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就宛若一座雷池一般横跨在百官面前,无论谁想要触及一步都得遭受雷击。以陈岭为首的主战派皆沉默不语,一侧主和派更是人人阴沉着脸,不知所措。半晌,刘建哲匆匆走出,目光屹然低声道:“陛下,臣以为此战,当求和!”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目光灼灼望向站着的刘建哲,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这这,为何啊?为何就要求和,哪怕刘建哲是主和派之中为首的一员,也不可能就这般求和吧?!现如今的情况他们还看不清?不打就要国破家亡,为何就要求和!?陈岭揉了揉脑袋,盯着刘建哲颇为不解质问道:“刘建哲,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要求和,你想作甚?你想要当卖国贼吗?”“你可知道,困蛇关若是守不住,咱们迎接的是什么!所有城池都将直面大晋铁骑,你想要让百姓们去送死吗?!”怒斥而言,眉宇间满满遍布愤怒!这个时候,刘建哲竟然还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思考如何安抚大晋吗?当初主战便是因为大晋内忧,各地割据一方兵荒马乱,他们这才想要趁虚而入拿下大晋,可谁能想到,他们就能输的这么快?刘建哲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死死盯着陈岭,一字一顿质问道:“陈岭,那战败的是你两个儿子并不是我!你的儿子战败,你看看那战况如何你再来说话可否?二十万打不赢也就罢了,还能莫名其妙损失三万多,你真以为陛下什么也不知道吗?”“你老糊涂了可我们不老糊涂,你想哟战功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让赵国就这么去送死啊!”说着,目光灼灼跪倒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侧竹简寒声道:“陛下!凉王已经找到,现如今已经落在了大晋皇帝手中,其皇帝说过了,赔礼道歉便放他回来!”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死死盯着其手中的竹简,沉默不言。刘建哲身为主和派为首的几个人,更是尊为宰相,怎么可能口出妄言?人家新时代开口,必然是真实无比的消息!赵皇死死咬着牙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忍不住贪婪盯着他手中的竹简。“快,将竹简呈上来让朕看看,确定是凉王,对吗?”咬着牙寒声质问,站在一侧的刘建哲默默点头,恭敬叩首解释道;陛下安心,臣已经看过了,其竹简之中有凉王亲自所书写的字迹,陛下一看便知!说着,再度从怀中恭恭敬敬取出布帛,还未展开的时候赵皇便难掩心中的激动了。那布帛便是自己当初赏赐给凉王的,是赵国皇室才可使用的,他国绝对仿造不出。宦官匆匆捧着布帛放在赵皇面前的瞬间,赵皇彻底沉默了。“父皇,见字如面,儿臣对不起父皇,当初入大晋,儿臣便是想要去弄一番大事业再归来,谋划了荆州叛乱一事却被大晋皇帝强势镇压,儿臣也无可奈何。”“儿臣此番便是为了给赵国寻求一条活路,寻求一条我们能真正统领天下的活路!儿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会忘记父皇因为官员的不满而被迫收回成命。”“所谓生命难违,可在我赵国朝堂上,却是那些财阀官宦可随意忤逆违背,上面人阳奉阴违,下面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各地百姓剥削压榨无恶不作,这么下去,我赵国国破家亡只在须臾间!”“叩请父皇能听儿臣一次,妥善处理好赵国的朝堂,可否?”静静看完,赵皇沉默了。目光暗沉盯着手中信件,沉默不语。布帛所言锋芒毕露,字迹与行句方式无不昭示着那是自己的儿子。确定了是凉王之后,赵皇瞥了眼高举竹简的刘建哲询问道:“刘建哲,将竹简呈递上来的吧,朕也看看大晋皇帝的要求。”此言一出陈岭面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赵皇,不明所以。这,不是刚刚说好还要打仗的吗?就因为一个王爷,因为一个早就失踪的王爷便要停战?“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求和尚且是小事,倘若大晋皇帝出尔反尔,到时候攻伐困蛇关我们又当如何?”万万不可,为何啊?刘建哲站在一侧沉默不语,赵皇更是一度没有在乎陈岭的开口劝解,自顾自低着头观摩面前的竹简。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刘建哲身上笑道:“刘建哲,去吩咐吧,备下金银细软奴仆美女送去大晋,就说是朕一时糊涂听信谗言,这才攻了嘉峪关,请大晋皇帝原谅。”说着,瞥了眼陈岭面色不善训斥道;陈岭大将军老了,还是多回去休息下吧,朕允你半年不入朝,退朝吧。一摆手起身而去,陈岭站在原地面色剧变,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半晌没反应过来。“恭送陛下!”言毕,主战派众人悻悻而去,一个个甚至都避开了陈岭走,生怕与陈岭关系好而被赵皇牵连。赵皇不对陈岭动手便是因为陈岭战功赫赫,若动陈岭便是寒了天下将士们的心。但他们不同,他们身上没那么多战功,如何敢去忤逆赵皇?此番赵皇已然决定求和,那他们留在此处便是自取其辱。刘建哲踱步幽幽而来,平静蹲在陈岭一侧笑问道:“陈岭大将军,您老了就回去多休息,何苦在朝堂上受罪受气啊?您大可回去安享晚年,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此言一出奸诈狡猾的性子顿时暴露而出,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让陈岭看的作呕。“刘建哲!你可知道你这是害了陛下,害了赵国百姓啊!”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他怒目横眉满心不爽,恨不得将面前的刘建哲生吞活剥!可,这里是朝堂,这里是皇宫!他敢动手便是大不敬!诛九族的罪过!“陈岭大将军我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为自己两个儿子开脱吗?您放心,有我在,你两个儿子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