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足足响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慢慢停下来。七千人登岸,竟然只有一百多个人狼狈的逃回来,其他的全部埋葬在雷区。这些幸存者也没有几个好的,他们如癫似狂,不停的嘶叫和狂奔。很明显,他们已经被雷区的惨烈的场景给吓傻了。一同被吓傻的还有依旧在船上的完颜阿鲁补,他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吃惊的看着岸边。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就已经损失一万精兵,如果对方……这个仗,要怎么打?完颜阿鲁补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可是现在山海关激战正酣,他要是撤离耽误大皇帝的大事,只怕脑袋都保不住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后面船队传来消息,从登州海防城方向开来大量的船只,正在堵截他们的退路。完颜阿鲁补还没有意识到大量的船只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命令部下再探。同时召集水师中的各级将领,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从白山黑水、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完颜阿鲁补原本是女真的一员猛将,有着天不怕地不怕勇猛。然而当他接触太多的契丹人和汉人之后,他的行为处事变得圆滑起来。说白了,就是没有担当之心,没了女真开国将领那种勇往向前的果敢。召集众将议事,就算事败,将来他也会说这是和众将一起做的决定,大皇帝要惩罚也要考虑一下法不责众的这层厉害关系。其实这也是金国的军事实力在到达顶峰之后迅速的掉落到谷底的重要原因。他们汉化的太快,堕落的太快,本民族的优良传统抛弃的太多。很快,众将聚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惊疑,很显然是被葫芦水雷和地雷给惊吓到了。如果燕军用马战、步战来跟他们对阵,完全有得一拼,谁也不怕谁。可是他们用这种新奇的、威力如此巨大的玩意来对阵,让他们怎么破解?半个时辰后,众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完颜阿鲁补也越来越暴躁大有想杀两个人来泄愤的架势。“大帅,后面的部队查清楚了,他们是梁山水师!”会议没开完,办法没想出来,坏消息却传了回来。“什么,梁山水师?”完颜阿鲁补大惊,这怎么可能,各方的情报显示王铁身陷西夏战争泥沼,将水师都调到黄河一线去了,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派细作到海防城侦查过。那里除了渔船,根本就没有战船。他还想着等山海关的战事结束,来一个搂草打兔子,派一支偏师将登州海防城给拿下来呢。这些水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千真万确,对方打得就是梁山水师的旗号,看认军旗应该是东海水师和南海水师两部分,主要将领就是混江龙李俊和太湖四杰中的费保。”“大帅快点想办法吧,不然我们非得被堵在海里不可。”士兵见完颜阿鲁补依旧将信将疑,激动间声音不由得提高很多。“什么,你说什么?”靠得最近的几个金将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纷纷站起来质问。“大帅!”那人吓了一跳,自知犯了大忌连连向完颜阿鲁补告罪。“当作大家的面,如实说来。”想着有事大事一起扛,有功他一个人领最大那一份,完颜阿鲁补很大度的没有怪罪这个士兵,而是很 有耐心的让他继续汇报。“回禀各位将军,在我们的后方,有大小战船两千多艘,水军近十万,再不想办法只怕所有人都要被堵在这里打了。”报信的士兵带着哭腔说道。和他一同前去打探消息的有三百多人,能够安然回来的只有区区五个人,这些消息都是大家用命换回来的,还能有假?“各位,现在什么好办法可以破局?”完颜阿鲁补知道,再没有办法,他们就得转身与后面的梁山水师大战一场。打赢了还好,万一打输了,他就是金国的罪人。“高丽的水军曾经说过,王铁手下的水师,无论战船、装备、水军素质……都比他们要强上很多,现在人数上又比我们多,如果与他们正面抗衡,只怕是死路一条。”一个金将出声说道。“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是岸上还是水中,一处地方只要炸过一次,第二次再碰上去就不会再炸。”这是金将其实就是一个汉人,是金太宗吴乞买派他来辅助完颜阿鲁补的。大宋的火药他是见过的,号炮什么之类的东西他也见过。因此对于水雷和地雷爆炸的场面他观察的很仔细。“你的意思是?”完颜阿鲁补似乎觉得这个一直不被他待见的汉人话里有话。“首先,我们搞清楚这次的任务。”那名汉人对完颜阿鲁补眼神中的鄙夷早就习以为常。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跟后面的船队打个你死我活,而是从山海关背后偷袭,与大皇帝里应外合打开山海关,让我们的骑兵可以**,拿下燕京城。““这事本帅知道,说重点!“完颜阿鲁补不耐烦的挥挥手。汉人就是这样,喜欢婆婆妈妈,一件事情原本一句话就说可以讲清楚,却老是拐弯抹角,半天说不到重点。那名汉人被完颜阿鲁补训斥,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他知道,接下来的计策一定可以让这员金国水师元帅满意的,因为他解决了王金人不可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可以让高丽人先上,将所有的炸点都踩一遍,蹚出一条路来,最后再由女真勇士随后冲击.““我敢断定,许贯忠至今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在海边防防御,就是因为大皇帝在山海关前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抽 调不出兵力进行对我们进行拦截,只能用这些可以爆炸的玩意来唬人。““只要我们冲上岸,靠近山海关,一定可以立大功,甚至成为山海关大胜的关键。“这名汉人的意思很清楚,要以山海关为主,其他的地方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