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领兵千人、把总领兵五百人、百总领兵百人,都是京营最是骨干的官员,也是一线冲锋打仗的基层将领,不可或缺。如今却成了占位吃饷的人。这是打仗的军营,却被人当成了私人的地盘用于安插人手。岂不让人气愤?“他们是什么背景?”周大虎带着一丝怒气问道。陈奇瑜脸色有些难看,轻摇着头却没有说话。“讲,背景再大也动摇不了本帅整顿军营的决心,更何况那些废物勋贵我也不放在眼里。”周大虎冷声说道。陈奇瑜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声道:“有定国公府两人、成国公府一人、英国公府两人、西宁侯府一人,定远侯府一人。”周大虎一听,立即呵呵大笑了一声,怪不得这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些人个个都比自己爵位不低,且在京城京营中根深叶茂,已经有两百余年,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尤其是这三个国公,更是深得崇祯皇帝信任倚重。想到这里,周大虎却是冷哼一声,对方真的是想错惹错人了。这股大势力,换成谁也不敢碰。可惜自己是一眼能望见明末历史尽头的人,这些公侯人不过就是历史上降于李自成而被屠戮的没有任何反抗的土鸡瓦狗,他周大虎岂能怕这些酒囊饭袋?“来人啊,将这些点卯不到的将领给我拖下去执行军法,每人四十军棍,打死勿论。”周大虎一声喝道。一直跪在那里的七人本认为有主家庇护,不会有大事,谁知军令下达要打他们。四十军棍可是能打死人的。他们也是在军中带兵,深知其中的窍门道理。如果发狠,有意将人打死,甚至只需数棍就能。二三十棍可以将人打死而不显示任何的有意而为的痕迹。所以,军中大帅想军法弄死一个人,很是容易,也让人无话可说。因此也就有了将帅不和,将领宁可死也要反叛。就是这个道理。周大虎话音一落,出列十四个魁梧大汉,一个人身旁两个大汉,各架着一个胳膊向大操场中间拖去。“总督大人,饶命,我家主人是定国公,大人,饶命。”“大人,我家主人是英国公……”“大人,我家主人是成国公……”“我家主人是西宁侯,饶命啊……”“……”听到这些哀嚎,周大虎已经听得不耐烦了,立即大声道:“给我狠打。”本来还想放过他们一命,谁知这些人为了活命,呼喊乱叫,根本一点不像军人,还敢在广大公众之前用自家主人名义压他,如此这般没脑子的人,留下何用?不过对方一番喊叫,周大虎并没有命令军兵强硬制止,因为他想让所有人都听到,这样朝中大臣和皇上都会明白自己的作为和苦心。该硬的硬,该软的就软,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他周大虎决不会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做对。因为这是取死之道。做事要有理有节。有恩有理,有节有权,取之人情也。不一时,军法开始执行,七人排成一排,被绑缚在一个长木条上,面朝土地,裤子被扒下。每一个人身蒡都站着两名精壮汉子。知道情况不妙,七人更是哀告求饶不断,见没有效果,又开始威胁不断,丑态毕露。一名校尉手举令旗,大声喝道:“军法开始执行。”手腕粗的木棍高高举起狠狠地打在了七人白花花的屁股之上。一棍下来就是一道青印,随即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接下来几棍,已是皮开肉绽,七人狼哭鬼嚎。十几棍时,已经奄奄一息,昏死了过去。监刑校尉摸摸对方的鼻息,小跑来到周大虎身前,汇报情况。“大帅,人已经昏死过去,再打,几棍就会要命。还请大帅决定。”几人身后背景太深,校尉不敢一下子将人打死,只好过来请命。打死呢?还是不打死呢?周大虎一时有些纠结。主要还是其人身后势力太大。定国公徐允祯:掌左军都督府,并参议国事。成国公朱纯臣:“首百僚,兼领天子之禁军”。英国公张之极“掌环列”。列兵而环卫。即皇宫禁卫。西宁侯府宋裕德:“备宿卫”(备宿卫,皇帝凡所行幸,必在左右。)除了定远侯(开国将领邓愈后代)邓文明君恩稍轻外,其他皆是崇祯皇帝信任之人。这些人能量很大,在京营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不过想一想,这些人都是出降李自成,丝毫没有一点气节。想到这里,周大虎冷声道:“打,继续打,军法无情,不能承受而死怨不得的别人。”这一道命令下达,又是一阵军法军棍。十余下后,军医检查,宣布七人因不能承受军法,受刑而死。一些观看的五军都督府、兵部、锦衣卫、都察院等官员皆是一脸惊诧,不敢相信。下面京营的一些将领个个脸色凝重,有些人甚至腿肚打颤。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会就打死七名军官的事情。要知道平常死一人就是大事。但现在,却是一下子死了七人。细思极恐、接着又是一道军令下达,更是吓坏了不少人。军令要求所有将领立即回归本营,半个时辰集合兵马,与演武场点卯检阅。不能按时到达者,军法处置!一时间许多将领一脸惶恐,急急回转自己营地。一刻钟一通催时鼓、四通鼓不到,军法处置,四十军棍。慢慢的陆续开始有将领带兵进入演武场。京师的卫戍军队除了京营隶属于五军都督府外,宿卫京师的还有另一个系统,就是皇帝亲军系统,隶属于亲军都指挥使司,不属五军府。也不属于周大虎这个总督戎政管。还有一支军队由四卫营与勇士营脱身而来便是勇卫营。他周大虎京营也插不上手。兵部也不管辖。而是直属皇帝,由御马监太监统领,厚给粮饷,从不欠饷,军纪严明,战斗力还可以。看着陆续到达京营演武场的各营兵马和将领,周大虎却是看的皱起了眉头,满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