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不以为然的反驳道,“朝廷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天下内忧外患,大明岌岌可危,还墨守成规,是要取死吗?皇太极给自己的兄弟也有许多只是镇国公等低等爵位,而却给投降建虏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之流,而封王爵,这是因为什么?国之大事,千金市骨,以厚恩吸引大明将领和人才叛逃建虏,谋夺天下。”“我大明皇帝和群臣,难道就没有这个胸襟?我皇胸襟连奴酋皇太极都不如吗?”周大虎轻哼一声道,“我刚才说的话,霍先生会原本写与皇上阅览,高太监也可就此照实报与皇上,但不得添油加醋,否则,本帅日后定斩于你。”高起潜脸色难看,变化了几下,看了一眼周大虎点点头,才冷冷道,“咱家会如实报与皇上,不会添油加醋。”随即这一份劝降信,被弓箭手射上了海州城城楼上。很快这封劝降信就到了饶余贝勒阿巴泰手上。通译阅看之后,小心的说给了阿巴泰听,而阿巴泰心中虽然怒火熊熊,但他听到了周大虎和高起潜的名字后,心中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但心中很快就升起了惊讶。这两位怎么就到了辽东海州城?他先前就有猜测,是周大虎率军来到了海州城。别的将领没有这样的实力,也没有这样的胆量。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阿巴泰很是高兴。“来人,给下面的周大帅回信。哈哈哈……”城楼上射下一封回信,周大虎接到后,笑着打开了阿巴泰的回信。信很简单,也是劝降信。信中言,只要周大虎带兵而降,他阿巴泰担保大汗皇太极拿下中原后,二人平分江山而坐。看完信后,周大虎哈哈一笑,将信交给了高起潜阅看,随后就将信件收了回去。周大虎刚开始是不愿暴露自己身份的,但是他想了想,海州城阿巴泰估计已经猜到了自身份,想打其一个出其不意,没有了可能,还不如自己亮出名号,在辽东打出赫赫威名,让建虏一听到自己名字,就吓得瑟瑟发抖。不过会不会,把对方吓得缩在城中一直而不敢出呢?周大虎估计现在自己的威名还没有到那一步,弄不好听说是自己,对方会想着消灭自己而勇于一搏也说不定。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谁也说不好其结果。一个好消息突然到来。往辽阳方向放的警戒哨,在海州城以北三十里之处,发现了一股清军,最后发现是自己人。是王来贺完成了任务,救回了张春,平安回来了。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消息,是自己要完成的重要任务之一。周大虎长出一口气,如此这般,就是立即现在撤回海舟之上,他也达到了目的。周大虎哈哈一笑,现在形势大好。救回了张春,自己就可以自由得多了。也许不用从海上到皮岛了。这一下子,周大虎想到了种种可能。一个时辰后,王来贺回到了周大虎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和王来贺、已经救回的张春等人说上一句话,来自牛庄的军情塘报就过来了。周大虎接过一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然吩咐道,“所有将领都过来开会。”他又扭转过头,对刚刚见面的王来贺道,“你去请张监军、白喇嘛、苗君稷过来旁听,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保护好张春、白喇嘛等人就行。”王来贺好奇的问道,“大帅,什么事情这么急?”对方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周大虎也不打算隐瞒,便低声道,“李雄在牛庄的路上伏击清军武英郡王阿济格部大获全胜,接下来他们将扮演清军援兵和我们一起唱出戏,给海州的阿巴泰看。能诈其出城最好,诈不出来,其胆魄已失,也就不足为虑了。”王来贺很是高兴,没想到自己回来的时间正好赶上一出好戏,心中大喜,领命而去。周大虎召集一干将领将表演的重点一一交代清楚,能不能将对方骗出城出城就看这一回了,只有这一次机会。看大家都是脸上带着一丝忧愁,周大虎笑着道,“这个演戏确实是为难大家了,能成则好,不成也罢,大家尽力就行。不用这么忧愁,明天不管事情成功与否,我们都不会再呆在这里了。”周大虎一番说辞,让大家都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而在一旁旁听的张春、白喇嘛、苗君稷三人,则是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些话,各人的心思都是翻滚吃惊不已。牛庄的阿济格援军败了?这真的假的?明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三人头脑中的疑问,此刻很多很多……而各个将领,很快就各据其位,将军令一一交代了下去。天待黄昏的时候,一支数千人的“清军”杀了过来,两支军队接触后,就开始厮杀起来,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整半个时辰后,明军丢下大量的旗帜兵器,开始溃退,向南而窜逃。打败明军的清军向南继续追击而去,城下很快就没有了人影,只剩下一地的旗帜兵器和数百具尸体,以及一些战马。望着城下的一切,阿巴泰眼神闪烁,城下的一切是真是假,他也有些难辨真假。出击还是不出击?身边的人很着急,一些明军而已,杀出去就是了,就是有埋伏,下面的援军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南人怯懦胆小,只要勇猛冲杀就能击溃明军。在他们眼里,明军就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军队。过去的心里优势让这些基层的清军将领们,对明军有些不以为然。对阿巴泰犹豫不决有些心中不满。“贝勒爷,这是个机会,如果怕有诈,末将愿意带领一部人马出去杀一些明狗,和牛庄阿济格王爷的人马汇合。”阿巴泰转头望着对方,心中则是狂骂对方是一个蠢货。周大虎数次而胜大清军队,其是就这么样轻易地就败了?其中一定有诈。可是这些长他人志气的话,他又不能多说,说得多了就是怯敌的名声出去。阿巴泰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对方,对方却又再次请兵出去而战,而且态度还十分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