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贾琏留下

薛姨妈在薛蟠两人的劝告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办了蠢事。实际上薛姨妈这么做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不过一来觉得自己的娘家哥哥不会害自己。二来，当年夫君也曾经说过一句话：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如今的薛家，靠贾家靠的太近了。丰字号看来独立，实际上已经被薛宝钗带动并入顺字号。薛蟠不成器，就连薛家家主大印都在贾琏手中。贾琏和薛家在蜜月期还好，如果将来贾琏和薛家翻脸，那么薛家岂不是就完了。薛宝钗已经大致明白了薛姨妈的想法。掌控那般大的生意两年多的宝钗早就已经历练出来。只是她还不知道，王子腾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不管怎么说，贾琏和他到底差着辈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取代他的影响力。四大家族年轻一辈有出彩之人撑门面不是很好嘛。宝钗到底是内宅之人，不懂朝堂政争之事。“这么说来，我们是得罪了贾家。得罪了琏儿和老太太。”薛姨妈后知后觉的也明白过来：“是啊，这段日子老太太虽看起来正常。但是再也没有留我吃过饭。”“你看吧，你看吧，妈呀，你就不能不折腾吗？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吗？你这么做，将来妹妹嫁进贾家，又让她怎么自处？”薛宝钗听到哥哥难得说出几句明白话，心里欣慰了不少。不过还是神色凄苦的说道：“还什么嫁进贾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舅舅肯定是和二哥哥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如今妈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还有脸嫁进贾家，嫁给二哥哥。”“这才是糊涂话！”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把正一起伤心的母子三人吓了一跳。“凤姐姐！”薛宝钗毕竟常年和王熙凤一起理事管家，所以对王熙凤的声音非常熟悉。果然，王熙凤推开门走了进来。王熙凤自己倒是不显，仿佛在外面偷听薛家母女谈话是很光彩的事情一样高昂着头。不过跟在王熙凤身后的平儿脸色有些红。“姑妈，你糊涂啊。”王熙凤也没给薛姨妈这个长辈好脸，直接开始炮轰。贾琏此时却没有那么多心思想家里的事，他面对着红了眼的隆正帝和内阁军机的诸位大佬都有些傻眼了。贾琏很想说，他只是知道草原上夏末秋初大规模宰杀牛羊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闹灾，水草不够，实在是养不起那么多牛羊了，另一种便是前一年牛羊出栏太多，也是养不起了。根据青儿看到的牛羊情况和贾琏自己的消息，很显然这一次遇到的应该是第二种情况了。那么既然牛羊很多，蒙古人有能力运牛羊来神京贩卖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肯定还在草原。大郑自己派人去草原买就是。有两年多前北疆大胜的余威，贾琏觉得起码漠南蒙古和东蒙古应该没有胆子拒绝大郑的商队。而且，既然牛羊太多，难道战马就会少吗？虽然大郑军中战马不少，貌似是不缺战马。但是成建制的骑兵部队贾琏见到的不多。所以贾琏才又想到了可以买战马。但是贾琏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对如今的大郑的冲击力。实际上，大郑不是不缺战马，而是很缺战马。大郑是华夏几千年来首次由南向北统一的朝代。一开始靠的就是步兵和水师。战马对江南起家的大郑来说算得上是非常稀罕的东西。也正是因为面对周人的骑兵非常困难，大郑才开始装备火炮，强弩和火铳。不过随着周朝覆灭，大郑接手了周朝庞大的遗产。对战马的需求暂时得到了缓解。不过因为辽东未能评定，导致草原也不太安稳。原本是大周牧场的战马来源断了一半。导致大郑军中极度缺乏战马。这一点就连林如海这个文臣都很清楚。所以一听贾琏说有办法弄到战马，立刻就拉着他连夜进了宫，做为九卿级别的大员，贾琏和林如海都有扣阙的权力，不过用得不多。隆正帝本来已经打算到储秀宫吴妃那里休息。却被告知林如海和贾琏扣阙，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又留了下来。派人告诉储秀宫那边，不必等了。然后，没过半个时辰，皇城中派出几路使者，把内阁和军机全部唤到大明宫。贾琏有些幽怨的看了看林如海，事情搞这么大，你让我怎么办？林如海也明白自己和隆正帝刚刚太激动了。只是听了贾琏一个设想就直接召集了阁臣和军机。“各位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在西市发现这些牛肉干，所以有了后续这些事情。”贾琏只好又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也就是说，你打算派人进去草原，去购买耕牛和战马。你要知道，即使是大郑兵威最盛时，草原人也不会愿意把战马卖给大郑。”首辅寒枫先开了口，他如今主掌兵部，对于兵事还是比较熟悉的。“呵呵，首辅大人，如果全靠嘴说我自然没什么办法证明。我需要派人深入草原调查下再做决定，不过既然草原能够自己带着上千头牛来中原，想来战马不好说，买到大批的牛没问题。”主掌户部的大学士韩瑞安这个时候也说：“如果能够买到耕牛，老夫去协调，你花多少钱户部给你补多少。”贾琏却摇了摇头：“韩阁老，事情不是这么做的。户部得先给钱，否则这活我干不了。”“岂有此理，哪有事还没办先付钱的道理。就是先荣国到了老夫都不同意”韩瑞安当然不愿意。他本是景宁年间中进士入仕，和贾代善曾有交往。永安年间提入内阁，上皇还活着，他不愿意插手夺嫡之争，之所以愿意出面说这话，只是因为他清楚耕牛的重要。没想到贾琏这小混蛋得寸进尺了。“韩阁老这话说的稀奇，没有钱，我拿什么去让牧民给我牛马。要么您说动皇爷，给我十万大军也可以。一分钱不花，我就为朝廷带来无尽牛羊。”贾琏撇了撇嘴，觉得韩老头就是在耍无赖。“放肆”，陈梦雷站了出来：“你就是这么和韩大人说话的？”贾琏这话太狠了，陈梦雷已经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军机，他可不敢让军机们以为内阁愿意为了这些牛羊马匹大起刀兵。“陈相，这本来就是不讲理嘛。一头牛在神京卖到几十两银子，一匹马更是有上百两。如果我自己买点回来吃还可以。这是代表朝廷去买，数量怎么都不会少。这么大一笔钱，总不能让我自己出吧。”陈梦雷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就让贾琏先垫着吧。这上百万两银子起步的生意，即使能垫的起也不能垫啊。隆正帝看到这，觉得也商量不出什么了。贾琏也说了，还需要先派人进去草原调查。“今儿就到这吧。明日罢朝一天，后天早朝，商议此事。”隆正帝摆了摆手。“贾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