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站着的常公公死死盯着叶辰,见叶辰双拳紧握便知道出事了。迟疑半晌,常公公伸手抓着叶辰手掌低声道:“陛下,还请三思啊!现如今的首要任务,不是攻打金川郡吗?只有打下了金川郡,那剩下的两个郡不就是手到擒来!?”一侧常公公开口劝道,叶辰也不免长叹一声,眉宇间遍布忧愁。说倒是这么说,可是能管那么多?一时间气愤无比,谁还在乎什么金川金川?冷哼一声,叶辰当即怒斥道:“够了!所有人开始赶工,明日晚上必须出兵,无论如何都要在三天之内拿下金川郡,朕千里迢迢御驾亲征,能碰到这种场面已经很丢面子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朕在百姓心中,究竟是能落下个什么模样,你都没有想过的吗?”看着叶辰一副气愤无比决然的模样,站在一侧的常公公也不由得连连点头,没有分毫犹豫就下去吩咐了。只可惜,下一秒就碰到了不少的难民想要参军,更是要去打濮阳郡。当锦衣卫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锦衣卫的衣裳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常公公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道,拓跋长虹策马奔来。身后老远跟着一个年轻人四处张望,眸中满满都是好奇。“常公公,人我已经是带过来了,现在要去见见陛下吗?”拓跋长虹指了指身后的青年,眉宇间满满都是疲惫。受伤之后便养伤去了,可鲁班信物却是有了消息,她放心不下便亲自去寻找。至于身后那一位年轻人,便是当代鲁班家的掌门人。至于上一代的掌门,却是不知所踪。“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真的可以吗?”常公公不由得撇了一眼,一眼便分出来面前这一位青年没有分毫的武功,而没有了武功如何就能成为鲁班家的人?莫不是,拓跋长虹在诓骗自己?随便找了一个人就说是鲁班家的,想要拿出好处的吗?常公公心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压下,当即躬身道:“谢过拓跋家了,陛下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就是了。”言毕,静静站在一侧。叶辰暴怒之时,身后拓跋长虹静静拉住了叶辰要摔杯子的手。噘着嘴摇了摇头,拓跋长虹低声道:‘陛下,现在就不要发怒了,鲁班家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您要如何安排?’话还未说完,身后鲁班公赞叹一声,引起了叶辰的注意。“好生精妙的物件,若是能用到了攻城之上,必然是一大杀器啊,陛下都有了如此宏伟的物件,还需要鲁班公为您做什么?”只见青年笑眯眯望着叶辰,眉宇间没有分毫惧怕的意思。叶辰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落在了这鲁班公面颊之上,笑吟吟询问道:“鲁班家之人?倒是罕见的很。”戏谑一笑,迈步走去打量着鲁班公,而鲁班公同样打量着他。半晌,二人同时开口。“你就是当今陛下?”你就是当今鲁班家主?下一秒,叶辰随意摆了摆手,淡然笑道:“朕便是当今皇帝,就是传言之中的昏君。”昏君?一侧站着的鲁班公笑眯眯摇头,眯了眯眼询问道:“昏君?倒是不至于吧?传言终究是传言,我这一路走来,可是看见不知道多少人在夸赞陛下的仁慈了,而陛下如何就是昏君了?”“更何况,能绘制出这些的物件,哪怕就会个昏君,也是个攻伐之主!”此言一出,叶辰不由得揉了揉脑袋,笑眯眯盯着鲁班公叹道:“鲁班公啊鲁班公,你倒是有些眼力见,你想要什么,开口说说吧?”随意坐在一侧,叶辰开口询问已然是给足了面子,至于他若是不给自己面子,那就是鲁班家的错事。‘不必不必,鲁班家此番出山,就是为了帮助陛下而已,但是那令牌也就没了用处,鲁班公也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时间到了我就会走了。’言毕,目光淡然望向叶辰,平静等待自己的第一个任务。“恩,还不错的说辞,朕有些喜欢你了,去将云梯与投石机看看吧,能改良就改良,花费太多时间就算了,朕明日要攻打金川郡。”吩咐一句,叶辰摆了摆手驱赶其离去。鲁班公也不啰嗦,默默走出将门带上了。这下子就轮到了拓跋长虹不满了,噘着嘴不满问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啊?这我好不容易找过来的人,您就吩咐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您不都是弄好了么?何必让他过去弄啊?”弄好了?叶辰微微摇头,眯着眼淡然道:“不是弄好了啊,朕只是担忧罢了,担忧能不能活着,担忧能不能将此事妥善解决,担忧最终碰到的结果,会不会是一个坏结果啊。”随意将书信放在了拓跋长虹面前,叶辰指着书信沉默了。拓跋长虹伸手接过,一字一字看去,捏着书信的双手却不知何时已然攥紧了。“陛下,为什么您不出兵?您就真的忍心看着自己最大的一个郡县被人搞成这个样子吗?人间炼狱,这可不是几年就能缓过来的啊!”“您不去看看那路边有多少人饿死,看看有多少人因为此事无家可归,为什么非要攻打金川郡?”说到底,拓跋长虹还是对战争不了解。在拓跋长虹的幻想之中,只要攻打下了这濮阳郡,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可濮阳郡易守难攻,现在的叶辰不敢冒险,用自己最为精锐的禁军去冒险!一旦战败,那将会是不可挽回的结果!长叹一声,叶辰缓缓踱步站在了门口,望向远处赤条条的天空苦笑道:“朕何尝不想动兵?但朕手中零零散散只有八万军队,说白了朕还得驻守,但是八万如何能驻守?”“朕哪怕就带着五万禁军而去,那濮阳郡依旧是有十几万叛军,更是依靠天堑,朕如何动兵?!”“你让朕动手,朕一旦战败的后果你想过没有,那将会是大晋的浩劫,会是天下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