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一波未平

对于当前之局，朱由检身为皇帝，则是采取任其自然的态度，管你们怎么搞……他希望的是厂卫、武官、文官都势力相当，都相互制约，这才有利于皇权的统治。至于厂卫的内部会发生什么……则要从南京开始！……南京，东城。随着江南财阀推波助澜的南明小朝廷覆灭之后，一连数月，整个江南大地都处于严密的监管之中。尤其是南京城，更是重点整治的城池！东厂番子再次出动，他们成群结队出现在南京城各处大街道上，有目的性的直奔着那些气派府邸而去。只听得“咣当”一声。一座又一座气派的府邸被番子直接砸开，领头的却是新晋为东厂掌刑千户的许柴。这许柴在东厂干了数年的理刑百户，深受厂督王承恩的器重。而原驻扎在南京的东厂千户李有成被调往内厂，虽然不知道圣意如何，但对他来说，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因为这样以来，他就终于能更进一步，成为东厂的而第二把交椅，拥有更重的权势！很快，倒在地上的两扇大门激起一大股烟尘、随之而来的巨响，更是令府中如常行走的人们下意识一颤，紧接着，就跑出来一群家仆。这些家仆平日没少作威作福，此刻正是他们表现的时候。正当他们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撞破了刘府的大门，却猛地呆住当场。来的这些人清一色腰悬双刀，一身银白色服侍，头上尖尖的帽沿。个个脚靴也是挂着飞雁纹饰，不是凶名赫赫的东厂番子又是什么人？见到这些人，家仆们连忙将手中木棍、草叉什么的扔到地上，缩成一团，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敢招惹东厂，那不是嫌全家老少命都活的太长了吗？虽然他们的老爷并没有附和朱常芳的小朝廷。但平日里和江南财阀的勾连，却是很深的！而且，自从南北之战结束以后，除了一些叛官、商人，勋贵、藩王被抓之后。在朱由检的授意之下，整个南方似乎瞬间就爆发了一场大地震也不为过！进门后的许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正厅中的刘府老爷，南京三品礼部侍郎刘颜词面子。瞪着眼睛环视一圈，变张口唾沫横飞的吼道。“全都抓了，男的带回东厂衙门，女的送交教坊司。”“至于那刘颜词，圣上有旨，剥皮充草！”许柴话说的直白，其实这也是他刻意为之。“剥皮楦草”是斯文些的说法。然而许柴的话，就连府中不识一个大字的仆人都能听明白，想到自家老爷的下场，当下全都是面色苍白！这些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番子爷一个不愿意，将自己也剥皮充上草。一时间，整个刘府上下全都变得鸡飞狗跳。许柴就这么大马金刀的站在正中间，满脸都是得意之色，叫你们和皇上作对！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些番子的抄家之举并未遭到任何抵抗和阻拦。方才气势汹汹冲出来的家仆们，现在就老实得好像一群看见了黄鼠狼的小鸡一样。这种场景也是令东厂的番子们出尽了风头。在崇祯十七年二月复设厂卫时，情况恰恰相反。当时内阁是陈演在坐镇。朝堂上也是东林群猴的假山园林，朱由检的旨意是中旨，除了番子和锦衣卫们还没有多少人真正当回事儿。所谓的皇权不出京，便是如此！等朱由检穿越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比自己知道的还要更严重，不只是出不了京城。若自己没有厂卫充当眼和手，圣旨就连深宫大院都出不去……甚至于，自己堂堂的大明皇帝，在宫内居然还有性命之忧！遇到大规模抄家灭族，这些贼子们哪里会坐以待毙？都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出动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差役还不够，甚至要戒严京师。叫停一切商业上和民间的活动，然后再动用大批京军到周围屯驻，这才能保证皇城内外的安稳！但是现在不同，内阁全都是皇党，朱由检的旨意都被现任首辅光时亨贯彻执行，变成了上承天意，真正意义上的圣旨……杂七杂八的京军被整改一新，彻底没了之前的糜烂之象。这崭新的京军由英国公张世泽统率，不听命于兵部，惟皇帝圣意行事。在朱由检这一年来的刻意纵容、默许之下。厂卫也已经权势熏天，起码在京城一带，捉拿任何人都不再需要动用其余衙门和军队的力量。很快，查抄刘府的行动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府中后院才安静下来。爱看热闹的百姓们围堵在周围，都是对此事议论纷纷，但却没了最初的惊讶神情。他们议论的话题也变了又变。从起初贤臣们含冤云云，变成了这刘颜词定是罪大恶极，才会被皇帝下旨抄家。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但凡被皇帝抄家灭族的，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算有在民间声名极好之人，也有厂卫和报社专门在暗中负责将其名声搞臭……长久以来，再好的名声，也架不住一味的黑水泼洒，况且很多还不是强加其罪，都是查有实据。许柴带着的第一批番子们，进门之前手中还是空空如也。出来时人数却多了一倍！他们押解着这些平日里横行街市的男丁女眷走出大门，看在百姓眼中，就和为民做主的清官大老爷一样。最后出门的许柴。看了一眼高高悬在头顶的“刘府”两个鞑子，嘴角撇了个诡异的弧度，冷笑一声，将封条贴在门口，转身离开。封条上赫然写着。“钦命东厂查抄罪大恶极之刘颜词，株连九族，擅毁者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