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一如哄着自己的孩子

其实，林黛玉本来也许并不至于如此担心。她不是原著中那个柔柔弱弱连看到花落都要谱一曲葬花吟的多情少女了。这么些年，林如海和贾琏教了她很多，可以说林黛玉年纪虽小，却是贾琏的三个妻子中政治能力最强的。但是贾母说的太吓人了，就好像荣国家主之位的风水不大好似的。再想到贾演，贾代善父子皆战死沙场，贾赦也是死在军士手中，林黛玉更是觉得，荣国府貌似确实应该离军队远些。正这么想着，贾琏进来第一句话就相当于承认了他要上战场。林黛玉岂能不慌。忙忙乱乱了一阵子，总算是把林黛玉给救醒了，结果林黛玉抓住贾琏就问：“皇爷是要您去西北对抗罗刹人还是去南方平叛？”贾琏这下可真是有些吃惊了，他向来不主张内宅干政。倒不是担心对自己产生影响，贾琏自问虽然喜欢美色，但是绝对不是好色成性之人。贾琏是担心内宅之人若是习惯了，背着他干涉外面，容易产生无法解决的麻烦。尤其是他的正妻，还曾经有着为了几两银子权压神京守备的“前科”。所以虽然贾琏让黑云经常通报消息给王熙凤，但是从来没有让王熙凤指挥过黑云。就更不用说林黛玉了。而且，林黛玉貌似也并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看什么看，并不是只有你有情报消息来源，我林家也有。”这贾琏倒是知道，他建立的黑云一开始依托的是锦衣府退下来跟着他的亲兵，尤其是无舌。后来组建精卫，则是靠着吴城和他的几个亲传弟子搭起了骨架。再靠着海量的银子投入，才在极短时间里让黑云和精卫有了如今的战力。而林家的情报消息，则是靠着一批当年被林如海收留的贩私盐的江湖人物起家。如今经过十来年发展，实力也不可小觑。只不过，难不成林如海把这支力量交给了林黛玉不成。这不可能啊，小胖子活了下来，林府有下一代家主，这种力量怎么也不可能交给闺女啊。“我在家里时就爱同父亲探讨政事，这些事都是前几日我回家省亲时父亲说的。”林黛玉翻着白眼解释说。贾琏的每一个女人，只要家在神京的，都可以随时回家，这是贾琏承诺过，也对岳家说好的。否则，这个时代若是没有丈夫送，女人是不能自己回家的，除非是被休了。而几个妻妾中，薛宝钗家就和荣国府隔了一条街，薛姨妈和薛蟠三天两头的也待在府上，自然是无所谓回家不回家。王熙凤虽然家也搬到了神京，但是平常因为事情多，很少回家。特别是王仁替甄家谋害贾琏未果而获罪之后，王熙凤因此迁怒家里，更是有日子没回去了。几个妾氏里面，就只有梁若微有省亲这回事。不过梁老供奉常年在宫中服侍，在家的时间不多。所以也就只有林黛玉确实是三天两头往家里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贾琏也就不再纠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姬无夜，那个十二年前先帝亲自下旨处死的魔将？”贾母惊讶的叫道。“是啊，正是魔将，当初被蜀逆救下，如今又出山了。”“那怎么行，那姬无夜根本就是个畜牲，吃人肉，喝人血，毫无人性可言，这样危险的对手，皇爷怎么能交给你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孩子对付。”贾琏很想说自己已经上过战场了，也不是孩子了。但是想到上次不过是在锦州布了个局，虽然拿下了大名鼎鼎的鳌拜，但是貌似确实不能说是见过战阵。不过为了不让贾母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贾琏只好拿出两座大山压贾母。“老祖宗，皇爷圣旨已下，过了内阁，经了通政司，已经不可更改。再说，就像您说的，当年老荣国倒在了战场，祖父亲身经历，但是他还不是和您成亲不过十日便去了战场。我武勋将门，吃的是这碗饭，父死子出征，兄亡弟披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我想，您将来到了地下，见到祖父，总不会愿意告诉他说，荣国府的继承者，连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了吧。”贾琏一番话让贾母再也说不出话来，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真的宁可荣国府无人敢上战场吧。“你小子，我说不过你，好吧，你愿意去便去吧。不过，千万小心，琏儿，你得清楚，你的孩子们还太小，他们离不开你的庇护，也还撑不起荣国府的门楣。”贾琏自信一笑：“老祖宗放心，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更何况，孙儿自认不是祖父那样一心为国的纯臣，孙儿心里，家为重，国次之。”“这便好。”贾母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还在落泪的王熙凤三女说：“好了，从现在起把泪水收起来。大将出征，将门的女人不能有泪，否则将会影响琏儿在前线的运势。要笑，你们的笑声能够福佑琏儿百战百胜。”贾母这话一说，无论多想哭，王熙凤三女也赶紧擦掉了泪水，笑了起来。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的贾琏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老祖宗，我先走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还有两个时辰，我要休息一会儿。”说完，贾琏大步离开了荣庆堂。本打算回书房，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平儿院中。看到安详的小院，贾琏想了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平儿总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每当心情烦躁时，拥抱着她的娇躯，总能让贾琏的心安定下来。“今天小家伙还算给面子哦，看起来还挺老实。”贾琏抚摸着平儿微微隆起的肚皮，笑着打趣。平儿绝美的脸颊微微一红：“大概是知道他的父亲来了，所以不想打扰吧。爷，您看起来很累了，好好休息会儿吧。”贾琏没有多说，将头埋在平儿愈发惊人的胸前，安静的睡着了。平儿轻轻替贾琏按着脑袋，哼着好听的小调，一如哄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