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朱由检老是埋怨倪元璐花钱如流水一般。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教务主任就有什么学生。连冯春这种老实人,居然也学会了有事没事就用钱开道……不过,花了钱,看得到收获,那就是值得的!当朱由检收到冯春传来斩首行动的计划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同意施展。这种自杀式攻击,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某东那边的路子……“我去,冯春这家伙是要向李素看齐吗?”朱由检无奈一笑,随即放下手里的竹简,目光远眺着。不多时,一群群大臣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这几天把祖制搬出了台面,让这群大臣的损失非常惨重!一连好几天,几乎每天都要来找朱由检再好好聊一下祖制的问题,觉得洪武皇帝是个昏君……他的施政理念不能用!用了大明就要亡……“陛下,近日京城发生好几十起百姓诬告官员的事件,还请陛下严惩这些刁民啊!”“是啊陛下!”“这些刁民仗着大诰榜身,随意污蔑朝廷命官,若是长此以往,官府还如何运转,如何治民理政?”大臣们痛心疾首,头磕的砰砰直响。闻言,朱由检不动声色。连他都没想到,自大诰布于民之后,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居然有几十个官员被告了。或许还正如了那句话,不是被逼到了绝路,百姓绝对不可能冒死前来告官!“诸位爱卿快快请起。”“太祖有言,民头顶大诰来京,这些被告的官员无论职位大小,必须派人查明实情。”“朕也无能为力啊,朕总不能不听太祖他老人家的话吧?”朱由检熟练的开始推皮球,一幅不关我事的模样,高高挂起。这……大臣们抬了抬嘴唇,大家也不傻,那天光时亨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敢这么说吗?我日,是不是我们帮你打了几天李自成,你朱由检就觉得我们以后会乖乖听你话了?你在想屁吃……“陛下孝感天地,臣等佩服!”“只不过,大诰都是两百余载之前的产物,已经不合时宜。”“陛下您不妨想想,若是官府以后整日被百姓缠住腿脚,又该如何调和四方。”“又或者如何加紧制造前线所需之火器?”“还请陛下三思!”大臣们这话说得很直白了,如果你朱由检还要坚持这样做。那我们就再也不能保证,之前增援前线的五万大军,会不会打道回府……闻言,朱由检眉头一皱,你们在威胁我了?“爱卿们,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大诰还能干预到前线战争的进度?那岂不是也能干预到骑手署、高速公路,火器贸易、盐、铁、矿?”朱由检面无表情,目光如炬。“呃……”听到这话,大臣们不由抬了抬嘴唇。“陛下您说笑了,说笑了……”陈邳连忙摆手,怪不得他们总是有种被牵制的感觉。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纵观古今,有哪个皇帝像如今的朱由检?他们也不敢去赌下一个皇帝会接着延续崇祯朝,为了平和君臣,从而给他们留有巨大的好处。毕竟他们可是挨过一顿打的……李自成那个王八蛋就是最好的列子!此刻,朱由检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扫视了一圈。不得不说,用利益来推进大明行走,这的确是一条非常适宜的路线。内部拧成了一根绳子之后,才有力量去整合外部,镶外必先安内,蒋校长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不,老子现在都能吊打曾经不可一世的李自成了!“陛下,大臣们都走了。”于是,半个时辰后,大臣们叹了一口气,抱怨了几句之后,这才无奈的退了下去。看到此,站在门外的曹化淳走进来小声禀告,“陛下,咱们的动作会不会太快?”“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万一适得其反的话……”闻言,朱由检摆了摆手,“这些人的存在,对大明终究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早拔晚拔都得拔。”“让他们看清楚也好,朕绝对不是他们手里用来招财进宝的帝王!”曹化淳点了点头,恭敬道,“那陛下您前几日,之所以授意内阁突然向大臣们发难,其一是看在大明与闯贼战事已经快要结束?”“若是让大臣们感觉那什么大仇已报,恶气已出,又重新回到几个月前的那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才是真正棘手所在。”“所以啊……这群人都是贱的!你不打他,他就不听话。”朱由检露出一丝嘲讽。“李自成没了,但危机感却不能丢掉!”“内阁、军事学院、厂卫、甚至晋商,都能成为制约他们的手段之一。”“行了,山西选娶良人入宫一事,你办得如何了?”“回禀陛下,宫内的人已经出发,估计在后日就能抵达。”曹化淳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另外,奴婢通过暗访得知,这群晋商在背后干了不少龌蹉事。”“其中有……”“闭嘴!”“朕没心思听着些,就这些人,随便拖出来一个剥皮点灯,也绝对没有冤枉一说。”“除此之外,整个天下的官员,能有几个没有一堆烂事?”“哪怕是厂卫,你曹化淳敢说他们屁股都干净?”“这……”“奴婢死罪!”曹化淳的额头的顿时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看到此,朱由检缓缓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了朱由检现在这个位置,不怕说句大话,他现在随时就能收拾掉这群东林党!但弄死之后,江南门阀怎么办,会不会急得跳脚??烦死了,只能说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什么人都能装下。但惟独不能让这个大染缸只有一个颜色,必须多姿多彩,形形色色的人都必须都在里面打转。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更加平衡。才会出现老虎吃狮子,狮子吃野狼,群狼再战老虎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