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这个总督如今不仅管着整个福建。”“就算在东南海域,也没有任何人敢出海不立我郑家令旗,你行吗?”说着,郑芝龙往回走几步,用身子将眼前一名警卫顶到一边,回身的时候,眼睛中已经带满了杀气。“要我说,陛下就不该让我来和你商什么谈,直接把这总督府给拆了,那多痛快,你们说是不是?”见郑芝龙在众多警卫手中毫发无伤的走出大厅,郑家众人也是互相对视一样,纷纷大笑。“老爷说的不错,要不要我放个信号?”“叫外面的船队和丁口冲进来,直接把这鸟租界给砸烂了,好向朝廷交差?”顾大瑄顿时爽朗一笑。就在郑成功他爹欺负澳门总督的时候,另一边,北京城也一片忙碌着。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七日。这几天北京一片忙碌,不管是御马监,又或者三厂一卫,六部等等机构,没有一个人在闲着。当然,他们并不是在为了公主的婚事做着准备。而是为了天子出征一事尽心尽力的筹备着!这次出征的军队大概在两万人左右,其中除了新招纳的一万人马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从禁军、锦衣卫,及东厂里面挑选出来的。按照王承恩的话来说,天子出征是一件大事!不够忠心的人,哪怕不要,也不能让其进入亲征的队伍!至于为什么六部的大臣们也对这件事很上心。主要就是一个字……烦!这段时间朱由检在北京搞了太多的幺蛾子,比如恢复祖制、严惩贪官污吏、开展报社等等。大臣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在针对他们。朱由检走了也好。不走,那我们怎么搞事情?“快!”“快给陛下穿上明铠,另外,再去库房里把早些年番邦进贡的内甲拿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平常刀剑都刺不穿!”此时,在坤宁宫内,周皇后带着一群宫女来回忙碌。而在门外,朱慈烺带着几名兄弟姐妹跪在了台阶前,身子伏地,恭送大明帝王!周皇后眼角含着泪水,亲手给朱由检的腰间挂上佩剑,好似平常百姓妇人送相公从军的场面,让人直感悲凉。“皇后不必如此。”“朕身为大明皇帝,如不亲手操刀杀贼,重整河山。”“那又有何颜面去见历代先皇?”朱由检轻轻的拍了一下周皇后的手,这女子,真是让人心疼。闻言,周皇后身子一怔,低垂着腰,给朱由检仔细的系上了一条玉带,“臣妾深知陛下之志,只可惜不能为陛下分忧。”“古有贵妃长舞送君,描上一点朱丹兴血剑。”“臣妾今日也想给陛下舞上一曲,再允几杯烈酒!”话音落下,周皇宫慢步的打开了殿门。朱由检微微一愣,抬头一看,赫然发现院落里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高台。而高台上,十余名身着铠甲,手执剑盾的舞伎。一个个生得无比俏丽白净,却穿着男人的铠甲翅盔,随着高台后的乐班一阵编钟敲击声,执剑盾而舞。“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高台后方,一群同样貌美的歌伎齐声而歌,随着壮阔激昂的歌乐,台上的舞伎齐舞翩跹,剑盾时而列阵,时而进击。一群美貌女子竟生生舞出沙场金戈杀伐之势!而周皇后身着长裙,在这群穿着铠甲的女子中间来回展颜,并且在手里握着一杯清酒。“臣妾恭送陛下!”“臣妾恭送大明帝王!”舞蹈过后,周皇后俯身跪地,将手里的清酒一饮而尽,高声大喊而出。看到这一幕,朱由检上前将她扶起,随后走向宫门,骑上早已准黑马,缓步行驶在北京城的街道之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而在皇宫到北京城门这一条路的街道两旁,一排排禁军分别站于左右两侧。百姓们闻风而动,手里拿着大明小号的龙旗挥舞,人人的脸上都露出一阵又一阵的狂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一帮官吏的带领之下,不管是禁军也好,百姓也罢,纷纷都跪了下来,高声呐喊。“钱老,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啊!”“崇祯这小儿终于要走了!”“是啊,下官已经做好准备了。”“等到皇帝一走,就先杀了光时亨那个狗贼,再废掉大明报社!”听着大臣们七嘴八舌,钱谦益忍不住嘴角一抽,也不在多说。到达城门之后,两万黑压压的黑甲士卒静静的站立在那,目光不由纷纷看向了骑在黑马上的朱由检。朱由检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扫视了一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承天命,然归鹿通,将恃杀言,与能不得久宇养。”“米脂李姓,聚乱多众,天不绛泽,国不熠熠以堪。”“朕亲率天兵剿贼,实乃命中所归,即行迎头痛击,悉数歼除,毋得稍有退缩,致於罪戾。“钦此!”王承恩拿出一道圣旨,尖声大喊。话音落下,两万黑甲士卒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喊。“万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