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上皇驾崩

贾琏出了门，青儿果然已经带着他的爵服和马匹来到薛家门口等他。也不多说话，换好衣服，跳上马，贾琏对青儿吩咐了句：“命令亲兵戒严，小心防范。”青儿自然是躬身领命。策马出了聚德坊，上了长安街，直奔皇城，贾琏一时间心乱如麻。景阳钟有好几种响数，比较重要的是六十四响，七十二响和八十一响。六十四响代表着边疆有警，丧师失地。七十二响代表着国内有人立下了擎天之功。而八十一响则代表了天子驾崩。虽然大郑如今也在朝鲜用兵，但是贾琏觉得李现和师郎都是一时俊杰，世之虎将。只要他们两个不是被倭奴收买了，那战争就败不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八十一响景阳钟已经敲完。但是，几日前见到太上皇，他虽然看起来身体不适，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没了呀。不经意间，贾琏已经到了宫门前。见到了已经提前赶到的内阁和军机。“外公，太上皇？”贾琏还有些不信，开口询问陈梦雷。陈梦雷拦住了贾琏的话头，只是对着贾琏点了点头。果然，敲响景阳钟之前，内阁和军机以及宗正已经被提前招进宫中过了。贾琏稍微稳了稳自己的心绪，便老实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从陈梦雷的眼神中，贾琏读懂了他的意思：“事情不对，谨言慎行。”等在京文武官员差不多全部抵达，皇宫正门承天门也再度缓缓开启，在内阁和军机的率领下，文武百官缓缓进入承天门。太监们把百官引到了大明宫观风殿，果然大行皇帝棺椁已经停在了太那里。观风殿是太祖皇帝当年驾崩后停灵之所，当然，那时是在金陵。后来圣祖迁都神京，就把神京皇宫中的观风殿确定为供奉列祖列宗灵位和大行皇帝停灵所在。百官自然不能全部进入观风殿吊唁大行皇帝，有这个资格的不过只有寥寥数十人。贾琏自然在其中，而且是第一批。不过他们刚刚进入观风殿，本来在里面哭灵的宗室中，忽然有一个人大声哭喊：“父皇，是谁害了你，你醒一醒，告诉儿臣，儿臣为您报仇。”不用看，听声音贾琏就知道这是义平王。心里骂了一句蠢货，贾琏正打算跟着几人退出。没想到义平居然把矛头对准了贾琏。“贾琏，父皇几日前刚刚做过你的高堂。如今他老人家为人所害，你就这么干看着？”贾琏心里骂了句娘希匹，但是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观风殿里面隆正帝和亲近天子的宗室如忠顺亲王，忠怡亲王，义宁郡王等都不在。如今被义平几句话弄得人心惶惶，贾琏如果没有反应，恐怕会被直接牵连进去。叹了口气，贾琏转身面对着义平说道：“王爷，这等逆天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您说有人害了太上皇，可有证据？”义平王明显愣了下：“这还要什么证据？”贾琏摇了摇头，叫过戴权：“可请太医瞧过了，太上皇到底因何而崩？”戴权早就快吓死了，听贾琏这么问也没隐瞒：“侯爷，当然请人瞧过，太医院六个最好的太医共同判断，上皇是因急性胸痹而崩。”贾琏知道，胸痹是中医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心肌梗塞。贾琏又转过身问义平：“王爷对这个结论有异意？虽然我年轻不知事，但是也听说过太上皇当年似乎就是因为心痛病才禅位吧。”贾琏的话安抚住了大部分在场的宗室，但是义平王显然不愿意放手：“我自然知道父皇有心痛病，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是说父皇的心痛病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王爷，如您所说，上皇和皇爷做过臣的高堂，所以如果上皇真的被害，我愿意出一份力。但是如果是这种推测之词，还是不要说的好。”贾琏一边不紧不慢的应付着义平，一边紧张的思索着。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那就查查吧。”一个苍老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本来已经有些黔驴技穷的义平王立刻眼前一亮。贾琏却是苦笑两声，这位在太上皇在的时候那样低调，太上皇一死，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没错，来的正是隆正帝和义平的生母，曾经的德惠皇贵妃，如今的圣母皇太后田氏。贾琏看到皇太后到了，就知道已经没必要说下去了。毕竟，这位田太后和历史上的雍正生母德妃非常相似。而且，田太后将来恐怕会比德妃还要难缠。毕竟，雍正帝可以登基半年就让德妃乌雅氏“病逝”。那是因为满清是蛮夷窃居中华。隆正帝要是敢这么干，贾琏敢保证，士林清流就能喷死他。“臣等参见太后娘娘。”毕竟面对的是皇太后，皇爷生母。贾琏哪怕并不担心田太后能够拿他怎么样，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缺。当然，他也不指望田太后能多聪明。想当年，隆正帝已经坐稳皇位。田氏也因为隆正帝之故进封为圣母皇太后，称得上风光无限。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田氏却是小动作不断，想要让义平取代隆正帝的地位。她也不想想，就是太子储君都不能轻动，更不要说已经坐上了帝君之位的皇帝。田氏的小动作激怒了太上皇，当即下旨，将替田太后奔走此事的田国舅砍了脑袋。田太后自然不敢怨恨太上皇，便把这份怨恨记在了隆正帝头上。当然，这种做法也把太后和皇帝之间的母子情谊消耗殆尽。隆正帝自小本就在张太子妃身边长大，和田太后感情不深。见其溺爱幼子到了这种不分是非的程度，自然更是伤了心。此时田太后可不知道贾琏心中有那么多戏，直接问道：“贾琏，你觉得呢？”“臣不知。”贾琏自然不想趟这趟浑水。“好，那就由贾琏来查。”田太后仿佛是根本没有听贾琏说什么，直接拍了板。贾琏正想反驳，隆正帝清冷的声音传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