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自从新政旨意下发之后,这晋商八大家确实没有闹过事,甚至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现在他朱由检手里握着几十万大军,又即将平定南方在即!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敢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当然,以后会不会,那就不一定了……不得不说,朱由检还真是个人才,选择了一个对他最有利的时机发动了新政。但范永斗等人觉得很冤枉啊!我们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搞我……这段时间在京城搞事的,都是那些看不透局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商人。你这刀,是不是砍错了??还还真没错……对于现在的朱由检来说,他岂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在京城闹事的,都是另有其人?之所以选择自动略过这些群体,从而向晋商动手。还是那句话,先一鼓作气把大的收拾了,剩下的那些小商人还敢乱动么?虽然推行新政,改换制度,流血和动乱是必不可少。但也不能全然不顾,如果选择一口气从南天门杀到蓬莱东路,把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给弄死的话。这种做法是愚蠢的!就算新政推行成功,但也会因此导致大明元气大伤!毕竟商人和官员不同,如果全给杀了,市场怎么运转,经济怎么平稳,百姓怎么生活?如果因为一场新政,就导致大明倒退几十年,那肯定弊大于利!所以,朱由检现在推行新政的方法并没有这么极端,而且用大商家的血,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商家!从而达到推行的目的。当然,现在的朱由检可不是当年的削番的朱允文。他并不害怕先动了大蛋糕,就会产生其他的其他更加严重的连锁反应。毕竟现在手握几十万大军,老子怕谁!更何况也不是人人都是永乐大帝,就凭那些以利视图的商人,他们也配?山西的杀伐还在继续。当驾贴被发放到众人手中传阅,这群晋商皆是胆虚躲闪,不敢直视。只见驾贴上轻飘飘写着一行小字。“兹令!”自后驾贴径发东厂刑事大档头冯岳平,可就近迅速拿人用刑,不必概候科签!说实话,其实东厂拿人根本不用出示驾贴和皇帝口谕。也不必解释甚么缘由。从来都是想拿谁就拿谁……可能是考虑到此次关系重大,李凤翔将一切都考虑在内,根本没有给这群商人翻盘和反抗的机会。“范老?您没话说了?”“好,给老子带走!”冯岳平直接挥了挥手,浑身都是耀武扬威。“家仆何在,快来护主!”此时的范永斗,显然已经是狗急跳墙,不断挣脱,又是连声呼喊。家主蒙难,家仆自然不都是白养活的。管家立即带着不少家仆,拿出平日私藏的刀枪冲上前和番子们打斗在一起。看到此,冯岳平倒是乐了。不过这次上门,他只带进来十几个番子,当下有些心惊。虽然对付这些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家仆,番子们能一个打几个。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起初番子就被偷袭死了好几人。再加上场面混乱,各个商人争相上前,更是让他们不断受挫,逐渐败退到院子里。商人们将冯岳平和番子打出府外。正当他们以为重见天日的时候,却见到一身盔甲的王先通带着通州的兵马,立刻就包围了整个府邸!看到这一幕,王先通笑了笑,有些佩服的对身侧的阮大铖说道,“尚书大人所料不错,范永斗果然在府内私藏了兵器,都是一群叛逆啊!”“这……”看到来人,范永斗等商人顿时一惊,敢情你们之所以只让十几个东厂番子来,都是在等着我们还手?好给我们定一个罪名??听到这话,阮大铖微微一笑,面无表情,“不敢不敢,平定这些乱贼,还得靠都督麾下通州军才行。““我乃文官,提不动刀枪。”“哈哈哈,阮大人说笑了,这次还劳烦您老亲自随同莫将来这太原城剿灭叛逆,莫将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军中劳苦,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阮大人海涵啊!”王先通哈哈大笑,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刘千总,钱府生乱,该当如何?”听到声音,一名身穿甲胄的千总闻讯跑过来,挥手下令喊道。“通州军奉旨平乱,手持兵械者,一概视同乱贼!”“还不束手就擒?”话音落下。大批通州军兵士纷纷上前。这通州军起初朱元璋打天下那一批淮西兵的后裔,尤其其中军官,更是那批开国劲旅的传承者。见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兵士,杀气腾腾冲自己过来。一干商人们瞬间就没有了任何侥幸和方才的那副,纷纷瘫软在地,连呼求饶。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军令如山,再加上大家自身意愿,岂能停得下来?这些家仆仗着人多势众,将东厂番役打出府外,又杀死四人,打伤数人,乃是板上钉钉的谋逆大罪!范永斗更是百口莫辩、罪加一等。这一切的一切,这也正是阮大铖、王先通之前与李凤翔提前谋划好的,就等着他们掉进沟里……最开始其实是阮大铖的意思。后来王先通和李凤翔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既然当今天子要用大商家的血,来震慑小商家,那倒不如把事做绝,绝不能给山西八大家任何活命的机会!反正这些人日后都是要死。还不如给他们扣上一顶天大的帽子,当场杀个干干净净……这样做,一来省去了诸多后事,免除了后患之忧。二来也能让全天下的商人亲身体验一下,当今朝廷对新政力度与决心!总而言之就一句话。阻挡新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