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听说了吗?出事了!”一声嘹亮的叫喊声在夜空中响起,众人忍不住一惊,纷纷看去。只见一位衣着锦衣华袍男人举着酒樽,仰头望着明月哭喊道:“不好了啊!世家,再无可上之路!都被那群贫寒之儒抢走了!陛下实乃昏君啊!昏君啊!”济宁眉头微微一皱,喃喃自语道:“陛下是昏君吗?开科举,为天下开一条晋升之路,已然极为不容易了吧?难不成,贫寒就真的只配一辈子庸庸碌碌?”“陛下,谈何不是天下人的陛下?谈何不是明君?”想当初初入江湖,济宁便知道,无论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朝廷。一步一步走来,叶辰杀伐果断恩怨分明,已然让济宁有几分敬佩。若不然,她也不会来到京都。昏君明君,自有后世人评判。任何人角度立场不同,所考虑的事情就不同。长叹一声,济宁关闭窗户,至于那高声叫喊的锦衣公子哥如何处理的,无人知道。只知道,翌日小巷中,锦衣公子身死。谁动手了,谁也不清楚。朝堂之上,叶辰眉头瘪着一脸惆怅。“陛下啊!老臣兢兢业业六十载,朝堂已然待不下去了,请陛下容许老臣归乡!”一声哀叹响起,只见一位太公晃悠悠走出,瞪着浑浊的双眼跪倒,叩首道。归乡?这么久都没有说过的话,现在竟开口了?叶辰还未想明白,便看见齐哗哗一群老头跪倒一片,更是齐声道:“陛下,请允许我等归乡!”如此庞大的人群,如此整齐划一的辞官归乡,若他们没有商量过,叶辰断然不信。“不行不行,你们可都是朕的肱股之臣啊,此番辞官归乡,朕的朝堂如何运转?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啊”虽老叟们无用,但叶辰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放走他们。朝堂不稳百官不够,一旦他们走了,青黄不接朝廷就算是垮了。谁料叶辰刚刚开口,下一秒便有一道试探性声音响起。“陛下,那您能否恢复我等的引荐啊?我等家中可从未缺少过谋臣,若单单凭借科举来选拔人才,未免太过于潦草。”“日久见人心,有些人心怀叵测之心,单单凭借考核可不一定能试探出来啊!”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议论,仿佛这金銮殿就是那菜市场一般。“咳咳,诸君所言甚是,但是举荐也有弊端不是?朕可查过,当初杨霸门生遍布天下,大多数却都是一群庸庸碌碌之才,若非给的银子足够多,怕是这辈子都当不了官。”“若他们靠着科举,便是初试都过不去吧?这种人,朕要来何用?浪费粮食,浪费朕的心思不是?”笑眯眯回绝,已然将意思说的极为明确。可,老叟们依旧贼心不死,仰头信誓旦旦道:“陛下您大可放心,我等举荐的陛下大可试探,若是有人不足,陛下大可将其屏退就是。”想要靠着举荐来当官,当初百家官宦把持朝政的时候,任命倒是轻而易举。可惜,现如今叶辰不需要这群饭桶。啥也不会,只顾着敛财。下一秒,上官楠冷哼一声起身,望着陛下朗声道:“陛下,朕这国丈的身份,怕是都不必要留着了,如此之多的同僚都开口劝谏,陛下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先不论这科举是对是错,我等还没有看见结果,所以对此事也没有分毫评价,单单是为何不让我们举荐,这便是错了,天下士子无不需要金银来支撑,若不是我等养着,他们能读书吗?”士子略微成名之后,都会选择一个家族依靠。一方面是因为成长之中,需要的教导以及研读书籍,花费太过于庞大。另一方面便是因为大多数成名的先生在家族之中,他们也能更加方便的求学。而家族所需要的,只是他们进入朝堂之后,帮助自己的家族。仅此而已,算是投入极为高昂,但得到的回报谁都不知道。京都各大家族可都疯了,这科举制度一开,以后陛下岂不是要继续延展下去?那他们在士子身上投入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看着付出得不到回报,自然只能放手一搏。叶辰算是听明白了,目光逐渐变得明了,笑眯眯扫视一圈,傲然道:“怎么,朕的决策有问题吗?若是有问题,你大可开口说说,若是没有问题,也没必要这般威胁朕。”言毕,抽出佩剑平静扔在国丈面前,笑问道:“这样吧,你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今天这个官,你就算不辞也得辞,你觉得如何啊?国丈?”言毕,叶辰积压许久的怒火陡然爆炸,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站在国丈面前,拎着国丈衣领怒斥道:“你就真的以为朕惧怕你们?朕要的,无非就是安稳一点!待新人来了,你们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何必现在闹成这个样子?”“真的要鱼死网破,朕还就告诉你们,你们所负责的一切,都有锦衣卫看着,你们就算离开,也有锦衣卫暂时能负责起来,这样看来,你们似乎没有用处了。”“那你们养着的士子,又何去何留啊?这点事情都考虑不清楚,那就不要留在这里了。”目光漠然,眉宇间满满都是寒冷。对待天下人,叶辰想来都选择安抚,可如今无数人虎视眈眈,百官却如此逼迫自己?他们对于这朝堂,更是从未有过分毫的在乎。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留着面子了。国丈面色一变,惶恐盯着叶辰连连摆手,面色苍白开口解释道:“陛下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吧,这个决策有些不完善而已,仅此而已。”不完善?改口?“那你说说,如何就算是完善了?让你们的人直接进入朝廷,这就算是完善了?让你们疯狂敛财,朕就当个瞎子一样不管不顾?”“朕今日还就说的很明白了,朕是皇帝,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的士子想当官可以!参加科举,朕将会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