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但却对贪婪状态下的毕冉,还有董渭仙没有丝毫影响。哪怕是头发,都不会随之飘动。“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你嘛,去耍耍吧!”贪婪右嘴角扬起,歪嘴狞笑。董渭仙楞了一下,斜眼衡量了一下毕冉的态度,虽然眼里流露着不情愿,但还是言听计从,乖乖的张开双臂。被金光闪闪的吊带长裙包裹的曼妙躯体,在沙尘中逐渐散开。完全的融入沙尘之中。片刻,原本看起来,还不算是太过猛烈的沙尘,演变成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如翻腾的浪涛,朝着飘着正黄龙旗的营寨袭去。呼啸的风声,带着千军万马的般的气势。这让身在营寨内的清兵们有些不知所措。十几万人眼睁睁的看着风暴来袭,被猛烈的黄沙所吞噬。关城那边,城楼之上,王辅臣和一众将领看着前方的沙尘暴居然反扑,惊讶中带着疑惑,其中一名将领感受到风向的变化,便抬起手来。发现风从背后吹拂,就像前方有个无形的洞,将空气吸了过去。“风向变了!”王辅臣双手扶在围栏上,看着黄沙中那金色的身影,疑惑的嘀咕道:“那是什么?”所有城楼上的人,都因此而注意到那个顺风而行金色光点。“那,好像是个人?”有人带着迟疑而惊呼……王辅臣大声道:“把望远镜递过来!”天玄军的将领,将一把双筒光学望远镜递给王辅臣。接过望远镜后,王辅臣急忙拿着望远镜瞭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透过十倍望远镜的视野,王辅臣惊奇的发现那金光闪闪的人侧头回望,他甚至能看到那邪魅阴鸷的狞笑。望远镜里的人影,似乎知道他在观察自己。“毕,毕,毕冉?”王辅臣双手颤抖,说话也因此结巴了起来。那脸,他化成灰都能够认出了,虽然毕冉的形象变化的非常大,甚至气质上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应该是在京城沦陷的时候,就战死了呀!”王辅臣慌乱了起来,因为消失七年之久的毕冉重新出现,让他彻底的陷入震惊之中。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贪婪侧头瞥了一眼后方的关城之后,喃喃道:“嘉峪关,暴怒,这里是你以前镇守过的地方,还记得吗?”嘴巴被暴怒接管:“你搞错了,我那时候可是在敦煌的玉门关,这个什么嘉峪关在我做边将的时候还不存在。”“哟哟哟,记性真好,经历了这么多次轮回了,亏你都还记得那么清楚!”贪婪接过嘴巴的控制,带着戏谑的口吻进行调侃。“呲!”“没话找话,你要是玩腻了,就把身体的控制权给我,这么多的外族,我很乐意去暴捶他们一顿。”暴怒显然有些不爽贪婪的调侃。“别,你出来的话,可是给机会让那小妞给逃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服服帖帖!”贪婪急忙反驳掉暴怒意欲接管身体的意图。“女人,有什么意思?”“那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男人,变弱从女人开始……”暴怒耿直的性情暴露无遗,显而易见的是个直男。圆滑阴险的贪婪明显不苟同暴怒的看法,于是他直接连理会的不理会暴怒,严控嘴巴的控制权,不让暴怒出来说话。在精神世界内,暴怒歪着眉目,恼羞成怒的大喊大叫:“他妈的,等你回来精神世界,我非得把你揍的哭爹喊娘。”都是毕冉自己,但是灵魂和灵魂之间独立之后,还是会出现因为思想、性格、价值观的差异而难以磨合。闲庭信步,慢悠悠的迈步走着。贪婪所展现出来的并非是无止境的贪婪,可能原生人格的影响,他的欲望基本是基于那个已经消失的毕承浩。在滚滚沙尘的后方,他金黄的双瞳里带着轻蔑和戏谑。“战争,如果不出来,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军队抹除掉!”原来,贪婪之所以突然攻击北清的军队,完全是想要将子仆四君之一的战争引出来,因为他的大肆攻击,导致现在子仆四君和子魔躲了起来,甚至将气息完全隐蔽。一路找寻,也只有‘战争’这个突破口。放眼过去,遮天盖地,严重影响视线的漫天黄沙里,营寨里的营帐被连根拔起,身穿皮甲的士卒们根本站不稳,被狂风卷起。在天灾面前,人还是显得极为弱小。更为残忍的是,狂风里,带着压缩而出的风刃,被卷入空中的士卒会被切成血雾和无数的碎块。鲜血里的水分会被干燥的黄沙蒸发,哪怕不被卷起的士卒,也会因为长时间在沙尘里面而出现脱水的现象。意志再怎么强大,也会被这个‘人为’的狂暴沙尘所毁灭,肉体凡胎在大自然面前,显得软弱不堪。淡淡的金光掺杂在风暴里头,不多时,一个透明轮廓显现出来,很明显是一个女性的形态。由黄沙所构成,看起来非常的奇异。“这样满意了嘛?”在风暴状态下的董渭仙,临时构成的躯体,询问贪婪。“不满意,人都没杀光……”毕冉摇着头,被贪婪控制下,不满意的说道。“杀光?”“这里少说十几万人,全部杀光,我可没有这样的能耐!”董渭仙惊讶的说道。“我知道你没这个能力,但是我的欲望就是要看这些人彻底的化为一滩血沫,你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问我满不满意!”“记住了,我是不会满足的。”“永远不会……”贪婪内心的空虚是永远不会被填满。所以七恶,永远是矛盾的存在。他们本身就是个奇怪的矛盾体,本不该存在的他们,却偏偏的存在。“一边倒,毫无还手之力。”“北清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嘛,何须镇守边关多年呢,真是想不明白……”贪婪轻蔑的说着,对这些被沙尘暴席卷的北清军队,不屑暴露无遗。过了一会儿,风开始慢慢的减弱,董渭仙化身的清风返回至毕冉的右身侧,显露真身之后,她悬浮着,金黄色的吊带长裙发着微光,既像物质又不像物质。这一身现代化的服装,是贪婪的恶趣味。毕竟他们的本源还是那个来自于主世界21世纪的青年,毕承浩。虽然他已经彻底的离去,身份和主意识都已经彻底的离去。他留下来的遗产只有那一份共同的记忆,还有七恶和毕冉。董渭仙没有遭受到任何肉体上的摧残,但精神还有灵魂却被摧残的支离破碎。旧时代女性的尊严和认知都被毫不留情的撕裂。这也是贪婪的恶趣味之一,他总是想着用不同方式来填满他内心的空虚,只是效果并不明显。如同洋娃娃一般的摆弄。董渭仙已经彻底被征服,她失去了自我。现在她只是贪婪的一个玩物,一个附属品。飘浮着的她,眼帘低垂,双眸里失去了神采。但,飘逸的黑色长发在金光的沐浴里,却显得十分神圣。原本精致中带着妩媚的面孔,此刻变得精雕细琢,妩媚的感觉**然无存。没得不真实,美的非常的刻意,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如一个毫无瑕疵的雕塑品。白腻的肌肤,细嫩温润。所以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个毫无生气的艺术品。当然,她已经满足了人类所有追求的美。不过,贪婪还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还缺了点什么。前方的清军军营,还有后方的嘉峪关关城都已经成为背景。贪婪牵起了董渭仙细腻如葱白的左手,笑道:“有些事物需要极致,这是我的认知,越极致就越能满足我,我相信有那么一天能够在极致的事物中,将我内心的空虚填满。”董渭仙双眸里流露出厌恶,但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反抗。清军反应了过来,这些被战争言灵洗脑的士卒,举着武器聚集了起来,目视挑衅的一男一女,自然眼里都并发出了狂热。人海汹涌,举着武器玩命的冲刺。声势极为浩大。黑压压的一片,冲向毕冉和董渭仙。面对千军万马,毕冉的那对金眸里充满了不屑,这是贪婪独特的气质。每一个‘恶’都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那么正在被孤立,边缘化的傲慢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恐怕只有其他六‘恶’才能知晓。“杀……”狂热的冲锋,叫喊声交织成疯狂的乐曲。“来,让你欣赏一下绝无仅有的美景……”贪婪对身边的董渭仙说道。那些冲锋的清军没有注意到,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他们的头顶。漩涡的中心慢慢的开阔,形成一个深邃的黑球。“强大的吸力会撕扯掉任何坚硬的事物,这是最为极致的一件事情之一。”冲锋中的清军,脚步慢了下来,很快他们手中武器被吸走,以大螺旋的方式往黑球飞去。期间,数万把武器被粉碎,形成了细小的铁屑组成了漩壁,银色的星光,璀璨无比。美轮美奂的漩壁如夜空中的银河。只不过看似美丽的外表,其实携带着毁灭的意味。很快清军的士卒们,开始离地,他们被强大的吸力,吸的腾空而起,被扭曲成漩涡状的空间撕扯。这些肉体凡胎最终化为血雾。满天的红色**,螺旋而上。贪婪仰头大笑,双眸瞪大,晶莹剔透的金瞳倒映着漩涡状的血雾。“这很美,很极致……”对他来说,强大的力量之下,早就蔑视所有的生命。带着神明般的威慑,他带着董渭仙慢慢的浮了起来。金光在巨型黑球之下,显得非常的耀眼。“果不其然,那就是个恶魔……”城楼上的所有人,甚至关城里所有的人都目睹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一幕。扬名的毕冉,再次向天下人展示他的恐怖。用绝对的力量威慑天下。很显然,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子魔的注意。从恶中诞生的灵魂,只会以恶制恶。他要将恶意带给全天下。强烈的向上气流,将地面所有的东西往上吸收。营地里,辎重车,马匹,粮草还有人都被拉扯入空中。哀嚎,恐惧的嚎叫铺天盖地而来。身穿布甲的图海,神情凝重的看着天空,他背后的辫子被扯的飘了起来。手紧握着扎入地的木桩,不让自己的被吸入空中。慌乱中望着空中那金色的身影,图海眼瞳里浮现出红色的圆圈。“毁灭将至……”他看到的是极致的灾劫。几分钟过后,整个深邃的黑球慢慢的缩小,数万清军士卒被搅碎吸收,地面被洗刷一空。在地面残留的人眼里,黑球慢慢的坍缩,最终消失不见。贪婪低头看了眼光秃秃的地面,轻笑道:“展示完成,接下来就是要让整个世界沸腾起来。”说完,他的背后出现一个小型的旋涡状虫洞,随之与董渭仙被吸收入虫洞,消失在空中。残余的清军,还有关城内的大秦将士都因为此而恐惧不已。“这,这才是威胁,北清在他的面前已经不再是威胁!”“不行,联盟要马上聚集起来,我们必须联合将这个恶魔彻底消灭……”王辅臣惊恐不已,声音颤抖的说道。整个华夏大地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恶意。这是报复之一。来自七‘恶’的报复。大周,四川临天府郊外。司徒博多带着云乐乐从黑影里浮起。入眼是一座院子,司徒博多环视周围,喃喃道:“他们人呢?”云乐乐跨步走出黑影,大声喊道:“余老道,柳大哥,许南笙,我们来了!”没过多久,许南笙从院子里的右厢房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大喊什么?这里可还是在大周的境内,不安全!”“没事,他们过来也对我没办法!”云乐乐不以为然的回道,显然她并不害怕。“南笙,他们两人呢?”司徒博多刚开口问,余竹溪就和柳寻墨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你们这么久才来?”余竹溪一见道司徒博多便问道。“现在一切全都乱了,毕冉的存在威胁了整个世界,估计接下来几大势力要联合对付他了!”司徒博多没有回答余竹溪的疑问,而是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毕冉的事情。“你们带回来一个更为棘手的麻烦。”余竹溪盯着司徒博多说道。“我知道,只是……”司徒博多欲言又止,无力感显露无疑。“博多,带我去找他吧!”突然,柳寻墨开口请求司徒博多。“什么?”院子内,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柳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