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任何时候都不能变

贾琏来到荣庆堂的时候，贾母正在鸳鸯的服侍下歪在软榻上休息。“见过老祖宗！”贾琏很是轻松的给贾母行了个大礼，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太太是贾家能够在过去二十年维持门楣不坠的重要原因。若是没有她这个一等荣国太夫人维持着贾代善的余荫。仅仅凭借贾赦一个一等将军和贾政一个工部五品官，贾家早就保不住八公之首的名头了。而且不管贾琏将来对别人怎么做，对贾母都必须维持明面上的恭敬。虽然贾琏没什么表示，但是王熙凤可不是贾琏这样能够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已经了解了贾府局势的她非常清楚的知道今天夫君要做的事情就荣国府而言是何等的破天荒。贾母何等老辣，从王熙凤的脸色中就看出了来者不善的意思。再想想贾琏想要做什么，也就知道了。贾母轻轻挥了挥手，让荣庆堂内的丫鬟退下，然后说道：“非得要这样吗？等二老爷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说的。”在贾母想来，那个不晓事的二儿媳妇看着头疼，要办这件事，最好是等贾政回京之后。更何况，才传来消息，贾政已经启程，初四大概就可以到家了。难道贾琏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贾琏摇了摇头：“不是孙儿着急，原本，等等也无妨。只是如今北疆出了事，孙儿马上就到动身去天津重建北镇府司。离京之前少不得要召见镇府司同僚，您总不能让我在那个小院子里办公事吧。”贾母愣了下，紧接着赶紧问：“出事，出了什么事，可要紧不要紧？”贾母和王熙凤一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贾琏要上战场。虽然贾母也不喜欢这个大孙子，却也知道贾琏如今是贾家的顶梁柱。她今天能够有在宫中大声说话的机会，就是这个孙子给他带来的。而且人家提的要求合情合理。身为承爵人，贾琏才是荣国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别说只是让二房让出正堂，就是要求二房出府另居也不是办不到。之前贾母还曾想过借助即将封嫔的贾元春压贾琏一手。谁想到今天进宫见到贾元春才知道，她能有今天，能得到隆正帝的关注甚至宠幸，都和她出自荣国府，是贾琏的堂姐脱不开关系。元春更是直言，后宫宠爱从来和前朝息息相关。除非有皇后那样艳绝天下的姿色，否则母族不壮，在后宫绝难长久。想到这，看了看眼前的贾琏，贾母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我照你的要求做，荣国府彻底交给你。我会把二老爷和二太太限制在荣庆堂，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清理府上的奴才，你可以放手去做。不过，琏儿，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贾琏深深地看了贾母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罢了，老祖宗放心就是。”贾母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吧，她毕竟是你的二婶，我来跟她说，你准备搬家就是。”贾琏带着王熙凤走出荣庆堂时，贾母派去叫王夫人的鸳鸯也跟了出来。回去的路上，王熙凤终于没有忍住，还是问道：“二爷，你和老太太打的什么哑迷？”贾琏看了看王熙凤，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老太太还有什么可求的，她是老祖宗，只要她活着，我们就得敬着她，她担心的是身后事啊。”王熙凤更不明白了，贾母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当年贾代善虽然阵亡于北疆，但是遗体还是被忠心的家将带了回来。本来是要葬在贾家祖坟铁槛寺的，但是圣祖皇帝感念贾代善的功绩，特意下旨，赐贾代善陪葬帝陵。也就是说，荣国公贾代善的遗体是葬在圣祖皇帝的永陵的。因此贾母自然是不可能和贾代善合葬了，本来也商量好了，等贾母去了，就和贾代善的衣冠合葬铁槛寺贾家祖坟。所以，贾母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贾琏也看出了王熙凤的不解，他知道只是因为王熙凤太年轻，一时没想到罢了。“是二房，或者说是宝玉啦。老太太把二房留在身边，她活着我没办法，但是却知道等她去了我是绝不会再让二房留在府里的。当然，到了那一天，二老爷自己也不会有脸继续就在府里。我估计，都用不着那一天，等二老爷回来立刻就会打算搬出去。老太太是担心等二房搬出去，府里不管他们，宝玉会吃苦头啊。”王熙凤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勋贵之家从来如此，当年王家老家主选择了王子腾继任，王熙凤的爹王子胜还是长子，不一样搬出了王府自生自灭了。总不能因为你比别人多块玉就和别人不一样吧。看出了王熙凤不高兴，贾琏也是一乐：“行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回去赶紧和平儿商量，接手家业才是正理。”王熙凤闻听此言，脸色猛地一喜：“二爷当初不是说......”贾琏呵呵一笑：“当初不争是因为不到时候，如今二房有什么理由霸着我荣国府的家业不放。等将来要分家我给他们是一回事，我不给，他不能抢。不过，我估计银库里面也没有多少钱了。”王熙凤一听立刻心疼了，她一直待在神京，自然知道那位二婶是如何疯狂的往王家送钱，帮那位好二叔谋求升任九省统制。本来都快成功了，没想到在家里不问世事的赵国公突然站出来说：王子腾从未上过战场，怎么能担任辖制九边重镇的九省统制。做为开国的伯爵，圣祖景宁六大国公中硕果仅存的一位。姜泽一句话让王家的努力成了泡影。但是钱回不来了啊。贾琏确并不心疼钱，他更看重的是把荣国公的威望夺回来。四大家族以贾家为首，这一点不能变，任何时候都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