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汪忠在不露声色中点燃了一枚炸弹,顿时炸的权贵们瞬间跪在殿中,刚刚凌人的气势瞬间皆无。结党这个词是大杀器,对权贵们来说就是禁词。祖训中就有这一条,不得结党谋私,否则驱逐出族。偏偏这次他们串联了好几天,经过数次秘密商议,才谋划出今日一出戏。“陛下,阉人诬陷,臣清清白白,绝无结党之说!”“臣只是为陆尘思抱不平而来,没有其他想法,请陛下明查!”“臣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奉公守法,三代之内无违法之男······请圣上明查!”“臣······”权贵们顿时慌了神,纷纷辩解,镇定的表情中夹杂着不少慌乱。其实他们是最不可能结党的一伙人。权贵们平日勾心斗角,为私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毫无团结可言。这真没办法,他们只认私利,而祖训也不允许他们团结更多的权贵。但今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他们走在一起。虽不算结党,但也合力给陛下施压。不想被汪忠摆了一道,呈骑虎之势。权贵和重臣本就是天敌。冗兵、冗官、冗费就是缠绕大宇的三冗问题,其中权贵就占两项。冗官和冗费。权贵子弟可以门荫入仕,而且范围广,名目多,数额众,还多充任京官。子子孙孙无穷尽,形成恶性循环。而这些人还能袭爵,这对大宇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每当朝廷经费捉襟见肘时,重臣们无不痛恨这些权贵。蛋糕就那么大,权贵们分走最大块,其他官员自然眼红。尤其这些重臣。他们不止一次怂恿盛桢动这些权贵,争取自己分到的蛋糕大一些。但盛桢都忍住了。现在还真不好动,一动京城就乱套了。“尔等好大胆,为私利蝇营狗苟,居然结党谋私,来太极殿逼迫陛下就范,真是给你们祖上争脸啊!”“一众心胸狭窄之辈,见不得孟翰林好,他为大宇朝立下汗马功劳,岂容尔等肆意污蔑,把大宇律法视同己出,还串联在一起来逼宫!陛下,臣恳请严惩!”“你们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到,不就是霖州大捷,诸将士都有了升迁或赏赐的机会,而你们却羡慕嫉妒恨,便来诬陷孟翰林······有想法你们学陆尘思,主动请求上霖州戍边,军功少不了你们的。”“陛下,臣觉得权贵子弟一直在京城无事生非,应该调离京城去边关历练,不然这些不知道人间疾苦的纨绔,永远不会明白百姓苦难!”“······”与猫逮耗子一样,重臣自然不会放过权贵,尤其在这么好机会下,不喷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陛下不忠。这事得上纲上线。一次把权贵制住,再都不敢造次。重臣们口才非凡,引经据典,将权贵们喷的无言以对。盛桢看着跪在地下的一众权贵,心生忌惮。帝王多猜忌。不论是胸怀多大的人,只要当了皇帝,就会多多少少滋生出这种毛病。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坐在皇位上,最害怕的还是皇权旁落。这是皇帝所不能容忍的。现在权贵联合起来向他发难,他自然会猜忌他们结党。要知道京城权贵无数,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发难,盛桢也得恐慌。“陆尘思阵亡的事实就是如此,朕已经给了陆家很重的赏赐,你们还想要什么?”盛桢冷冷问道,“如果你们觉得在京城呆着太安逸,朕就给你们挪个窝,如果谁觉得朕做不到,那就试试!”来自皇帝的威胁自然致命。权贵们也清楚,皇帝不敢把他们都干翻,但干翻几人,杀鸡骇猴还是做得到。这时候谁做出头鸟谁就是那只鸡。“陛下,臣鲁莽,臣这就告辞!”“臣有罪,臣没有辨明是非,臣这就回家面壁思过!”“臣······”权贵们面色苍白,纷纷行礼告退,灰溜溜出宫。他们感到了盛桢的变化。这个皇帝以前很好说话,现在强硬多了。以后还得掂量掂量再面圣。“诸卿,都散了吧!”“臣等告退!”重臣走后,盛桢沉思,少顷道:“去吧石大丙叫来!”权臣告御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还算收敛,都是一人前来。今天他们能串联起来,明天就能把所有权贵都鼓动起来。朕再不动手,他们还会有小动作。“臣石大丙叩见陛下!”“平身吧!”盛桢摆摆手,汪忠等人出殿,直留有君臣二人。“石卿,京城权贵家,谁家犯事最多最严重?”皇帝比较关注的东西,石大丙都记在小本子上,随即他拿出小本本,双手递过去,“臣给他们按犯事大小排好顺序,请陛下过目!”盛桢看完没有表态,又问道:“权贵们今日聚众面朕,谁挑的头?”“陆弗郭、周海、张金火三人!”盛桢沉思稍许道:“张金火和周海两家犯了这么多事,朕觉得该动一动了······”石大丙听罢兴奋道:“请陛下放心,不出三天,绝对让他们伏法!”“不,动刑难以服众,我们先从这家入手。”盛桢指着一个名字,石大丙一看是唐明,不由皱眉。唐明家的人犯事不多,最为致命的就是他小儿子唐孝泉强抢民女,致使该女子含恨自尽。动唐明家只能动唐孝泉,动不了根本。“恕臣直言,陛下动权贵就一次让他们反不起来身,若是这样小打小闹,还不如不动!”盛桢摇摇头道:“这是一局大棋,朕和他们慢慢下,咱们先合计合计布局······”盛桢将策略说出,石大丙听后直呼高明。能当皇帝的人,就没有等闲之辈。······武德司内审讯室。唐孝泉被五花大绑,审讯的衙役横眉怒目,拎着刑具吼道:“还有呢?就这点事?你的犯罪记录,武德司早掌握的一清二楚,不老实交代打死你个孙子。实话告诉你,我们武德司一贯作风就是,招供的画押打死,不招供的打死画押······”唐孝泉自幼生在富贵之家,那受过这种折磨,早将干过的违法事情全盘招出。他不想受刑。只要在武德司不受刑,他老爹就有办法把他捞出去。“我招,你们说什么我都招!”唐孝泉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