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深的钉子

赵四，朱统心腹之中的心腹，可谓朱统的左膀右臂。在朱统身边，一直有左赵右李的说法，这个左赵指的就是赵四，而右李指的是朱统的一位心腹爱将，本来这个心腹爱将的位置应该是黄庭之的，随着黄庭之倒向贾亮，这个心腹爱将的位置才被这位中年李将军占据。以左为尊，可见赵四对朱统的重要程度。营地中，听着贾亮和赵九对话赵义摸了摸无毛的下巴，内心震惊无以复加。“赵四是侯爷的人？”赵义不敢想象，自己追随的年轻侯爷到底布置了多少钉子，而如果赵四也是钉子的话，那么绝对是埋藏的最深的那颗钉子。“别猜了，我们不是来送死的，”贾亮见赵义这副表情，好笑道，“这个情景没有几分底气，你以为我吃饱了才来金陵吗？”有了贾亮的肯定，赵义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侯爷的消息一直都是最灵通的，为什么赵九组织前锦衣卫的人手会如此简单，原来一切都有赵四在其中帮忙。“侯爷妙计安天下.......”赵义连忙拍了一记马屁。“滚！”贾亮没好气笑骂，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好话，下面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侯爷，”赵义想了想又道，“赵四如今在那位身边不离左右，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出来？”封城了，代表着夺嫡进入关键时候，而这个时候作为锦衣卫的头头，就显得尤其重要了。“我也不知道，”贾亮看着镇江府的方向说道，“只是那位李将军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手底下握有最精锐的一支军队，人数又多，深深的藏在镇江府，和赵四组成了一内一外的架势......”姓李的厉不厉害不去说，但他手下的禁军精锐不可小觑，特别是在手中无人的情况下。贾亮估计，朱炎一直没能得手，就是因为这个姓李的，有点投鼠忌器的味道，害怕杀了老弟之后，这个忠心的李将军率领手下和城中之人来个里应外合，破了金陵城找他这个新皇帝拼命。所以，贾亮进城之前，先要对付姓李的。要对付姓李的，就要先进镇江府，而这个就必须靠赵四才行。贾亮一连等了两日才等到赵四出城，前呼后拥的千把人都是锦衣卫，架势大得很。路边密林，赵四一改高高在上的官方做派：“参见侯爷！”林间只有四个人，贾亮这边三个，赵四那边仅有他一个人，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赵四绝对放心。“哈哈，四哥！”贾亮山前，拦住赵四的手臂笑道，“你我之间就不用这样了，都是自己人。”“不敢！”赵四推脱一句，随即被拉着坐下。“现在金陵城中情况如何？”废话不说，贾亮直接进入正题，“我们的那位太子殿下耐心可是不错啊。”“两边僵持不下，”赵四说道，“封城多日，城中百姓苦不堪言，除了大户人家还有余粮之外，一般人家早就断顿了，然而两边只是小打小闹几场，并未有实质性的进展。”“呃，不是说朱统已经围了皇宫么？”贾亮诧异。“那只是一时......”随即，赵四娓娓道来。朱统封城，随后的打算就是准备正面解决皇宫，可是他那犹犹豫豫的毛病又犯了，攻打几次未果之后，在周正国等文官的劝说之下，竟然停了。这一停，朱统这边军心便不稳起来，加之封城导致内乱，有军士乘机劫掠在所难免，所以朱统这边的名声自然就差了。到如今，城中两个姓朱的，没有一个名声是好的。“厉害啊，首辅大人！”贾亮听完感慨道，“不愧是屹立朝堂经年不倒的人物，他那一张嘴抵得上十几万兵。”赵四点头附和道：“此人确实厉害，太子就是靠着他强撑着，一旦此人一去，太子不足为惧！”说话间，赵四面露杀气，意思是不如杀了周正国。“不急，进城之后我去见见他，”贾亮思索一番道，“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稳定朝堂少不了他。“先不说这边，说说镇江府，想必进城并不难，难的是李成怎么办？”赵四皱眉道：“实话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此人机警异常，出入身边皆有护卫如云，常年身披甲胄，内着软甲，听闻他就连睡觉也不脱的。“而且，除了李成，军中还有布置，应该有密令，一旦李成出事，后面有人会接手，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刺猬？贾亮同样皱眉。本来贾亮是想公开杀了李成，让镇江府的精锐瓦解，从而借着赵四掩护进入金陵，给朱炎打一剂定心针。现在不成了。“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说？”贾亮再次皱眉质问。“刚知道的，”赵四无奈道，“本次我也是借着传令的机会才能出城，不然我根本出不来。”“莫非朱统不信你？”贾亮微微一愣，“不对，如果他不信你也不会让你传信，是他防着一手，没想到这孩子学乖了。”赵四苦笑道：“侯爷说对了，你可能没想动，我来传令，可却不知道向谁传令......”这倒是一个稀奇事情，传令而又没有传令的对象，而是将密令放置城中某处，所以赵四才判断出城中另有布置。“密令给我看看！”贾亮伸手。赵四从怀中摸出一个圆木桶，打开倒出密令来。“火漆密封啊，搞不好还有其他的机关，这倒是一个麻烦。”打不开，不能冒险打开！万一打开了，复原之后被别人看出来毛病，露出马脚打草惊蛇了。“侯爷，现下怎么办？”赵四微微着急道，“我不能多呆，必须尽早进城，如果要杀李成，就必须连通背后隐藏的那人一起杀掉，不然于事无补。”诚然如此，贾亮饶了饶头道：“让我想想，我们先进城再说，赵义在外面等候，去让袁熊挑几个人随我一起进城。”有赵四在，进城自然是没有问题，贾亮一行混入锦衣卫中进入镇江府。是夜，李成宴请赵四，贾亮乔装跟着去了，暗中观察李成。确实如同赵四所说，此人机警异常或者胆小如鼠，身边随时都有亲卫存在，而且看他大热天里面穿的臃肿不堪，内里也有东西。如果暴起强杀，贾亮倒是有七八分把握出其不意的杀掉李成，但逃走就不行了，而且暗中还有一人。思量间，贾亮的目光落在宴席的菜肴上面。