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殿里有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宗翰……一众战死在沙场的遗孀,有太祖皇帝遗孀,吴乞买大皇帝的家小,还有完颜氏的德高望重的长老,完颜氏一些重要人物的小孩,一共一百多人。如果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面前,那自己真的就是完颜氏的千古罪人了。“想通了?”“如果我投降你们,真的能保证他们的性命?”完颜宗杰问道。“当然能,燕王曾经下令,金国皇室一旦有人投降,不可杀,不可侮辱,好生招待,本王在东京城等见他们。““你替岳飞能做主?“为了保全一屋子人的性命,完颜宗杰决定牺牲自己一个人的名节。“我们是直接受燕王领导的,随时都可以觐见燕王。““没里野,金人没有软骨头,不许做没有骨气的事情”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声呵斥。没里野是完颜宗杰在金人当中的名字。“伯父……”完颜宗杰强忍着悲痛呼喊一声。他在心中大喊,你们要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吴乞买大皇帝和完颜宗磐大太子还在辽阳府领兵作战,只要他们不败,就有翻盘的机会。将来无论是拿人质换还是在半道劫持,你们都有机会活着回来。待到金国东山再起的时候,就是血洗今日之耻的时机。像前两次一样,马踏中原,将汉人狠狠**。总比全部人都把性命丢在这里要强上百倍吧。难道你老看不出来,我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才下这么痛苦的决定吗?完颜宗杰在心里狂喊,可是对方却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见老者猛然冲上附近的柱子,只听到砰然一声响。老者撞到柱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头一歪,缓缓倒下。他以这种方式表示对金国的忠诚。宫殿中的人纷纷大喊老者的名字,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对于燕军来讲,这可不是宫殿里平添一具尸体那么简单,而是会激起众人求死的欲望。特种兵头领很快将完颜宗杰放过去,示意他安抚众人的情绪,以免出现第二个寻死之人。“队长,这事不好办啊?“一个队员悄悄走到头领的身旁过来询问。他们是靠突袭,趁金人没有准备才拿下的宫殿,时间拖得越久,金军的援兵就有可能杀进来抢人。“通知其他人,就地构建防御阵地,拖延时间,坚持到岳元帅他们到来。““如果他们突起反抗呢?““这个也要我教你吗,快去通知各部。“派出信使之后,特种大队的首领将一人马会成两部。一部在宫殿门口构筑防御阵地,一部将大殿里的金人分开。他们将女人和小孩编到一组,老人和青壮男人编到一组,中间用被处死的太监尸体隔开。既然那些金国老臣愿意寻死,就让他们死好了。这些人很能收服和统治,少一些将来就少一些阻碍。只要控制住那些小孩子就成,用他们依旧可以胁迫金国军队投降。等这些事情刚刚办好,大殿外面就传来动静。此时宫殿四周,数百金军收到宫殿被人偷袭的消息,纷纷结阵冲来,试图解救大殿里的人。燕军特种部队将大殿大门打开,士兵冲锋的声音传了进来,所有的俘虏的都欣喜的看着这一幕。闻讯而来的援兵赶到,我们有救了。可是下一刻发生的场景,将他们的希望彻底击碎。就在金军跑到一半台阶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巨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如果屋内有经历过山海关大战的人就会发现,这种声音正是地雷的爆炸声。原来特种大队的士兵在控制这座大殿之后,为了抵挡金人的援兵,在大殿四周布满了地雷。不知道的人只要踩上去就会触动引线,炸得粉身碎骨。金军人数太过密集,救人心切,一下子闯进雷区,等退走的时候,几百人损失了一百多。“现在明白了吧,我们潜闯进来发动突袭,是因为我们有底气。“首领走到完颜宗杰面前:“四十个人,足可抵挡四百人的进攻,所以你们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合作。”说完,他张开双臂,敞开衣服,露出上面挂着的手榴弹。“这些玩意无论是谁,都没法抵挡,这就是我们真正的底气。“他的话在大殿上空回响,根本就没有人敢接话。没一会儿,爆炸声再次响起。原来是金军退走之后,再一次组织人马强攻。没办法,这座宫殿里的人太重要了,就算他们死光光,也要将他们救出来。不过很快,他们又退走了。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们似乎明白一些爆炸的规律,于是将战马拉来往台阶上闯,试图用这种方式淌出一条血路。不得不说,金军还是很聪明的,尤其是有汉人从旁指点的金军,他们学习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面对的是王铁从几十万人当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经过好几年培养出来的特种兵。这点小小的变化自然难不倒他们。只见一个士兵从身上掏出一个特殊的手榴弹,拧开盖子,拉出引线丢出去。“轰……“一声很轻微的炸响。威力很小,但是却炸出很多粉尘物。那些马匹原本冲得好好的,一旦闻到这些粉尘物,就变得暴躁起来,四蹄乱跳,最后调转马头向来的方向冲去。金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眼,他们不明白为何一直很听话的战马突然发狂起来。这事其实说穿了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血脉的压制。这颗手榴弹在制作过程中加入研磨成粉末的老虎骨头。而且手榴弹的外面还裹着在老虎尿中浸泡很久的虎毛,通过爆炸飞得到处都是。战马闻到老虎的味道,自然不敢靠近,乃至惊吓到发狂,掉头逃跑就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种特殊的手榴弹原本是为了搅乱敌方的骑兵使用的,没想到第一次面世就立了如此大功。说穿了,道理其实很简单.可是金军不知道,他们还以为这股燕军有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