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没有回头。倒不是他心硬如铁,见死不救。而是周通所犯之罪实在太重,就杀兄弟部队裨将一事,裴宣就可以以军法之处以极刑。最关键的是,按照裴宣的一贯的作风,他为了维护燕王的声誉,极有可能会将其拉进陷车,在沧州大街小巷游街示众,接受了百姓的唾弃,扔石头、烂菜叶。一边示众一边宣判他的种种罪行。不然裴宣这个执法者怎么可能会和时迁联袂而至。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周通自行了断。不让他临死前受辱,这也是鲁智深唯一能替周通做的。也不知道周通能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在周通又喊一声之后,全场陷入寂静。鲁智深的十个弟子,周通的几个心腹,全部静静的看着他。呜呜呜……一阵冷风吹过,吹拂四周的野草,吹起众人的衣衫。“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众人抬头一看。武松率领第三中央军赶来。第三中央军主要由松字营和陷阵营组成,武松带的这些人马正是跟随他在招远金矿多年的老兄弟。无论武艺,还是对他和燕王的忠诚度,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武二哥“周通悲戚的叫了一声。“我的后面是芒砀山的樊瑞,他代表东北军团,和樊瑞一起的是裴宣、陈东和时迁。““他们分别代表燕王执法,燕王的喉舌,燕王的眼睛,只要落到他们手里,你会后悔现在的犹豫。”只看一眼,武松就明白现场是怎么一回事。来之前家他曾经向裴宣争取半柱香的时间,就是先过来看看鲁智深处理的怎么样了。“多谢武二哥为小弟作想“周通似乎终于明白武松和鲁智深一番苦心。与其落在裴宣的手中,还不如让二人送自己上路。他缓缓将佩剑放在脖子处,大声说道:“一步错、步步错、这才导致周通现在的局面,大哥,二哥……我对不起你们的期望……“说完,周通使劲在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飙出……周通喉咙咕噜几声,拿剑的手无力垂下。“周通兄弟……“武松和鲁智深同时冲过来,毕竟同为三山一份子,就算周通再怎么不堪,他也是代表着三山派系,而且还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因此二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刎,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的。如果他管住裤档那玩意。如果他不杀梁山老兄弟。如果他……待到燕王消灭金国,统一天下,登上大宝,周通必定会成一方大员。梁山很多头领也能修成正果,达到真正的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流芳百世。然而现在,周通为了一己私利搞得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着实令人遗憾。没过多久,裴宣,樊瑞等人匆匆赶到十里亭。由于情报工作做的非常的好,加上里应外合,沧州城跟周通勾结在一起的官员全部落网,周通的部下也全部缴械投降。现在周通自刎,就代表着沧州一事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按照燕王的意思,军政要分家,再也不能像战时那样由燕军来代管地方。因此裴宣只能管到周通一众地方驻军的头上,至于沧州的地方事宜则由陈遘来处理。因为事关重大,而且是燕王上台后第一起燕军内部兵戈相向的案例,裴宣等人并没有急于审理此案。他们派出人马到沧州和沧州四周的州府广为宣扬,将周通和东北裨将的事情四处散播。人多力量大,沧州地区的人很快就知道这一恶性案件,一个梁山元老将另一个梁山老兵杀死,并且勾结地方官员试图蒙混过关的事情。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加上有点桃色掺杂,很多人的好奇心都被这条劲爆的消息吸引。有好事者居然打听出凶手居然是燕王的草创梁山时的大将,跟燕王的结拜大哥打虎英雄武松、杨家将后人杨志,东南三大巨头鲁智深有很深的渊源,他的背景深厚,只怕没有人动得了。正因为没有人动得了,又一条消息爆出来之后沧州全城轰动。有人看到周通尸体被燕王的第三中央军从十里亭抬进沧州城。这件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睛,所有人的胃口都被调了起来。他们翘首期盼,希望燕王派来的钦差大人能够出面以正视听。等舆论发酵起来的三天后,裴宣这才宣布在沧州进行公审大会。所谓的公审大会,自然是坏人遭殃、百姓拍手称快。当时,沧州城人山人海,城外四里八乡的,城内的,只要是收到消息的人,都聚集到城内临时搭建的公审台前观看这一幕。自燕王出山发起十大恨霸气的对金宣战,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相信这一次一定也不会护短。眼见人山人海,裴宣一声令下,大喇叭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果然,喇叭声刚刚响起,所有人都咧嘴一笑,燕王还是那个燕王,没有让他们失望。大喇叭说的正是周通在沧州城的所作所为。因为一个女人杀害东北军团一个普通的裨将,酿下大祸。周通逃跑时于十里亭被击杀,凡是亲自参与此事的沧州地方守军全部归案。其中三人斩立决,剩下的最轻也是流放三千里。以此还死者一个公道。宣判结束,刽子手上台行刑,引起百姓阵阵欢呼。周通的尸体则装在一口棺材之中,认识他的人可以上前验证。处理完驻军的事情后,裴宣将喇叭让给陈遘处理地方的上事宜。后者做事干练,语言简洁,宣布被抓那些沧州地方官的罪状之后,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反正都是从重处罚。乱世用重典,可以以此迅速为燕王立威。人群中,一对父子看着眼前这一切,激动的神情已经表露出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辛兄,你现在是否还觉得燕王是投机取巧,趁大宋已灭,金军战意不高才得的这天下?”父子旁边一个中年书生笑吟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