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丧着脸走出来几步,带着一些哭声说道:“大人,卑职官小人轻,只能处罚卫所军士,没到的几位大人都是我等二人的上司,下官不敢议论其事,望大人体谅我等苦衷。”周大虎冷哼一声,厉声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军纪面前,人人平等,尔等执掌一卫纪司,怎可因人而异?尔等只按律法说出,有何不敢?作为执掌军中律法之人,欺小怕大如何公正执法?”“讲,如再拖延,军法从事。”周大虎喝道。二人见此情景,知道已经自己参与此事已无可幸免,再不表明态度,恐怕今日就是他们的悲惨日子,想到这里,二人心中一横,硬着头皮而道:“升帐点卯不到者,首次军棍三十,再犯不到者,斩。”“好!”周大虎轻喝而道。转头对身边的宋时问道,“后来的他们四人可有请假?”“没有!”宋时摇摇头。周大虎瞪大眼睛,怒声说道:“田原、胡铁塔你等二人带兵四百将这二人给我立即到开封把人抓来,敢反抗者,就地处斩。”说完掏出自己的指挥使令牌,交给了田原。宋时见自家大人又加了兵马,事情有些闹大了,赶紧劝说道:“大人,勿急,也许是几位大人不知大人已经到了卫署,更不知大人要升帐点卯,更不是藐视大人之军威,可等几人回来之后,再走处理。”“军令不可违,没有请假就擅离职司,现在已是多事之秋,岂可军中不告而走?不处理,不能安抚军心。我意已决,执行!”田原、胡铁塔一身甲胄出列,抱拳道:“得令。”二人领了军令,便直接大步出去去点兵马执行命令而去。大厅之中,众人皆是两眼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表情,大家都在想,自家新上任的指挥使是不是太莽了,敢到省城巡抚衙门和都司住所之地去抓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在傻眼的同时,心中只有震撼和不安。而指挥同知毛玉,则两眼盯着周大虎,心中却是暗忖道,“如果这个周大虎只是一名莽夫,何以连战连捷,能够拉起这队精锐人马?可去省城抓人,却是愚蠢透顶之行。”毛玉想不通其意,沉思不语。屋中寂静无声,周大虎见事情已经没有发挥的地方了,便下达命令道:“五日后,彰德卫所有百户和千户及以上官吏来卫署议事,不到者军法从事。”“散会!”周大虎直接离开大厅进入后衙之中。众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各自离去。作为经历司经历官,这个官职凡朝廷有事于诸卫而遣人往临之,必责成于经历,其职至重,事至蘩也。凡武官“操纵有失其宜,缓急有失其度,善恶惩劝由不得其道着,经历官和当事武臣一体受罚。”这种责任属官场上的,这不是最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是周大虎重要幕僚亦是心腹之人,现在自己大人不知想干什么,竟然要到省城去抓人,这不是给那些言官把柄去弹劾吗?他有些想不通。卫署衙门后堂,周大虎等着宋时过来。宋时一进来,就焦急的开口问道:“大人,快去把兵追回来吧,晚了就麻烦了。”宋时可是知道指大人的兵那是只听他的的命令,胆子也是很大,纪律也是十分严明,为了完成任务,是真的什么事都会干出来。周大虎面带笑容缓声说道:“先生勿急,此乃我有意为之。”宋时一愣,问道:“何意?”周大虎脸色一沉,带着一股狠色道:“快刀斩乱麻,我没有时间和他们玩过去官场规矩那一套,他们都是世袭卫所武官,其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不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令其彻底畏服自己,就对不起自己。”“如果他们不畏服呢?”宋时提醒道。周大虎凝目而道:“那就剪除他们。彰德卫今后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的声音。号令必须统一,步调必须一致。”接着他又说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彰德卫是一个军事单位,平常和平时期可以大小相制、左右相制,而现在战乱期间,此法已是不合时宜,必须有一个高效、廉洁、纪律的彰德卫,这样才能应付今后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今后我要在这里大幅改革,军户不但要吃饱穿暖,还要比一般人过得更好才行。还要人人以当兵为荣。而这一些改革,必须要一些人舍弃一些利益和特权,不号令一致,完全听我之话,如何能改革?不改革要底层的军户得到利益,温饱不愁,如何会随我一心打死打生、冲锋陷阵?”“这些不听我之命令着,都必须解决。言官的弹劾我不在乎,我之官职是我等兄弟拼命流血拼杀而来的,可不是那些不知兵事的言官喷出来的。”宋时听到这些言语,心中有些微微震动,自己过去担当幕僚小心谨慎惯了,这位和杨大人完全不一样,自己也该大胆一些了,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才对,反正自己官身也是大人帮助而得的,丟了也不算什么。还有大人心意已决,自己不能抗命,那就大干一场吧,拼了。“大人说得有理,宋时跟着大人就闹个天翻地覆吧。”宋时立直身体高声而道。“好,有先生理解帮助,事情会很快解决,步入我所希望的发展道路上。”二人挥退下左右,开始细细商量后续处罚及有关事宜。……于此同时,田原和胡铁塔已经点好兵马四百骑兵出发。田园性格沉稳,先到没来的官员几人在彰德卫的住所查看后,确定没有人后,才带了几个熟悉几人和开封省城的会骑马的军户,朝着开封急速而去。彰德府到开封距离约有四百三十里,田原和胡铁塔二人要在四天之内将人从开封抓人带回来,时间紧迫,他们知道自家大人要在五日后卫署大厅议事。人抓不到,大人如何立威?二人主将有些心急,领着兵马急速朝开封加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