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不把猪养肥，能宰出几斤肉？

德川家光饮尽了杯子中的酒后，才哈哈笑道，“天朝上国的好酒，果然不是清酒能比。只不过，李先生喝惯了天朝上国的美酒，尝试一番清酒也是别有滋味啊。”李素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德川将军所言极是。李某闲暇之时，倒也喜欢一瓶清酒浅酌，颇有一番滋味。”德川家光呵呵笑道，“李先生喜欢就好。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李先生请在下来九州岛，究竟是所为何事？李先生信中所说的大买卖，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李素放到了手中的酒杯，呵呵笑道，“自然是大了一些。让其他人在其中来回传话，本督倒是有些不放心。”德川家光正色道，“还请李先生指教？”李素却是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德川将军这几年没少赚吧？”德川家光一愣，继而笑道，“还好，托任公公和李先生的福。这些年多少也赚了些银子。”李素摇头道，“福寿膏虽然赚钱，但是却也有尽时。就算是人人都吸食，又有多少？”德川家光赞同的点头道，“李先生所言极是，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起福寿膏。只是眼下虾夷人那边也渐渐的少了，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德川家光对于福寿膏这东西很清楚，论起利润来肯定要比贩卖虾夷人的利润要高。但是贩卖虾夷人的利润同样不低而且胜在持久性和成本比较低，倒不像是福寿膏这东西。注定了有权有钱的人才能享用的起。更多的那些贱民就算是想要享受这些东西，也根本买不起。虾夷人就不一样了。德川忠长还有萨摩家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抓捕虾夷人，德川家光开出了每个虾夷人三两银子的高价。每抓捕一个虾夷人，德川家光就能从中获取到二两银子的纯利润。同样被银子刺激的有些眼红的德川忠长和萨摩家现在疯了一样的在抓捕虾夷人。但是，人口的增长受制于许多条件就不说了，就算是各种条件都合适。想要完全长成一代人也需要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而虾夷人现在的条件并不好，甚至因为德川忠长和萨摩家的无度抓捕。已经造成了人口的逆增长，能抓的人越来越少。德川家光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等到虾夷人被抓光了之后怎么办？就算是占领了虾夷那块地区又能怎么样？李素却是呵呵笑道，“不知道德川将军有没有听说过劳务输出？”浅浅的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后，李素接着说道，“之前德川忠长先生手下的那些武士。如今在我大明担任着一些监工的差事，生活上也算是不错。”德川家光点头道，“是的，他们在大明的生活。确实是很多日本百姓都比不上的，天朝上国之富庶，可见一斑。”李素点头道，“我大明如今人手急缺，有意再从贵国征召一批监工还有劳工。不知道德川将军意下如何？”德川家光的眼睛缩了缩，如同刀削斧刻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好奇的神色，“请李大人详细说说？不知道需要多少人？”李素点头道，“劳工人数么，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至于监工的数量，按照每五十个劳工配备一个监工来计算。男性劳工每人五两银子，每个月工钱一贯铜钱……女性劳工每个三两银子，每月工钱五百文。当然，由于人数众多，发放困难。这些银子会由李某与德川将军进行结算。至于劳工们在我大明的吃住，则全部由我大明负责，德川将军以为如何？”德川家光的瞳孔再次一缩。李素话里的意思，德川家光自然是明白的。这些银子由李素与自己进行结算，那么自己给这些劳工们几个大子儿就完全由自己说了算。中间不抠出几成的“手续费”和各种税费，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但是这个坑也很明显。整个日本才有多少人？今天输出个十万，明天再输出个十万。长此以往，日本还有人么？李素眼见德川家光陷入了沉默，也不催促。只是自顾自的饮起了由大明国内带来的好酒。这些东西给这矮矬子喝，简直就是浪费！至于说德川家光会不会上钩，李素根本就不关心。上钩了，大明得到了众多的劳力，德川家光也会得到他自己的那一份好处，损伤的也只有日本的人口而已。不上钩，其实也无所谓。想必日本肯定有很多人看德川幕府不顺眼。也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想要主动上钩而没有机会。比如日本的后水尾天王，哪怕他跟德川家光还有亲戚关系也是一样。受中原天朝的影响，日本的天王不可能甘心做一个所谓万世一系的傀儡而不窥探实权。德川家光自然也知道这些问题的根源之所在。甚至于也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和李素谈条件的资本。现在的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海上横行霸道的事情没少干。就算是日本再怎么闭关锁国，对于大明在海上的事迹也知道不少。西洋的那些坚船利炮都在大明水师的手下吃了大亏，单凭日本国内的这些小舢板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甚至于，连现在的大明海盗都能吊打日本水师，这还怎么玩？上一次被郑芝虎所率领舰队带来的威压至今仍然盘踞在德川家光的心头。而且明国有人在暗中与后水尾天王接触的事情，德川家光也是心知肚明。与其说李素请自己来九州岛商量这些事情，倒不如干脆说是一种另类形式上的通知更为贴切。想了半天之后，德川家光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破局，干脆开口道，“不知道李大人需要多少劳工？”李素呵呵一笑，开口道，“那就要看德川将军都提供多少了。越多越好？”德川家光点点头，伸出了一只手比划道，“五万！五万劳工，两万男的，三万女的。加上五千的监工武士。”李素见德川家光开出了五万这么个很有诚意的数字，当下也不再过多的逼迫德川家光。毕竟生意是要一点点儿谈的，今天能谈五万，明天不就能谈十万的？想要谈更多的生意，就得让德川家光先捞到足够的好处再说。就像养猪吃肉一样，不把猪养肥，能宰出几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