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路是由雷横将军带着人向云中防线示警,第三路向得胜口示警,最后这一路就是我们这队人马了。”之前早已经打好腹稿,关下的副将不慌不忙的道来。他的话严丝合缝,居然没有一丝破绽。地确,宁城的战略意义并不大,莫说云中防线和山海关防线,就是相对于得胜口关隘和古北口关隘,都还差一点。如果是一般的守将,后面有金国十几万大军步步紧逼,这些人又是兄弟部队,相信很快就会打开城关让他们进关协同防守。可是解宝不同,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让哨探向关下部队问话。“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答对就让你们进关,事关燕京的安全还望兄弟们原谅。”“没事,都是为了燕王大业,不过将军有什么话要问还请快一点,毕竟我们后面还有一万多金军在追赶,这一万多金军后面是十几万大军,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副将心中焦急,可是古北口的关隘不开的话,强攻会令他带的部队损失惨重,最好的办法就是骗得关口大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与此同时,一队在古北口滞留两天的一队商旅慢慢靠近关门。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要出关,连忙过去拦截。“军爷我们要出关,前几天说好的。”商队中一个领头的匆匆上前,谄媚的向士兵递过来一把上好的茶叶。“现在情况紧急,关外有大量金人队伍出现,我劝你们还是要多等几天。”士兵一把挡开茶叶,让商队靠边,不要挡住街道中间。“金人又打过来吗?”那人脸色一变,招呼手下人把马匹拉到一旁。锦州和辽阳府一线虽然在打仗,但是民间和官方的商队却没有停止。而且很多商队都一边跟燕山以北的金人和契丹人做生意,一边为燕军在关外刺探情报。因此古北口的士兵对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检查。现在见他们把道路让出来,也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支商队上面。关隘那边,紧张的对话正在进行着。“请问你们是马麟将军还是雷横将军的亲随?”解宝问了一个看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我们是马麟将军的亲随,有令牌和书信为证,还请将军派人下来查看。”副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喊道:“马将军说过,见令牌如同见他,只要是梁山好汉都会特意照顾我们的。”其实这人身上有两块令牌,一块是马麟的,一块是雷横的,关隘上的人想看哪一块,他就拿出哪一块让他们查验。反正令牌是真的,让他们查就是。还是金弹子将军厉害啊,为了骗取古北口守将开关,备了这么多东西。“连马麟将军的令牌都带来了,看来他对你们很放心啊。”关头继续飘来询问的声音。“那是当然,我们是马麟将军的心腹啊,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来古北口报信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关下的人得意的说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地确,事情发展到这里都很顺利。“原来是马将军的心腹,请问关下的兄弟马麟将军当年是被谁请上梁山,又是跟哪几个兄弟一起上的梁山?”解宝来了一个灵魂拷问。当年他和兄弟解珍跟随栾廷玉截杀西夏使者之后,曾经到云中防线待过一段时间,正是这几天他们与马麟,雷横,苏定这些梁山元老吃过饭喝过酒。当时很多人都在场,马麟曾经当众说过当年在上山的情形。他们黄门一派四条好汉,欧鹏,蒋敬,陶宗旺和马麟是受阮氏三雄的邀约加入梁山。这件事在北方军团并不是什么秘闻。如果对方真的马麟或者雷横等人的心腹,必然知晓此事。“呃……”然而,正是这个问题让关隘下的人一下子傻眼。这也太突然啦,马麟和哪几个人被谁请上梁山,这事我哪里知道?他向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糟糕,古北口的守将肯定跟马麟相熟,已经露馅了,既然智取这条路行不通了,让所有人做好强攻的准备。”随着一声令下,身边的人迅速把他的命令传达开来。“他们不是马麟派来的人,快传令下去,金人已经杀到关前。”解宝顿感不妙,奶奶的金人都摸到关下了。几乎就在此时,原本靠到路边的那个队商旅突然从行李和货物中抽出长刀,一起杀向关门的守将。原来这帮人正是完颜宗干之前派到燕京一带的细作。这帮人一共一百多人,早在一个月之前由燕山其他的地方潜入燕京。他们伏击了一队商旅,抢了他们的货物,杀光商队的人,然后乔装成商队的样来古北口接应金弹子他们。这些人都是宣和年间,宋徽宗为收复燕云十六州跟金人做买卖时抛弃的汉人,经过金人十多年的驯化和培养,他们只忠于金人,对于中原的汉人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说汉人的语言,用汉人礼仪,穿汉人的衣服,甚至吃食都是汉人那一套,因此古北口这些守军并没有对他们有过太多的怀疑。这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他们趁燕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关门之外,没有注意到关内的情况,一时间被这帮人连连得手,血溅关门。“下面什么情况?”关头上的解宝正准备让手下送给关外的金人一波弓箭,来一个突然打击,没想到关头下面的关门却传来阵阵惨叫。“商队,是商队,这帮家伙突然对防守关门的兄弟动手,他们快抵挡不住了。”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到关头禀告。“妈的,金人奸细都混到关内来了,你,你,还有你守好关头,给我狠狠打击金人,护卫队跟我下关解决关门的奸细。”解宝狠狠啐了一口,带着亲卫部队就要下到关门清理金国奸细。似乎惨叫声就是关内和关外联合行动的信号,关外的金人突然翻脸,一阵箭矢抢在守关部队动手之前猛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