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吧”完颜宗望挥挥手,他决定先看看宋军的反应再做打算,为了探听动向他将一些投降金国的原大宋官员都叫了过来,以便集思广益得到最稳妥的办法。“二太子,不知道请老夫过来有何事?“这次“护送“完颜二太子离开的最高长官就是种家军另外一个名将种师中。他是种师道的亲弟弟,此次来的任务除了将金人送过黄河之外,还顺带接回人质肃王赵枢。没错,这个肃王正是与王铁结拜的那一个亲王,原本应该是康王赵构的,没想到九王爷在金营里表现十分亮眼,有些武艺不说还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大宋亲王的样子。对,就是太强了,不像赵宋皇室那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完颜宗望认为赵桓欺骗了他,强烈要求换一个人过来。于是赵构就免去押解北方的命运,换成了肃王赵枢。“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们的东西正在被人在光天化日下抢夺,你不觉得你和你的军队应该要做什么吗?“完颜宗望自知靠自己的力量实在是无能为力追回那些被抢走的金银珠宝,他能做的只有望河兴叹。想想都一些可笑,自从起事之后,打辽国,打宋国,哪一战不是傲视群雄,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损失好几千女真勇士不说,还丢失了那么多辛辛苦苦的弄来的金银珠宝,想想都令人气结。“我想二太子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护送你们金人到黄河岸边,随便将肃王接回东京城。帮助追回那些金银财宝这种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职责范围,再者说了贵国骑射天下无双,连契丹那么广阔的土地都能打下来,还奈何不了几个黄河的渔民吗?“种师中严词拒绝完颜宗望的出兵要求,扳着脸说道。他很想大叫三声“痛快“。千万两白银,百万两黄金啊,这些都是东京城一百多万人的心血,如果让金军带回北方只会在将来成为入侵大宋的军资。因此不管这股人马是谁的,出于什么样的目地,他们敢在金军的虎口拔牙,他种师中对这些人的组织者表示感谢。是最真诚的感谢。还有,他对此人已经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因为他选择发动袭击的时机,地点都非常 的好,种师中已经有了见一见此人的想法。完颜宗望被种师中的话气得差点暴跳起来,这叫什么话?你说你这叫什么话,我们骑射无双不代表水战也可以啊。“种师中你眼瞎吗,难道看不出来这些渔民都是宋人吗,是宋人你们就得负责“完颜宗望身旁一个汉人官员说道,他是燕京大战就投降到二太子的麾下,这次东京之围取得这么大的成果,他们这些原汉人官员为金军出谋划策,贡献了不少好点子。“是宋人我就得负责,我看你们的打扮装束也是汉人,是不是也得由我负责?““那好,我现在命令你们下到河道上去让那些渔民停下来,乖乖的将船靠岸让金人屠杀,看看你们能不做到。”“我看是你强词夺理?”“不,不不,我是按照你的逻辑来说话的。”“种师中不要再狡辩了,你我都明白,那些家伙个个训练有素,杀人如麻行动迅速,水战陆战的经验都极为丰富,而且行动统一调度有方一看就是朝廷的水军,如果这些人还叫渔民的话,那么我的脑袋也可以割下来当球踢。”仗着金人在身后,又一个原汉人官员跳了出来,他丝毫不将种师中放在眼里。“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大宋做的是什么官?”种师中厌恶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汉人官员,叹了一口气,这种从大宋投降到金国去的汉人官员最为可恶。为了取得金人的信任,他们数典忘祖,有奶便是娘,大宋的任何东西、任何秘密都可以拿出去向向金人邀好。“我叫陈杰,原来是燕京府的官员,现在二太子帐下做随军幕僚。”陈杰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掉进种师中挖好的坑里。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我种师中如果在战场上战败,可以做到以死殉国,可惜你陈杰肩负守城重任却做不到为朝廷殉节,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你卖国求荣和出卖祖先的吗?”种师中打仗厉害,骂人也厉害。“你……”陈杰气得头顶直冒烟,却拿对方无可奈何。“种师中,你不觉得你说歪了吗?”完颜宗望见自己的汉人手下一个个败下阵,连忙出来打圆场:“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们金军能够给更好的待遇和官职给他们,难道不比待在大宋要强?”“二太子此言差矣,他们生于大宋,长于大宋,读圣贤书,做大宋官,就因为遇到点挫折,碰到点不满就全盘否定大宋,翻脸不认人转投异族怀抱……啧啧……老夫真替二太子担心,这帮连老祖宗都没出卖、没心没肺的家伙一不发现有比金国更加强大和厉害的国家,他们会毫不犹豫出卖金国啊!”种师中的话音刚落,陈杰等人脸色煞白,全都急急向完颜宗望看去,生怕他听了种师中的话一怒之下将他们拖出去砍了。有两个家伙甚至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冲完颜宗望连连磕头。种师中鄙夷的看了一眼陈杰等人,心中冷哼一声:圣贤书怎么教出这么一帮玩意。他觉得很过瘾,这是自来到东京之后最过瘾的一回。“种师中,我只不过是要求你帮忙抓一些乱民而已,为何要将矛头对准我大金国的官员?”完颜宗望头脑还算清醒,并没有因为对方几句言辞而怀疑陈杰他们。“二太子殿下,相信你也知道,李邦彦想蛊惑皇帝罢免李纲和我大哥种师道的官职,最后却没有得逞,就是因为我大宋百姓一片爱国之心,相信这些渔民也看不下去,自发的组织起来的。不信你可以派人下河抓几个人过来问问。““还有,大宋虽然出了几个软骨头宰相,但那只是极少数而已,如果你们再敢入侵中原,皇帝饶过你们,大宋的百姓未必能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