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隆正帝的下一句话就让他跳了起来

“那就按皇爷的吩咐，调一支京卫西进，增援甘肃镇，预备大战。”秦烨最终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决定对柳芳讲了出来。“咳咳”，柳芳前阵子偶感风寒，大病初愈，刚刚有些激动，立刻咳嗽了起来。“你怎么样？身体还没好彻底，就不要急着来，军机处这边，暂时忙得过来。”秦烨还真是单纯的关心柳芳。虽然大战在即，但是几个月之内，打起来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柳芳却是摆了摆手：“好意心领，但是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如今军机算上我能当值做事的只有三个人，我又不是病了十年八年，忙不忙的过来我能不知道。”秦烨尴尬的笑了笑，确实，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大仗，但是军机处的活却是分外多。援朝的大军返回，要叙功，要抚恤。西北局势紧张，要增兵。全军正在更新装备，要盯着，不能出乱子。偏偏这个时候皇帝南巡，在南方搞大动作，又牵涉了军机处的精力。秦烨和柳芳相对苦笑了两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秦烨也开始继续谈工作：“不管怎么说，罗刹人又不是牲口，他们跨越几万里而来想要对咱们大郑动手，总得修整。这不，他们就在里海附近停下了。”这一点柳芳倒是认同。罗刹人应该也知道，再往东就要触及大郑的核心区，所以停在了里海附近，应该是在进行整备。去年，索菲亚公主率领的罗刹使团曾经造访神京，专门提出可以让罗刹远东军团的部队帮助大郑击败进入朝鲜的倭奴部队，同时帮助大郑灭掉满清，将辽东交给大郑。当然，罗刹人不会做善事，做为交换，大郑对罗刹人在新域的行动不予干涉。默许罗刹人进入新域，甚至承认从里海到哈密的广大地域是罗刹人的势力范围。曾经这个提议让朝中的文臣激动不已，都表示应该接受。在他们的认知中，辽东的女真人就在神京之侧，乃是心腹之患。而女真人能在景宁时代逼的圣祖罢兵，在永安时代仁宗的犁庭扫穴中生存下来，已经足以见证他们的战斗力和韧性。如今有罗刹鬼愿意出面帮助大郑消灭这个劲敌，而大郑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片本来大郑就已经无法控制的土地，这还不是个合算的买卖吗？这种说法一度大行其道，但是幸亏，大郑的武勋将门不像宋明或者是晚清那般孱弱。内阁的高层文官和皇帝也都是有战略思维的清醒人。他们都看得明白，不要说谁也无法保证罗刹人夺取辽东后会不会如约还给大郑，如果他们不还，那么大郑就只有打一场倾国之战把他们从辽东赶走。这样一场战争付出的代价会比消灭满清要大得多。就是他们确实如约交还了辽东，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军队在夺取了中亚地区后会不会更进一步窥视哈密，伊犁以东地区。再退一步，就算他们不在窥视大郑国土，但是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蹲在大郑的家门口，会给甘肃镇带来多大的压力。和辽东镇近在京畿之侧，轮输转运，兵员配备都轻松些不同，甘肃镇如果面对强大的军事压力会让大郑朝廷面对无数困难。更何况，如今的新域，虽然大郑的防卫力量只到达伊犁，但是影响力仍然覆盖整个新域。里海以东，都是汉文化覆盖的地方，而不像前世那样完全绿化。放弃这样一块同文同种的土地，哪怕是隆正帝，都扛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所以隆正天子以没有合适的皇子拒绝和亲为由拒绝了罗刹人的提议。当然，不论是皇帝还是朝中的臣子们，都知道罗刹人绝对不可能因为大郑的拒绝就放弃。所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内阁和军机处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为大军更新武器装备就是这些准备的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就是要增加西北兵力。仅仅一个甘肃镇，有战斗力的军队只有区区几万人，是远远不够用的。锦衣府传来的情报，仅仅是此次从圣彼得堡一线调往远东的罗刹精锐就有包括罗刹三个最精锐的军团在内的数十万大军。再加上一路之上招收的哥萨克和远东原本的驻军，这场战争，会是一场百万人级别的较量。当军机处的智囊团根据锦衣府的情报分析得出这个结论时，在充满压力的同时，大伙都兴奋了。便是放在开国时代，这样的大战也是绝无仅有的。经历一场这样的战争，获得多少军功先不说，足以替二十多年没有大战的大郑培养出一批新的将领了。至于说打败仗，这他们倒是没想过。自前周以来，大郑的军方甚至就连百姓都有一个朴素的观念，那就是只要中朝自己不乱，又有足够的后勤保障，那么就一定战无不胜。而如今的大郑，恰恰这两条都满足。柳芳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才想起开始时秦烨说的话：“嗯，通州大营刚刚回来，安东侯还要休息几天。不适合再次远征，金陵大营一来经历的战事少些，二来陛下在金陵，还需要金陵大营护卫。我看，就让牛继宗去吧。”秦烨显然也是这个想法：“我也是这么认为，那我就给丰台大营发命调令。”军机处的命调令，乃是大郑最高等级的军令，接令者只要还能动，就必须即刻行动起来。金陵这边，贾琏听完了隆正帝的解释，也就知道甄家的抄家已经是不可避免。现在谁都知道，隆正帝此次南下最大的目标就是甄家。如果天子亲自出动既未能压服甄家也没能动得了甄家。那对天子的威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贾琏这便决定，甄家的事不管了。不过既然奉圣夫人临终前留了书信给他，那么他就得保下甄家四位小姐，这是他无法拒绝的使命。不过还没来得及把话跟隆正帝说明白，隆正帝的下一句话就让他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