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皇帝站起来有危险,汪忠喊了一声。顿时盛桢被肉盾遮得密不透风,连标枪的毛都看不到。“给朕让开!”盛桢喝了一声,等护卫让开,大宇人已经开始欢呼、鼓掌。盛祯看着在草垛上微微颤抖的标枪发呆。死太监!害得朕错过了惊心动魄的瞬间。看在赢了的份上,朕饶了你。若是输了,你就再跑四十个来回。何庆傻眼了。铁梅掷标枪的动作太美,刚刚他一直盯着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运动员,而不是观众。完了,冠军没有戏了。剩余两枪全中也是四中,追不上铁梅。掷也是白掷。白掷也得掷。何庆匆匆掷出剩余的两枪,都偏离草垛。只有两中。排名第四。毅国这人丢大了。气势汹汹来,首战认输,次战败北,再战垫底。夏坚气得牙疼,一个劲儿揉着腮帮子。孟青云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些变态?这也太强悍了。第四场是角力。角力规则很简单,在指定场地摔,不论时间多少,倒地者输,三跤两胜。孟青云不大懂国际摔跤规则,就没有擅自修改,按原规则走。抓阄结束,第一场是晋国运动员李苗对安大雄,第二场是毅国窦甫吒对辉国苏大风。输者淘汰,胜者进入决赛。安大雄在技巧上完全碾压对手,很快李苗两次倒地,安大雄轻松获胜。毅辉对决却打出了血腥。苏大风先拔头筹。他躲开猛扑过来的窦甫吒,突然一个抱摔,赢得了第一跤。苏大风有点得意,他将左手握拳,放在前额,然后模仿猪哼唧的声音。这个手势侮辱性极强,意思是骂对手和猪一样傻。辉国人有做手势骂人的习惯。不懂的人看到自然不会发怒,或许还会反过来嘲笑辉国人傻逼。偏偏窦甫吒懂。他大怒,再次猛冲猛打,但都被苏大风避开。十几个回合后,窦甫吒累得低头喘气。苏大风觉得机会来了,猛得扑过来,准备故伎重演,再次抱摔。胜利就在眼前,苏大风忘乎所以。谁知这一切都是窦甫吒佯装。他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于力量,而对手灵活,这样耗下去,吃亏的是自己,故而张开口袋诱敌。正中下怀。苏大风一头钻进来,成为口袋妖怪。窦甫吒本就力气大,他一把抓住苏大风,只一下就将他摔倒。双方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窦甫吒洋洋得意,也回敬了苏大风的手势。你才是傻猪!苏大风输得不服气,见窦甫吒骂他是傻猪,便还了他一个手势。他用手指弹了弹门牙。大概意思是,你这个阴逼,老子叉叉勾勾你们全家人。窦甫吒暴怒,他眼中凸显一丝杀气。安大雄不懂手势,但他从捕捉到的这丝杀气上,感觉到这手势的侮辱性。呵呵!辉人在找死!比赛中激怒对方,是为乱其分寸,好找破绽,赢下比赛。苏大风却成功激发对手杀心。他如果死于角力场,那可真是一个手势引起的惨案。反正都是敌人,打死打活,与我何关。看热闹不嫌事大。安大雄已看出窦甫吒的最大弱点,就是下盘不稳,自己赢他很容易。双方打得火起,都开始主动进攻。苏大风的特点是灵活,力量上处于劣势,一旦和对手死磕,顿时就落於下风,一把被窦甫吒抓住。窦甫吒猛一用力,双手将苏大风抱起,头朝下朝地上狠狠摔去。这要是摔实在,脖颈折断,命就丢了。安大雄脑中嗡的一下,残酷的战争场面浮现在眼前。刀光剑影,血溅当场。就是这个动作,将战友的脖颈硬生生折断。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被毅人杀死,却无力救援。因为他正和两个毅人鏖战。杀了这帮杂碎,替战友报仇!苏大风晓得这个动作的危险性,他灵机一动,搂紧对手,尽量将头贴紧对手身体。致命一摔,也只是让苏大风背部着地。虽然输了,却救下自己性命。窦甫吒获胜,趾高气昂直视安大雄,却看到安大雄满眼戾气。咋回事?为何如此仇视我?对了!这厮一定是苏大风的好朋友,想替朋友出头。哼!不自量力!正好拿你撒气。比赛开始,窦甫吒猛扑过来。他想抓住安大雄,再来一个头朝下摔。安大雄躲避和进攻完美结合。避开,伸脚一勾,身体重重撞向对手。窦甫吒倒地的同时,安大雄早扑过去,一把抓向窦甫吒喉咙。这是战场必杀技。但在角力场不能用。故意伤人要判负。“不可!”杨岐山的喊声惊醒了安大雄,但还是慢了点,安大雄差点捏碎窦甫吒喉咙。角力规则,对手倒地就算输了一跤,胜者不能再攻,得等败者起身,再打下一个回合。安大雄明显违规。“混账,你想杀我毅国勇士?”夏坚恶狠狠问话,几步走进赛场。大事不好!安大雄这是抽什么风?为何突下杀手?不管了,先解决纠纷再说。事情闹大,安大雄会受牵连。“夏使,你不是选手,为何进入赛场?”孟青云走进赛场,拦住夏坚喝道。“你看不见吗?他要杀我朝勇士······”“你哪只眼睛看见他要杀人?这都是你的臆想,与事实不符!”孟青云打断夏坚的话,连珠炮发射,让他插不上话,“毅国选手不好好站着这儿么,你睁着眼睛说傻瞎话!大雄刚刚撞他,然后收不住脚步,扑倒在你国选手身上,这是惯性作祟,惯性,你懂吗?”“这是科学,你当然不懂了!来,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惯性。物体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的性质,称为惯性,也就是说一切物体······”一番辩解,将所有人都搞迷糊。这科学好难懂啊!夏坚根本没法接话,只能恨恨道:“惯性不惯性,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赛场有赛场规矩,不然不乱套了吗?”孟青云义正言辞道:“安大雄赛场违规,判负!”好像你也不是裁判啊!不过,孟青云这一举动,赢得了所有人好评。毅人赢了比赛,挽回了接连失利的面子,自然认为孟青云处理的对。其他外国人则认为孟青云大义灭亲,遵守赛场规则,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只有大宇人给他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先胡搅蛮缠,再罚下安大雄。既维持了规则,又安抚了对手。剑拔弩张的局面,瞬间风平浪静。这要是其他人处理,今天的比赛就乱成一锅粥了。射箭比赛,钟斌出场。规则又被孟青云修改。每人十支箭,射五轮,一轮两支箭,射中红星多者胜。钟斌百发百中,两轮射中四个红星。第三轮,轮到钟斌射箭,盛祯再次起身。“保护陛下!”盛祯顿时被肉盾围严。还让不让朕看比赛了?“滚开!”肉盾退下,盛祯指着汪忠喝道,“去跑四十个来回······不,一百个来回!”妈呀!这次死定了!陛下,我是好心!你······哎,全是泪。不出意外,钟斌夺得冠军。就在孟青云认为比赛全部结束的时候,看到几个军士又在捣鼓箭靶,还牵过几匹马过来。啥意思?比赛还没有完?见到孟青云疑惑的目光,杨岐山低声道:“孟翰林,今年毅国要求,增加了骑射项目。”“咋不早说?”都没有挑选骑射运动员,不知道钟斌骑射怎么样。你也没有问啊!杨岐山当然不敢这么说。抛开天子近臣不说,光孔德是鸿胪寺老大这一个原因,就够他喝一壶。“事出突然,下官没有来得及说!”钟斌箭法如神,应该没问题吧!孟青云看向钟斌。“公子,草民不会骑马!”钟斌是狙击手不假,但他却是步兵,从来没有骑在马上射过箭。那怎么办?“要不我来!”安大雄道,“不过我没有把握!”“没把握就别逞能!”铁梅接过弓箭道,“还是俺来吧!”孟青云见识过铁梅的骑术和箭法,但二者结合起来没有见识过,便低声问道:“你有把握?”铁梅点头道:“这有啥难的!”骑射的目标是扎好的草人。场内有一道沟,上方竖着几根铁杆,草人就挂在铁杆上。军士披甲藏在沟底,拉着绳子,控制草人在杆子上来回移动。骑射其实就是移动靶。选手一共射六箭,每次一箭,六轮按射中箭数总和算胜负。晋国选手先出马,一箭射空。铁梅第二个出马,张弓搭箭,一箭中的。“好汉子!”“好箭法!”赢得满堂喝彩。毅辉两国都是骑射打天下,射术自然精湛。尤其毅国是游牧民族,骑射家常便饭,这种移动靶就是小儿科。六轮过后,铁梅和毅国选手蒲统全中,辉国选手以五中遗憾淘汰。加赛。一箭定胜负。“大宇铁中棠出赛!”铁梅纵马引弓,刷的一声,箭矢直中草人。“好······”只要蒲统不中,铁梅就是冠军。“毅国蒲统出赛!”蒲统也是一箭中的。你来我往,双方又射六箭,仍然没有分出胜负。见到草人上的箭矢,夏坚若有所思。他感到再比下去,蒲统很有可能失败。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