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资本,因为宋徽宗是这里座上宾,六大权臣中四个都是这樊楼的常客,无数朝廷官员,东京贵公子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人物。这样的人自然骄傲惯了,怎么可能很轻易被吓倒。尽管六个江湖保镖被放倒,他还是不紧不慢坐在屋子中央,严厉的斥责王铁一行。然而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话,令李蕴微微一惊。“你的左手往下三寸有一个机关,跟外面相连接,只要轻轻按下去,外面的人就会知道屋内里面有情况,他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李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铁慢慢靠近:“如果你敢按下去,我保证可以在他们到来之前,先杀了你,然后从这里杀出樊楼。”看着对方满脸的杀气,李蕴慢慢挪开手,决定先跟他们周旋一下再说。“为李师师赎身,她可是樊楼的头牌,就凭你们?”李蕴依旧不改傲慢的神情。“李蕴,东京人士,今年四十九岁,十八岁那年以龟奴的身份进入樊楼,二十岁的时候因为与当时的老鸨朱妈妈交好,做了人家的义子,从此之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十年的功夫就成为樊楼的二掌柜。”“后来收留流落街头的李师师,刘元元等一众少女,经过悉心栽培终于在几年后将一她们养大成人,从此开启称霸东京城的日子,而且因为巴结高俅,蔡京等人,用计使得当今管家见到李师师。为了提高樊楼的声望,派遣心腹将皇帝和李师师的艳事散播开来。”“因为皇帝的光临,开封的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富豪才子趋之若鹜,樊楼的声望也在东京城达到顶峰,李老板,我说得对吧。”王铁并没有因为李蕴的无礼而愤怒,相反还耐着性子跟他说道。李蕴吃了一惊,这些都是非常秘密的事情,极少有人清楚,对方怎么知道的。不过他毕竟在东京城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因此他很淡定的对王铁说道:“既然知道李师师是当今皇帝看上的女人,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敢跟官家抢女人?”宋徽宗那货?王铁很轻蔑的切了一声,一年后只怕他连皇帝都做不到了。李蕴暗道不好,因为他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对官家的不屑。连官家都不怕,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从来不讲什么规矩,也不讲什么道义。最操蛋的是自己花重金讲来的六个江湖高手在他那几个手下面前五回合都没有走到,想到这里,李蕴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脱身的计策。“李师师在樊楼那么多年,给你带来的收益只怕远远超过你培养她的价钱,李老板行个方便,让我给她赎身,你好我好大家好。“王铁试做着最后的争取。“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想的可真美,就凭一句话就让我答应你,那咱们樊楼的头牌不就被人家给赎光了,樊楼也不用开下去。”李蕴虽然害怕,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我想,你会答应的,而且是求着我答应。“王铁微微一笑,示意李逵上前。“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李师师是我买来的,还签了卖身契了的,这些年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和精力才培养出来,你说赎身就赎身,难道比强盗还不讲理吗?“李蕴见王铁退到一边,换成凶神恶煞的李逵上来,心中有些慌了。“不好意思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比强盗不讲理。“王铁冲着李蕴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令对方毛骨悚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就跟要吃人一样。“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老爷我保证你逃不出东京城,肃王赵枢,郓王赵楷都是我的朋友,还有高俅高太尉,蔡京太师大人……”李蕴见李逵上前,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李老儿,爷爷不会说话,只会打人,痛的时候叫两声就可以了,不过最好小声一点,因为太大声我会将你的嘴巴撕烂。“李逵翻身上前,王铁带着众人离开屋子,到外面等着。威逼樊楼主人李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就算你有钱,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将李师师以正常的手段赎身,刚好他是梁山贼寇,没有那么多的思想包袱,用点小刑也是可以的。半柱香没到,李逵笑眯眯的出来,他从李蕴那里得到了藏李师师卖身契的地址。果然还是非常 之人,行非常 之后才行啊。王铁让史文恭带着人去取,然后进屋让李蕴写下与李师师解除关系的文书,并且让他签字画押。“怎么,卖身契都交给你了,还怕我反悔吗?““对,我就是怕你反悔,对我们进行秋后算账,到官府那里倒打一耙,说我派人偷了李师师的卖身契,让她以不正当的手段逃出樊楼。如此以来就可以对她和我进行全大宋的海捕,所以我不得不作两手准备,拿到你亲手写的文书和契约,这样就算事后你要告官,也不一定打得赢官司。“李红吃惊地看着王铁,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因为他正好也是这么想的。“看在李老板如此痛快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东京城不安全,一年半之内必生动**,到时候你辛苦了一辈子的樊楼只怕保不住,而且还会变得一无所有,因此我劝你最好在一年之内处理掉樊楼,离开东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王铁想了想,还是对他好心劝道,也算弥补强行赎取李师师的愧疚。史书记载,金兵围困东京城,为了让他们退走,宋朝皇帝赔了大量金银财宝,可是宫中的数目不够,宋钦宗曾经将目光放在七十二家酒楼,派人狠狠的收刮了一遍。王铁说这些话,也算泄露了先机。可惜的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李蕴根本就不相信王铁说的话。他甚至还在心中大骂对方:你放屁,东京城安逸一百多年了,怎么可能发生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