那儿!”说罢,朱纯臣顿时自嘲一笑,心有不甘,“没想到,这陈演老儿运气好,居然逃出了战场。”“不过这样一来,凭着他陈演的威望,想必也能更好的与这些人重整旗鼓。”“诸位,都等着吧。”“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有十万大军威逼北京!”“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一定不能软弱,要让崇祯小儿明白我们有恃无恐。”“或许这样,才能保住性命。”“原来如此……”一听这话,所有公侯连连点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开始大声嚷嚷道。“哈哈!”“崇祯小儿,你个昏君!”“我等秉大义行事,居然落得如此结局,难道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呼?”“没错!”“崇祯小儿暴虐无道,早已不配居于庙堂!”张世泽:“……”听到这些话,朱由检也不禁脑仁发疼,随即便挥了挥手,“去,叫张世泽进来吧。”“让他顺便把陈演也给扒光,与那群公侯一起绑在承天门的蟠龙柱上!”“诺。”小太监连忙点头,随即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张世泽的身边。路上,听着公侯们的大放厥词,小太监气得直咬牙。“英国公,陛下宣你进去。”“同时……”说着,小太监不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囚车。看到此,张世泽点了点头,亲自压着陈演进入了承天门。“哈哈!”“崇祯小儿昏庸无能,败坏天下,让天下百姓都处于水火……”此时,公侯们依旧还在叫嚣。然而下一秒,他们却突然停下了声音。这……这这这……只见张世泽独自一人,面无表情,身影笔挺,如同拖死狗一样,将陈演从外拖了进来。每每踏出一步,地上就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陈老?这是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