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翔自然也明白朱由检对火器的重视程度。不敢怠慢,躬身说完后,便小跑了出去。而毕懋康也听出了陛下改革火器的决心,激动不已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毕懋良也没有想到陛下居然变化如此之大,深感大明中兴有望,也跟着毕懋康叩拜不已。“不必拘礼。”朱由检用眼色示意一旁的太监将这两个人拉起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宣旨吧。”“诺!”“毕懋康、毕懋良二人听旨。”两人赶紧趴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臣等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察,毕懋康、毕懋良当年受人构陷,即官复原职!”“着任兵仗局正副司监,又,毕懋康忠贞任事,进少师,赏银五千!”“而,毕懋良勇于执言,加太子太保,赏银三千。”“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从暖阁出来以后,毕懋康和毕懋良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他们回自己原来那小破房子后,又去朱由检拨给他俩的大宅子看了一眼。随后和里面朝廷派过来的几个丫鬟和管家交谈几句,这才是慢悠悠的奔着兵仗局衙门应卯。很快,重新启用二毕主事兵仗局研发燧发枪的事,在报纸上一下子就传遍了北京城。虽说在嘉靖和天启年朝廷也有仿制火枪,但规模都不算很大,朝廷虽然重视,但也没到关系国本的地步。当这次不一样了,从传出来的消息看,朱由检已经把火器发展和大明危亡放在同等地位来看了。百姓们很不明白。火器而已,有这么重要吗,至于到这种地步? ?这才多久,上一次祖制的事情还没完,又出现了这叫报纸的东西!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很多人听过塘报、邸报什么的,但那一向都是朝廷上文官武将和皇帝专用的,什么时候轮到咱们这些泥腿子看了。很多人对报纸和大明皇家报社这些个新名词虽然不怎么懂,但也都有各自的理解。比如一般的泥腿子们,听到报纸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平时朝廷用来传信的邸报和塘报。再比如士子们,一下子就能明白这大明皇家报社是天子钦定的合法宣传机构。说白了,专门用来和神圣的东林党抬杠的……大明报社一设立,那下一步自然就是要出台相关的文书和律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到了那时,我们东林党手下用来带奏的复社、书社什么的,一下子就变成民间私办的违法机构了……草!狗皇帝算你狠!……翌日。这天一大早,百姓们听着东华门旁边在放炮仗,也都是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到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儿个是皇家报社开办的日子,便是赶紧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赶来凑热闹。毕竟,下地摆摊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大明皇家报社开张可就这一次,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感谢大家伙儿的捧场,咱家在这有礼了啊。”李凤翔早早站在门前,笑呵呵对下面的人拱着手。他今天既没穿宫中的太监服装,也没穿平日在东厂办公时的黄黑色锦袍,却是一身的蓝白色绸袍。怎么看都像个富态的乡绅老爷……“报社开办,属下恭喜督主、贺喜督主!”下面的除了一些乡绅,最多的就是东西厂的番子们。“说什么呢,是恭喜大明,贺喜大明。”闻言,李凤翔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见众人面面相抵,却又是呵呵一笑,侧身道。“来来来,大伙儿里面请,去读读第一期的报纸!”现在的场面,就和一般大户老爷过大寿差不多似的,热闹非凡。大明报社是几名大儒内阁和东厂,还有几名用刀请来的几名大儒共同开办的。李凤翔身兼大内总管与东厂提督,位高权重,但凡是北京城里稍微有头有脸的都来庆贺了。可也有些让人奇怪之处,平时随处可见的士子,不知为何今日一个都见不到。而且那些朝堂大官重臣们也没来几个……“工部尚书阮大铖,阮大人到!”忽然,在外的门吏大叫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工部尚书阮大铖提着礼品到了。“下官来迟,公公可千万不要生气啊。”阮大铖哈哈大笑,一手将礼品交到门吏手中,颇有些惶恐的道。李凤翔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是笑眯眯说道:“这里哪里话,阮尚书快里边儿请。”阮大铖来了之后,当今的内阁首辅光时亨,内阁次辅钱谦益、兵部尚书倪元璐等一批重臣这才姗姗来迟。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日。就这样,大明报社在一众天子鹰犬的拍掌叫好之下。隆重开业了!!“这报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进门后,阮大铖一边笑着与李凤翔寒暄,一边朝光时亨问道。“哼。”一旁的内阁首辅光时亨冷哼一声,“阮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阮大铖看了一眼光时亨,说话间也是不断笑着,显然是话里有话,“呵呵,真不知道和假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你个老东西。”光时亨咒不由骂了他一句。他早就知道,阮大铖这个人狗的很……正所谓同行是冤家。舔狗之间,谁也看不惯谁倒也正常……光时亨也懒得跟他墨迹,自己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拿起所谓的第一期报纸瞥眼一看。但只是这一看,目光就再也动弹不得了。甚至手都在发抖!“东林名为惠民、利民,实则是一班唯恐天下不乱,搅扰朝纲、寻衅滋事的贼子小人,与地方青皮无异!”“当今东林党复兴社魁首张采,年近五十,但却倚老卖老,常出入花酒之地,左拥右抱。”“当今圣上贤明,取消三饷,广发仁政、恢复耕守、天下皆有道路可连,此为仁政也!”“天子为百姓做主,大义灭亲,诛杀冯妃,抄没国丈府周氏,百姓无不感念!”“此皆当今皇帝文武赫赫之功,前朝所未能及也,此今中兴之象。”“岂是桀纣昏暴之君所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