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衍植郁闷的想吐血。看着他的模样,朱由检只是笑了笑,行军路上能有这一番乐趣,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眼下伐南是目前头等大事,朱由检算是看明白了,若是内部一直不定,就算是平定了国内的农民起义也没用。如果在未来又因为某种利益,与江南财阀发生了冲突的话说不定又会冒出不少的农民造反军!说实话,江南那帮人,简直就是大明霍乱的根源,只有先把他们解决了,后面才好放开手脚施展!这才是朱由检宁愿把英国公调出来,不打张献忠,也要先收拾了南方的原因。虽然朱由检心里一万个瞧不上李自成,但预防万一,还是得做一做计划,以免被动。想到这,朱由检挥手让孔衍植滚蛋,随后便提起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三天后。夔州府,石柱宣慰司驻地开县。自从英国公和秦良玉在此驻扎之后,很久收复了重庆城,余者州县几乎都是传檄而定。不过秦良玉等人心知肚明,如今四川大部都还是西贼的天下,官军在四川势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四川各部官军,要么是随风倾倒的草寇,要么就是不堪一战,守城都守不住的货色,也就仅有楚醴、曾英和白杆军等数部可以一战。如今英国公又率兵离开了,那秦良玉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秦良玉曾不止一次地请求四川督统马乾,让他坚壁清野,核查城内每户民情实况,将西贼的奸细尽量排查出来,并且开仓放粮,将赈济百姓作为首要事务。不过这些事情,马乾一概不准。相反的,他倒利用职权,在四川一带欺压百姓,与军将勾结,将朝廷第一批发下来的军饷直接贪墨掉,更甚指挥手下差役砸毁了新发军械……马又行诸多不法之事,四川对他早就是怨声载道。秦良玉虽身为石柱宣慰使,又是四川巡抚,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来直接置官。四川的很多权利,都在四川布政使韩玮阳手中,便是秦良玉、曾英等人,也只有统兵的名义,毫无调动之权。说起来,这也是朱由检的原因,毕竟山高皇帝远……这四川除非调大批官军进援,不然也非是一朝一夕,替换几个官员就能解决的事儿。不过如今的大明非常强势,朝堂上皇党主政,厂卫权势熏天,任何消息都会被呈送到御案之上,朱由检锐意重武,各地兵马争立大功……这四川内的西贼别看在川蜀强横。可只要一出去,定然是会被打得屁滚尿流,根本不会成什么大气候。突然,白杆兵大营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进一声尖着嗓子的大喊。“四川巡抚,宣慰使、忠候秦良玉、四川副总兵曾英接旨!”听到声音,秦良玉顿时一愣,陛下又有旨意到来?于是秦良玉连忙走出,待见到外面情形,各又是震得目瞪口呆。只见外面常常一列人马望不到尽头,拉着不少马车,马车上装着无数的军饷和衣甲、兵械。不少戴着尖帽,踏着脚靴的双刀番子护卫在两侧,后面又跟着一些京师来的禁军随行护卫!在队列正中央,站着穿着各品阶官服的官员们。其中一人更是身着正二品锦鸡补子官服,品貌端正,淡淡一缕胡须,看起来像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见了这人,不仅众将窃窃私语,就连秦良玉都在暗中假设。虽然此人他不认识,但看起来该是京师来的京官,正二品大员和如此多的官员来四川,莫非是朝廷在四川有大动作?很快,众人设想便得到了印证。这次来的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却是堂堂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方正化亲自到了,他铺开圣旨,高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经由内阁、朝臣商讨,朝廷意增置四川总督一职,定额一员。“忠候、四川宣慰使秦良玉,忠耿有为,巾帼名将,率白杆军屡破西贼,兹特加封总督四川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兵事。又,因秦、曾两家历忠于王事,朕意,战死者配享京师忠烈祠,受世代万民香火供奉!”“特升石柱宣慰司为石柱卫,以四川总督秦良玉兼领石柱卫指挥使,副将秦翼明、马万年为石柱卫指挥佥事,余宣慰司各级将吏,原地晋升,另司其职。望仍能尽心勠力,为国朝尽忠,剿净贼邪。”众人都是不敢相信,宣慰司升格为卫,那自己这些人不就都可以原地晋升,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秦良玉听到圣旨中,当朝皇帝对自己秦家的赞誉,顿时眼中闪出晶莹泪珠。心道自己长久以来对大明忠贞不渝,府中男丁大部战死,得到这满门忠烈的殊荣,也真是值了!并且在这圣旨中有一点,足以令秦良玉可以放开手脚在四川大干一场,那就是新增设的四川总督之职。按理来说,这总督比巡抚还要更高一级,位列巡抚之上,监管整个四川各州府道的军政大事,这更体现了皇帝对她的绝对信任。“恭喜秦总督!”曾英羡慕不已,但却丁点不嫉恨。因为他和许多人心思都一样,秦良玉坐到整个位置上,根本就是实至名归。朝廷总算开始在四川有了大动作,而且一来就是如此的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