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求之不得

贾母看了贾琏一眼，有些郁闷。这个小混蛋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了解，政儿是个踏实肯干的君子。但是却不是个干实事，能够拿主意的掌印官的料。如今成了水部郎中，他自己都紧张的不行啊，我也担心他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错事来。”贾琏叹了口气：“老祖宗，今天上午我去林家就是为了和姑父商量这件事的。毋庸讳言，二老爷如果要去做一名御史会是很合格的。但是他毕竟不耐俗务，真的做一个部门的掌印官确实是很难合格，尤其是工部的掌印官。毕竟工部的事务往往是涉及国计民生和大量银钱。水部郎中，主掌河工水利。本是天下一等一的肥差，咱家自然是不需要二老爷去贪图钱财，但是一旦费尽国孥而劳而无功，二老爷就是大罪。”贾母一听更紧张了：“那怎么办？”“林姑父的意见是辞官。这是目前为止最稳妥的做法。虽然有可能恶了天子，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贾母听了贾琏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赞成？”“是的，辞官只是最后的手段，陛下识人之明不在史上任何帝王之下。所以说……”贾母听明白了贾琏的意思。隆正帝在明知贾政不适合担任水部郎中的情况下坚持任用，必然有所图。这个时候辞官，岂不是让皇帝为难。“那怎么办？”“我的想法是给二老爷找一个合格的师爷，让他替二老爷去做事。但是这么做前提是二老爷愿意听师爷的意见。”贾母飞快的点点头：“好，就这样办。我来和政儿说，如果他敢不听，我立刻让他辞官。”出了荣庆堂的门，贾琏冷笑出声。贾母其实等的就是贾琏这最后的意见，她是绝对不会愿意让贾政辞职的。二房好不容易“起来”了，贾母会不顾一切的让贾政维持下去。荣国府已经不属于二房，这一点贾母看的很透彻。贾琏的手段不是贾政和贾宝玉能够媲美的。那么能够让荣国府付出一些代价帮助贾政稳住得到的官位，贾母认为非常合适。至于贾政自己能不能做稳，贾母认为那是贾琏的事情。总不能你白得了荣府偌大的基业什么也不付出吧。贾琏觉得他对贾母的想法理解的非常正确。而他之所以顺着贾母的心思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只不过这方面却是不好和林如海明说了。林如海方正君子，有些阴暗的事情和他说了不一定好。给贾政当师爷的人贾琏其实已经找好了，只要贾政能够踏踏实实的听人家的安排。这个水部郎中做不了多出彩但是不出事还是没问题的。至于贾琏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摸摸东府的底。据黑云提供的消息，只出身于七品营缮郎之家的秦可卿不但吃穿用度都是一流，而且自身的风流气度更是贵气非凡。贾琏绝对不相信，这样的气度是在养生堂和秦家这种地方能够培养出来的。要说秦可卿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贾琏绝对不相信。对于她自己的真实身世，秦可卿一定知道。而且，贾琏看得出来，秦可卿的身世一定是极富极贵。而且家人对这个女儿非常关心，不但钱财无数，还有暗卫护卫。怪不得前世秦可卿去世后，贾珍心痛到那种程度。恐怕是害怕多一些吧。贾琏决定这两天就去东府，见识见识这位红楼的奇女子。站在敕造宁国府的匾额前面，贾琏静静的观察着宁国府周边的情势，脸色渐渐边的阴沉下来。当年圣祖定都神京，为荣宁二公下旨建造国公府。因为荣宁为一家，所以建造到了一起。荣宁两府加在一起占据了整整一条街，荣宁街上很少有普通的行人。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条街上多了很多卖东西的买卖人。有意思，卖东西的都快比行人还多了，这也太肆无忌惮了。贾琏觉得是不是贾家和自己这两年太好说话了。“琏兄弟，怎么在这站着，也不进去。还非得让为兄出来迎接你吗？”贾珍其实本来是不打算出来的，贾琏和他也算得上常来常往。以前贾琏小时候，就是他的一个跟屁虫，都是贾珍带着贾琏一起玩。兄弟俩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也就是这两年贾琏在天津公干，日常回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倒是一直没怎么见过面。再说，贾珍在府里要应付那些小妾，要想办法应付玄真观那边日益增加的花销，还要惦记那个千娇百媚的儿媳妇，也是忙得很呢。两年前贾琏下辣手清理了赖大，但是并没有动赖升。只是把赖升贪污的证据交给了贾珍。也不知道赖升想了个什么办法，竟然哄住了贾珍，保住了宁国府大管家的位置。贾琏站在门口一开始门子报告给了赖升。要说赖升不恨贾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做为一个清醒的人，他更知道贾琏是他惹不起的。所以他一边让门子快出门迎着贾琏，另一边也把消息送进了宁安堂。“老爷，西边琏二爷站在府门外。”看着这个整天醉生梦死的宁国家主，赖升眼里闪过一丝掩饰的很好的讥讽。“哦，请进来啊！”“琏二爷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赖升似乎是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贾珍顿了一下，很想说那就让他在外面站着。但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贾琏毕竟不是当年的跟屁虫了，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荣国家主，武勋贵爵。自己还有求于他，还是出去看看吧。这才有了贾珍迎出府门的一幕。“珍大哥，小弟就是看看咱们这条公侯街的繁华，心里颇有感触啊。一时忘形，还请珍大哥勿怪。”“哪里哪里，听说琏兄弟回来了，我一直想过去瞧瞧。怎奈俗务缠身，还没容得空。既然你过来了，那咱们兄弟今晚就喝上几杯如何？”“求之不得！”贾琏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